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搬離家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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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連宿舍都申請好了,軍嫂們有些驚訝,不過更多的是替她感到高興。
“那就太好了,有自己的窩比啥都強,以後關起門來過日子,看誰還敢給你氣受。”
黃翠萍顯然對田貴梅母子倆的做法,心裏還有氣,說話是一點也沒有收著嗓子,
像是故意說給外麵的人聽的一般。
王興梅會意,也提高了聲音道:“真好,廠裏肯給你宿舍就是認可了你的能力,往後好好幹,姐妹們都在廠裏呢。”
意思是大夥都會給她撐腰。
李春花倒沒想這麽多,她隻純粹替蔡菊香開心。
“宿舍申請下來我們就放心了,等安頓好了,喊我們過去溫鍋,給你添添喜氣。”
田貴梅沒想到蔡菊香竟然申請到了宿舍。
心裏頓時就有些不痛快了。
“得意什麽?離了婚就是個破鞋,小心被人趕出來!”
蔡菊香沒理會她,依舊認真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蘇曼卿看著她沉靜的側臉,心中的猜測又多了幾分篤定。
不過她並沒有點破,也沒有說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和選擇。
她走上前去,在蔡菊香收拾好行李後,拉住她的手道:“菊香,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就隻管開口。”
聞言,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對對,菊香,你別跟我們客氣,有啥難處一定要說。”
不提她們平日裏相處的情分,就提之前她幫忙補課的事,她們於情於理都該給她幫助。
“是啊,菊香,帶孩子在廠裏可能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要是忙不過來,你就說一聲,我們幫你搭把手。”
黃翠萍最是直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是義氣地說道:“廠裏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們第一個不答應!”
聽著這一句句暖心的話,蔡菊香一直強撐著的堅強差點沒決堤。
外人尚且能對她這麽好,而本該是自己最親近的枕邊人,卻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在他眼裏,自己隻是一個免費的保姆和生育工具。
好在,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
眼圈微紅,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嫂子們,我會的!”
院子裏,吳大鬆的麵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蔡菊香連宿舍都申請好了的話,就像一記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
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就為了這一天?
田貴梅探頭探腦地往屋裏瞧,一邊看,她還一邊大聲道:“收拾東西的時候仔細點,別拿錯了我們吳家的東西。”
聽到這話,屋裏的軍嫂們越發感覺心寒得不行。
黃翠萍的暴脾氣,第一個就忍不了了。
“嘖嘖嘖,你有臉說這話,我都沒臉聽,要不你自己進來瞧瞧看?菊香的屋裏除了四麵牆,還有什麽東西值得人拿?難不成你擔心她把西北風裝走了?”
“就是!這屋裏除了部隊配的家具被褥,你倒是來找找看你們吳家給菊香添置過什麽東西?”
“不知道的,還當這裏是臨時借住的呢!”
軍嫂們的話毫不留情麵,吳大鬆聽著麵紅耳赤。
這下是連褲衩子都被扒了個幹淨!丟人丟到家了。
他是男人,哪裏會注意到這些小事?
蔡菊香她自己缺東西為什麽不說?害得他丟這麽大個臉?
邱慧珍看著蔡菊香拎著的那個幹癟,還打著補丁的破行李袋,心中最後一點勸和的念頭也消失不見。
皺著眉頭,她看向吳大鬆的目光裏充滿了不認同和失望。
“吳大鬆同誌,今天這個局麵,你負主要責任,好自為之。”
吳大鬆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就連田貴梅都被幾個軍嫂的話,給臊得臉皮火辣辣的。
她哪想到蔡菊香真的什麽東西都沒有?
邱慧珍沒再理這對母子,隻溫和地朝蔡菊香道:“天快黑了,你帶著孩子不安全,我找個人騎自行車送你們去廠裏宿舍。”
聞言,蔡菊香心一暖。
沒有拒絕,她低聲道:“謝謝邱主任。”
說完,蔡菊香一手牽著大丫,另一隻手拎著自己輕飄飄的行李袋走出房門。
走到院子的時候,她腳步沒停,隻側頭對一旁的吳大鬆拋下一句。
“麻煩你盡快打離婚報告!”
吳大鬆怨蔡菊香害自己丟了這麽大的臉,心裏憋著一肚子火,他拳頭攥緊,嘴裏硬邦邦地說道:“不用你提醒,我明天就打!”
田貴梅巴不得蔡菊香和吳大鬆早點離,畢竟蔡菊香以後不能再生了,自己兒子可不能被她害得絕了後。
“用得著你說?你這個不生蛋的母雞,早點滾出我們吳家!我待會就讓他寫好報告,明天一大早就交上去!”
蔡菊香聞言,心一鬆。
沒再說什麽,她頭也不回就走出了院子。
蔡菊香帶孩子離開吳家鬧離婚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一般,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家屬院。
“聽說了嗎?蔡菊香!就是吳連長家的那個,她竟然要離婚,還帶著兩個閨女搬出去了!”
“我的老天爺啊!她可真敢!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喲?”
“還不是被那個惡婆婆給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田大娘那嘴,嘖嘖嘖,吳連長又是個隻聽娘的…唉…”
一時間,軍嫂們也不知道是該替蔡菊香開心,還是替她擔憂。
攤上這麽個男人。
離了不是,不離也沒什麽好日子過。
相較於其他軍嫂的複雜情緒,何桂花和王來娣兩人就純粹隻有幸災樂禍了。
“有工作又怎麽樣?掙那三瓜兩棗的,還能上了天不成?最後還不是被男人嫌棄,生不出兒子被趕出門了?”
“就是!我看她能硬氣到什麽時候!帶著兩個拖油瓶,哪裏還有男人會要她?以後有她哭的時候!”
恰巧路過的楊靜怡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嘲諷道:“人家再怎麽樣,一個月也能掙三十塊錢的工資,不像有的人,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楊靜怡你說誰?!”
看到死對頭,何桂花就像鬥雞一般,瞬間炸毛。
“誰應我就說誰囉。”楊靜怡一臉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前陣子還跪在盧營長麵前苦苦哀求認錯呢!真是把我們女人的臉都丟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