第63章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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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幾乎要了我們命的,強大到令人絕望的竹鼠精,就這麽被封印了?
胖子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操,不是做夢!石頭,咱這是……咱這是碰到活神仙了啊!”他激動得語無倫次,看著吳天的背影,滿是崇拜。
吳天做完這一切,轉過身來,看向我們。
我們三個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緊張又敬畏地看著他。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我率先開口,對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胖子和黃歡也連忙跟著我一起道謝。
“舉手之勞,不必多禮。”吳天擺了擺手,他走到我們麵前,目光在我身上停頓了一下。
“此等精怪,修行不易,本應潛心向道,不問世事。今日卻發狂殺人,怨氣衝天,想來是受了奸人蠱惑,或是被邪法所控,才會鑄下大錯。”吳天看著那個被封印的洞口,緩緩說道。
受人蠱惑?
我心裏一動,這說法,不就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嗎?
“道長,您的意思是,它不是故意要殺我們的?”我忍不住問。
吳天點了點頭,“竹鼠一族,性情溫順,即便開啟靈智,也隻會躲著人類。它剛才現身時,我觀它靈台尚有一絲清明,並無殺意。是你們布下的金米陣,引動了它體內潛藏的另一股邪惡力量,才讓它徹底失控。”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後怕。
原來是這樣!黃明表哥的金米陣,本意是克製邪物,卻陰差陽錯地成了引爆竹鼠精體內炸彈的導火索!
“道長,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事說出來,“我身上好像也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之前黃歡的表哥說,要我去苗疆深處尋一位大藥師才能解。”
吳天聞言,再次看向我。
這一次,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
他那雙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虛妄,直抵本質。
在這種注視下,我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被看了個通透,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片刻之後,吳天收回了目光。
“你表麵看起來氣血平穩,並無中毒跡象。”他開口說道,話鋒卻是一轉,“不過,你體內確實潛藏著一股詭異的生機,它與你的純陽血脈糾纏在一起,若即若離。尋常手段,確實難以察覺,更別說解除了。”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純陽血脈!還點出了毒素和血脈糾纏在一起!
這位吳天道長,比我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你朋友的表哥說的沒錯。”吳天繼續說道,“此物非蠱非毒,尋常藥石無醫。放眼天下,或許也隻有隱於苗疆‘藥神穀’的那位大藥師,有辦法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藥神穀!
又是這個地名!
黃明的地圖上,最終指向的就是這個地方!
“以防萬一,你們還是盡快啟程去苗疆深處尋解吧。”吳天看著我,神情平靜地給出了最後的建議。
夜風吹過,帶著水汽的微涼。
我、胖子、黃歡,三個人站在水庫邊,看著眼前這位神秘而強大的道士,心中百感交集。
絕處逢生,又得到了一線希望。
就在我準備再次開口道謝的時候,吳天忽然又說了一句。
“去苗疆的路上,萬事小心。有些人,可比妖魔要可怕得多。”
吳天道長那句“有些人,可比妖魔要可怕得多”的話,像一根刺,深深紮進了我的腦子裏。
水庫邊的冷風一吹,我跟胖子都打了個哆嗦。
剛才那場生死搏鬥耗盡了我們所有力氣,現在放鬆下來,隻覺得渾身骨頭像散了架,尤其是被竹鼠精正麵撞到的胸口,火辣辣地疼。
“石頭,你沒事吧?”黃歡扶著我,小臉上滿是擔憂。
我搖了搖頭,咧嘴想笑一下,卻牽動了傷口,疼得直抽氣。
胖子那邊更慘,被鼠尾抽飛,又在冰水裏泡了半天,這會兒嘴唇還是烏的,裹緊了衣服,牙齒不停地打顫。
“我操……這神仙……也太帥了……就是走得太快,我還沒來得及要個簽名……”
我懶得理他的胡言亂語,撐著身體站直了。“走,先回家。”
回去的路,是胖子開的車。他那輛破舊的麵包車在鄉間小路上顛簸,車裏卻異常安靜。
胖子一改常態,沒再吹噓他剛才有多英勇,隻是專心開車。黃歡也縮在後座,抱著膝蓋,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知道,我們都被鎮住了。
吳天道長的出現和離去,都太過震撼。他那種風輕雲淡,卻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強大,徹底顛覆了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原來,真的有這種陸地神仙一般的人物。
“石頭,你說……那位道長說的藥神穀,真的能解你身上的毒嗎?”黃歡忽然小聲問。
“不知道。”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心裏一片茫然,“但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黃明表哥給的地圖,吳天道長說的話,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苗疆深處,藥神穀。
不管那裏是龍潭還是虎穴,我都必須去一趟。六十天的死亡倒計時,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回到家,我媽看我們三個一身泥水,狼狽不堪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我隻說是晚上路滑,不小心摔進了水溝裏,胡亂搪塞了過去。
我媽心疼地給我們煮了薑湯,又找了幹淨衣服給我們換上。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我心裏一陣發酸。這些詭異的事情,我一個字也不敢告訴她。
那一夜,我睡得格外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胖子從床上薅了起來。
“走了走了!去苗疆!晚一天,你就離死神近一步!”他嚷嚷著,精神頭倒是比昨天好多了。
我媽給我們準備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塞滿了麵包車的後備箱。她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兒地囑咐我要注意安全,別跟人起衝突。
我笑著答應,心裏卻沉甸甸的。
黃歡也跟她家裏人打好了招呼,說是跟同學出去采風寫生,家裏人倒也沒多懷疑。
於是,我們三個,開著胖子那輛隨時可能散架的五菱宏光,帶著一張語焉不詳的地圖,踏上了前往苗疆的未知旅途。
從我們老家到地圖上標注的區域,開車要整整一天。
路上,胖子把車載音響開到最大,放著土味的DJ舞曲,一邊抖腿一邊吹牛。“等石頭你這事兒解決了,咱就去找吳天道長拜師!”
“媽的,那拂塵一甩,妖怪就灰飛煙滅,比電影裏還牛逼!到時候我也整個拂塵,專門抽那些欠我錢不還的孫子!”
“哈哈,得了胖子,你想啥呢!”我說。
黃歡被他逗笑了,車裏的氣氛也輕鬆了不少。
我靠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色從平原變成丘陵,再到連綿起伏的大山。空氣越來越潮濕,植被也越來越茂密,一種異域的風情撲麵而來。
可我心裏,卻始終輕鬆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