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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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影一個恍惚,許之洞已經站在了許平安的麵前,虎著一張臉:“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去看月亮了啊!”
    許之洞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女兒有一個習慣,喜歡晚上出去看月亮。他懸起來的心略微放鬆了一些,但還是沉著臉問道:
    “沒去縹緲峰?”
    許平安詫異地看著自己老爹:“我去那裏幹什麽?”
    “呼……”許之洞吐出了一口氣,臉色一下子溫柔了起來,伸手撫摸著許平安的腦袋:“沒去就好!回去休息吧。”
    “爹,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嗯,顧肖幾個道德敗壞的紈絝去縹緲峰偷看你江師姐洗澡,被你江師姐抓住了。都說我女兒是太清宗最大的敗類,我看他們才是,我女兒多好!好了,回去休息,以後少和那四個敗類玩兒。特別是顧肖,聽說就是他主張去的。真是太清宗第一大敗類。”
    許之洞樂顛顛地走了,許平安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躺在玉床上,這是一塊像床一樣大的溫玉,躺在上麵冬天不涼,夏天不熱,對修煉還有好處,可謂是一個寶物。
    許平安躺在那裏,眼前仿佛出現一道道雷鞭,臉上不由流露出羨慕之色。
    自己要不要修煉?
    江師姐真的很威武霸氣啊!
    如果自己也能……
    今天算了,從明天開始吧。
    “誒?”
    許平安猛然從玉床上坐了起來。
    淬體境不就是淬體嘛!
    自己現在會的符籙裏麵就有啊!有雷淬符,劍淬符和震淬符。而且這三種符籙就在那三十種一品符籙中。
    許平安跳下玉床,來到桌子前,又將製符的工具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來。
    畫符!
    雷淬符,劍淬符和震淬符各畫了一張,然後放在桌子上等。等三張符籙都光華內斂,許平安的目光在三張符籙上移動。
    選那張符籙呢?
    最後許平安將手伸向了那張雷淬符,然後果斷地撕開,拍在了自己的身上。
    細密的雷電在她的身上攢動,很快就遍布全身,繼而向著她的體內蔓延而去。許平安站在那裏,並沒有被雷電擊中那種痛苦和抽搐,反而有著一種酥麻的感覺。
    果然不愧是自己沒聽說過的符籙,隻淬體,卻並不會給人帶來痛苦。
    隻會帶來酥……爽!
    哦!
    我完了!
    一個時辰後,已經不是站著,而是癱軟在地上的許平安喘著粗氣,臉色潮又紅,隻是精神有些萎靡。
    一刻多鍾後,她爬了起來。眼中現出眷戀和遺憾。口中嘟囔:
    “效果是很好,就是太費那啥了!這可不行。”
    她看向了桌子上剩下的兩張符籙。
    一張劍淬符,一張震淬符。
    她的目光落在劍淬符上!
    “這應該很痛吧?”
    她果斷地放棄了劍淬符,伸手將震淬符拿了起來,撕開,拍在自己的身上。
    然後……
    她就倒在了地上。
    翻滾。
    此時她的體內如同有著千萬個微小的錘子在不斷地鍛打她,沒有放過身體的任何一個角落。
    太特麽痛了!
    她的身體傳出來一陣陣的震動的嗡鳴聲。
    一刻鍾,兩刻鍾,三刻鍾……
    許平安已經不翻滾了。
    沒力氣了!
    然後……
    她的身體仿佛詐屍一般蹦了一下,原本淬體境三重的她突破到了淬體境四重。
    一個時辰後,許平安像爛泥似的躺在了地上,地麵上都是汗水,濕漉漉一片。
    最後……
    精疲力竭的她就昏睡了過去,鼾聲頓起。
    “呼嚕嚕……”
    次日。
    許平安究竟年輕,精神抖擻的出門了。她要去看看顧肖他們。再一個,自己都突破了,淬體境四重。
    錦衣夜行不適合紈絝,紈絝要的就是裝逼。
    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顧肖的洞府,便見到顧肖和萬钜兩個人抄著手,坐在小凳子上,後背靠著牆曬太陽,就像老爺爺一樣,臉色蒼白,透著虛弱。
    許平安大驚失色:“江師姐對你們竟然責罰如此?”
    顧肖搖了搖頭,一臉哭相:“江師姐沒有責罰我們。”
    “那你們這是?”
    “江師姐一直用那雷鞭纏繞著他們,我特麽的都快精*盡人亡了,嗚嗚嗚……”
    “噗……”
    許平安一直在忍,實在是沒有忍住。但笑了一聲之後,想起自己之前用雷淬符的時候,那種銷魂的感覺,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笑不出來了。
    萬钜仰著臉看著許平安道:“許師姐,我們沒有把你供出來,義氣吧?”
