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覺得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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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墨鈞站在實驗台前,白熾燈勾勒出了他挺拔寬闊的身軀,語調輕柔平和:
    “你拿錯了試劑。”
    沈清辭低頭望去,發現原本要拿的r1級藥劑拿成了另外一種新藥劑。
    兩種混合在一塊,會造成同時檀一樣的小型爆破。
    提醒完他以後,宋墨鈞已經撤回了身子。
    他留在了沈清辭的身旁,並沒有像指點其他學生一樣轉換陣地,反而開始看起了沈清辭的實驗步驟。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等到沈清辭做完所有實驗。
    場內的其餘人開始轉戰下一場實驗室。
    宋墨鈞依舊停留在他身邊,並未離去。
    沈清辭微微掀眸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老師,我暫時不需要你的指導。”
    宋墨鈞唇角的笑意慢慢收了些,他沒有再動,同沈清辭保持著的距離恰到好處,並不會讓人感覺到不適。
    他像是每個對學生負責的老師一般,體貼且紳士:
    “你可能對我有點誤解,我看過你所有的研究成果,想邀請你參加我的實驗小組,我可以為你提供一切你所需要的幫助。”
    沈清辭眼神微動,他的身形清瘦高挑,卻遠遠沒有宋墨鈞高大。
    一個抬眸,一個俯視。
    宋墨鈞本該有壓迫感的長相,配上了一雙溫柔的眼眸,連眉宇間透出來的都是春風吹拂般的柔和之意。
    沈清辭的回應是漠然的一句:
    “我不需要。”
    “好。”
    即使受到了拒絕,宋墨鈞神情依舊溫和,他微微俯下身,沉聲道,
    “001實驗室內的所有礦物不對外開放使用,你可以放心的進行研究。”
    實驗室內的燈光明亮,照亮了宋墨鈞放在實驗台麵上的名單。
    上麵蓋著專屬於宋墨鈞的章,意味著他擁有比實驗室導師更高的權限。
    他是助教。
    不僅僅是助教。
    壓在頂端的陰翳消散時,沈清辭微微眯起眼,看著宋墨鈞走到其他學生身邊,指導另外一個學生做實驗。
    謙遜,溫柔,似乎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提前做完實驗的學生離去,空蕩的實驗室裏變得更加安靜。
    最後的一名學生終於在宋墨鈞的指點下,完成了整個實驗步驟。
    他眼神中的傾慕幾乎遮擋不住,聲音微微發顫道:
    “老師,您研發的藥物救了我的家人,我很感激您,真的,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能夠近距離接觸您。”
    “是嗎,真可惜。”
    學生一愣,問道:“可惜什麽?”
    宋墨鈞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從袖口裏拿出絲絹輕輕擦拭著手指的末端。
    價值昂貴的絲絹在被使用過以後,被他當作肮髒的浮塵一樣丟進了垃圾桶中。
    方才溫柔教導的宋墨鈞臉上笑容未變,語氣卻透著沉穩平淡的韻律:
    “如果我費盡心思研究出來的藥物,拯救的是像你一樣的廢物,還真是讓人遺憾。”
    學生一瞬間懷疑自己聽力出現了問題。
    站的不穩,往後一靠,不慎撞倒了實驗台子,器具發出碰撞的玻璃響聲。
    宋墨鈞微側著眼眸,脖頸間戴著的吊墜落出來了一截。
    那是寫滿慈悲的玉佛。
    散發著溫潤光澤。
    骨節分明的指尖翻開厚重的書籍。
    霍崢幽深眼眸望向窗外,坐姿依舊懶散,指尖輕搭著書頁,氣場愈發淩厲桀驁。
    麵對敲門進來的另外一人時,卻莫名扯了下嘴唇,意味不明道:
    “我讓你去看看他,你就直接親他臉上了?”