    許平安便豎起大拇指:“義高雲天。”
    然後砸吧砸吧嘴道:“你們兩個現在太虛了,你們爹就沒有給你們丹藥補補?”
    “我爹這次惱了,說我這次太丟他的人了。說讓我長個記性,不給我丹藥。”
    “俺爹也是!”
    “嘖!那咱們自己想辦法。”
    “許師姐你能幫我們?”兩個小夥伴眼睛一亮。
    許平安一拍胸脯道:“你們講義氣,我不能不講義氣。”
    萬钜和顧肖齊齊點頭:“就知道許師姐最義氣。你去管你爹要幾顆精氣丹。”
    許平安搖頭:“我爹不會給我的,我們自己想辦法。”
    兩個小夥伴就是一陣失望,耷拉著肩膀道:“你又能有什麽辦法?”
    許平安將胸脯一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現在已經是淬體境四重了。”
    兩個小夥伴張大了嘴巴,半響,顧肖道:“你真的突破了?”
    “那當然。”
    萬钜臉色複雜:“許師姐,說好姐弟齊心做紈絝,你卻悄悄去突破。”
    許平安一臉不情願的表情,雙手一攤,神色悵然道:“我也不想啊,誰知道就睡了一覺,就突破了。”
    空氣變得安靜。
    半響……
    顧肖:“如果我不是現在身子虛,我必定爆錘她一頓。”
    萬钜:“俺也是!”
    許平安臉上不顯絲毫尷尬,笑道:“不說這些……”
    萬钜和顧肖整齊地翻白眼:“合著你裝完了逼唄!”
    許平安就如同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道:“我們還是來想想調養你們兩個身子的事情。”
    “你有精氣丹嗎?”
    “沒有!”
    “那你還說個屁!”兩個小夥伴整齊再給了許平安一個白眼。
    許平安蹲了下來,摸著下巴思索道:“火陽羊怎麽樣?”
    萬钜和顧肖一楞。
    咕咚……
    顧肖和萬钜一起吞咽了一口口水。便是許平安也是口齒生津。那火陽羊不僅味美,而且極有滋補的效果,還有著一定的淬體效果。但它最大的功效卻是身上的羊毛。
    一個煉器師,可以用火陽羊的羊毛煉製成防禦法衣,價值不凡。
    而在太清宗的簡師姑便是一個煉器師,而且養著一群火陽羊。
    顧肖砸吧砸吧嘴:“簡師姑養的火陽羊下了一批崽子,吸溜……”
    萬钜:“還沒長毛的小羊最好吃,吸溜……”
    顧肖:“簡師姑的兒子總是坐在羊圈裏麵和火陽羊玩耍,我們根本沒有偷的機會。”
    萬钜:“是啊,隻要他一喊,簡師姑就會衝出來。”
    許平安:“我有辦法,就看你們敢不敢!”
    萬钜:“有什麽不敢?最多被打一頓唄。關鍵是能夠偷出來吃掉,挨頓打也不冤。但如果還沒有偷到,就被打一頓,那就冤了。”
    許平安點點頭,萬钜沒說錯,以他們三個的背景,即便是被抓到,簡師姑也不會殺了他們,甚至連執法堂都不會送,直接打他們一頓。
    “你們兩個,簡師姑的兒子沒有見過誰?”
    萬钜想了想道:“他應該沒有見過我,也沒有見過顧肖。他一個三歲的小孩,誰找他玩兒啊!”
    “那我有辦法,偷到小羊,你們兩個誰去?”
    “你有辦法,你怎麽不去?我們兩個現在都虛弱的很。”
    許平安麵色不變:“簡師姑的小孩認識我。”
    萬钜和顧肖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許平安:“什麽辦法?”
    許平安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了聲音:“…………”
    “噗嗤……”萬钜和顧肖笑噴了:“許師姐,你怎麽想出來的?太好笑了,噗哈哈哈……”
    許平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當然靠這個,你們誰去?”
    “我去,太好玩了。”萬钜道。
    “那行,我們兩個在這裏等你。”許平安拍了拍萬钜的肩膀:“祝你成功。”
    “等我!”
    萬钜站了起來,順著山道走了下去。許平安抄著手坐在了萬钜的小凳子上,後背靠在了牆上,和顧肖並肩而坐,像兩個曬太陽的老大爺和老大娘。
    火陽居。
    簡影正在編織一件法衣,材料便是火陽羊的羊毛,已經被簡影煉製成纖細的細線,用這細線要編織出器紋,才能夠成為法衣。所以,簡影非常的專注。
    在主屋外麵的左側,便有著一個園子,裏麵養著幾十隻火陽羊。此時在院子裏,一個三歲小孩正坐在地上,抱著一隻小羊玩兒。這小羊的身上還沒有長幾根毛,正是剛出生不久的火陽羊,在小孩周圍還有幾隻小羊。
    那些成年火陽羊似乎也認識那小孩,對小孩非常友好。
    萬钜伸手推門走了進來,在屋內專注的簡影和在羊圈內玩耍的小孩都沒有發現。萬钜走到羊圈外,伸手推開了羊圈的門,走了進去。蹲在了小孩的麵前,從衣袖內掏出了一塊糖,遞給了小孩:
    “哥哥陪你玩啊。”
    “好!”
    那小孩一個人正寂寞,和小羊玩,哪裏有和人玩有意思啊!
    更何況,這大哥哥還給他糖吃。
    真甜,吸溜……
    萬钜蹲在小孩的對麵,指著自己道:“哥哥我姓逗,名你玩,叫逗你玩。叫我,你快叫我。”
    小孩道:“逗你玩。”
    “對!記性真好,再叫我。”
    “逗你玩!”
    “再叫我!”
    “逗你玩!”
    “真好記性!”
    萬钜向著小孩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從地上抓起了一隻小羊,一隻手放在羊頭上一擰,便將這隻小羊的脖子給扭斷了。
    小孩愣愣地看著萬钜,然後猛然轉頭大嗓門喊道:“媽媽……有人殺咱家的小羊。”
    簡影正在煉製法衣,不能分神,便問道:“誰?”
    “逗你玩!”
    簡影神色一怔,隨後搖頭失笑。繼續縫製法衣。
    羊圈裏。
    萬钜又扭斷了一隻小羊的脖子。那小孩都快哭了:“媽媽,有人又殺了咱家一隻小羊。”
    “誰?”這次簡影神色都沒有一絲變化。
    “逗你玩!”
    簡影笑了笑:“就知道是這樣。”
    萬钜將兩個小羊收進了儲物戒指,然後邁步走出了羊圈,向著大門走去。
    “媽媽,那人把小羊拿走了。”
    “誰?”這次簡影的聲音漫不經心。
    “逗你玩!”
    萬钜的洞府前。
    許平安和顧肖抄著手,背靠著牆坐在小凳子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向著山路望去。
    “許師姐,你說萬哥能成功嗎?”
    “肯定啊!我的計策難道還會失敗?”
    “也是,你那計策絕了,噗嗤嗤……”
    “嘿嘿嘿……”
    “來了!”
    兩個人眼巴巴地看著萬钜,許平安神色一動:“成功了。”
    顧肖:“你怎麽知道?”
    “看他那六親不認的步伐。”
    “是挺囂張的。萬哥,成功了沒?”
    萬钜走到他們兩個人的身前,手在儲物戒指上一抹,“噗通”便有兩隻小羊掉在了地上。萬钜撇著嘴道:
    “我出馬,還有不成功的。”
    “對對對!趕緊收拾燉了。”許平安和顧肖都開始流口水了。
    中午。
    顧肖洞府的小院子裏,一大鍋羊肉被三個人吃了渣都不剩,連羊湯都喝得幹幹淨淨,腳下的一地羊骨頭。
    三個人癱坐著,隻覺渾身暖洋洋的。萬钜呻+吟了一聲:“舒服!”
    安靜的院落。
    不時地響起幾聲羊叫。
    簡影終於編製完一件法衣,伸了一個攔腰,從房間內走出來,見到自己的兒子正在和一隻火陽羊玩,臉上露出了笑容,但隨後笑容一僵,目光在剛剛出生的小火陽羊身上掃過。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五隻……
    怎麽隻會有五隻,另外兩隻呢?
    “陽兒,怎麽少了兩隻小羊?”
    簡陽回頭道:“媽媽,讓一個哥哥拿走了。”
    然後還在一隻火陽羊的腦袋上比劃了一下:“他扭斷了小羊的脖子,然後拿走了。”
    “誰?誰拿走了咱家的羊?”
    “逗你玩!”
    “啪!”一個大嘴巴:“我讓你逗你玩。”
    “哇……”簡陽哭了:“那個哥哥叫逗你玩,嗚嗚嗚……”
    簡影一楞,然後臉色鐵青。她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兒子被騙了。
    “那個人長什麽樣?”
    “四方臉,每個眉毛中間是這樣的,像漩渦。”
    “漩渦眉?”簡影咆哮:“萬钜,豎子!”
    *
    感謝:太虛宗灬許紫煙打賞500起點幣!
    潞潞子打賞500起點幣!
    一天摸兩包打賞100起點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