    “吻麵禮。”
    宋墨鈞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好脾氣地回應道:
    “抱歉,在國外待久了,忘記帝國的禮節不太一樣。”
    霍崢:“你在國外也就待了小半年的時間。”
    “也對。”
    從進門開始一直很溫和的宋墨鈞,抿了口手中的酒,唇角的笑容溫和。
    他掀起眼眸,沒有碎發的遮蔽,漆黑眸子宛如水墨畫中的一點墨色:
    “阿崢你從小就在國外待著,過幾天又要出國,對外社交的禮節應該比我更加熟練。”
    霍崢唇邊的笑意終於消失了。
    他的眼神不變,淡淡地瞥了眼正在喝酒的宋墨鈞:
    “你也覺得他有意思。”
    宋墨鈞不置可否,他的背總是挺直筆挺。
    端莊的禮儀教導刻在他的骨髓之中,讓著他連抬起酒杯輕酌的動作,都盡顯優雅風範。
    指腹摩挲酒杯,壓下的陰影,恰似少年離去時那一片陰影。
    沈清辭的發絲看上去很柔軟,雖然臉上的表情總是冷冷的,透著攻擊性的傲慢。
    但要是用手壓上柔軟發絲,扣著後腦勺,輕輕地往下壓住。
    或者揪著發根,強製仰起頭.....
    漂亮清冷的臉上,應該就會出現不一樣的神情。
    “你在想什麽?”霍崢突兀發出聲音,“在想他的臉嗎?”
    “不。”
    宋墨鈞說了實話:“阿崢,你對他的關注度有些不同尋常,你是想玩他,還是想整他?”
    “整他,我對男人沒興趣。”
    霍崢冷笑一聲,帶著幾分警告:“別總是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宋墨鈞歎息了一聲,說不清是遺憾還是感慨。
    他慵懶地打量著霍崢,回應道:
    “不是的話太好了,小安說對他很感興趣,如果你們兩個都看上了他,那我可真不知道要幫誰好。”
    霍崢沒有再翻動手中厚重的書,往後撐了撐身子,緊繃著的脖頸轉動間,發出了哢哢的輕響聲。
    他是最早朝沈清辭下戰書的人,卻幾乎沒有機會同沈清辭碰麵。
    父親年紀已高,曾經的帝國之光,庇護了整個帝國的男人。
    已經病重到連下床都需要攙扶。
    急轉直下的病情,讓霍崢的生活變得愈發忙碌。
    他接下了三份邀請,需要前往國外進行特訓。
    戰術課程霸占了他所有的時間。
    說來也奇怪,沒有人提及沈清辭時,他當真一次都沒有想起過沈清辭。
    但隻要沈清辭三個字出現,哪怕隻是相同字音的組合。
    他的大腦都像是接收到了某種信號。
    像是有根羽毛輕輕拂過心髒,總是避免不了想起沈清辭。
    就如同現在一樣。
    有些古怪,明明主動提出要讓宋墨鈞參與其中,要讓沈清辭陷入不複之地。
    見到宋墨鈞真正對沈清辭動手時。
    他生出來的竟然是不爽。
    好似所有物被人覬覦的錯覺。
    為了解決古怪的在意,霍崢決定早點解決沈清辭。
    “你們想做什麽,想怎麽玩他,我都沒意見,”
    霍崢唇邊掛著惡劣的笑容,說道:
    “反正我最近沒空管他,等我從國外回來,我很期待看見他低頭的樣子。”
    “如你所願。”
    宋墨鈞慢悠悠地回應道,風雅地在紙麵上寫下了一排字,貼在了酒杯沿口:
    “我和小安會好好照顧他的。”
    “也不需要太照顧,別讓他真的愛上你了。”
    霍崢又恢複了對任何事都毫不在意的傲慢勁兒:
    “兩個人玩一個,不覺得惡心嗎?”
    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在桌台上亮著光。
    宋墨鈞目光定格在了手機發來的短信上,將手機微側了側:
    “小安似乎很心急。”
    手機的屏幕上,是論壇新發的一份帖子,帖子著重強調了一張放大的照片。
    光影的間隙透過少年白透的襯衫,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段修長如玉的脖頸,潔白剔透的宛如玉石一般。
    他微微揚起手,臉上的神情淡漠,姿勢卻像是主動在迎接對方的親吻。
    身形交錯之間,男人高挑的身形將他完全覆蓋,隻能瞥見脖頸上泛紅的痕跡。
    霍崢沉默了一會兒,呼吸陡然變重,抬起眼道:
    “你真的沒有亂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