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哭著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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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就像是天平,屬於沈清辭那一端的天平沉下去了,景頌安的心情歡快了起來。
他在人群中精準地捕捉到了沈清辭的身影。
說來也奇怪,明明那麽多人都穿上了騎士裝,隊員人數足足有五十個之多。
沈清辭卻是其中最為挺拔的一個。
無論是從容冷靜的站姿,還是雙手環臂時,輕輕抬起的腕骨,處處都彰顯出豪門才有的優雅秩序感。
長時間的等待,以及最後為了彰顯並不在意而提前下車的舉動,早已經將景頌安內心的不滿推到了頂端。
可看見沈清辭的那一刻,他想到的竟然不是報複,而是簡單的三個字。
“他來了。”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想法,讓景頌安唇角的笑容再度揚起。
手中的棋子向前了一步。
“你的心情看上去不錯。”
同樣擁有一頭金發的男人,衝著景頌安眨了眨眼睛,他的頭發更短,幾乎貼近頭皮,顯出幾分並不優雅的叛逆質感。
景頌安曾銳評過他這一頭仿佛毛栗子一樣的短發,更像是隻有十五區下等人會留的鄉土發型。
男人一並包容接受,並且笑嘻嘻的表示,如果不是母親運氣好,他真有可能成為十五區的下等人。
非常的豁達,完全不會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自卑。
這也是景頌安願意屈尊降貴同他打交道的根本原因。
景頌安:“景舟,別總是試圖揣摩我的心思。”
“這怎麽能叫做揣摩你的心思呢?”景舟嗨了一聲道,“你的表情都寫在臉上了,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稍微心情好點,就像是隻翹著尾巴的貓。”
胡言亂語的下場,是得到了景頌安冷冷的一眼。
景舟收斂了一些,摸了摸自己練出來的胳膊上突起的雞皮疙瘩,為了保命轉移話題:
“你開放海島給聖埃蒙學院用,舅舅的意見特別大,他堅持珍惜卡斯特家族應該維持神秘感,不應該允許外界拍攝私有財產。”
景頌安:“以娛樂發家的家族還要維持神秘感?為了維持熱度,他都恨不得把三婚地點選在自家的產業中舉辦。”
“應該是嫉妒你。”
景舟在對待家族榮耀這件事上,同景頌安有相同的立場。
景頌安是作為嫡係子孫,要同十幾個爭奪家產的人內鬥,對每個人都懷揣著警惕心。
景舟則是因為母親身份太上不得台麵,雖然姓景,卻沒有繼承權,巴不得景頌安如日中天。
作為選擇嫡次子派係的一方,從景頌安拿到了繼承權的那一刻開始,景舟的身價已經隨之水漲船高。
等到景頌安真正繼任卡斯特家族的那一天,景舟都能想象到自己未來的人生有多好過。
他俯身向前靠了一點,笑道:
“他們都知道你一旦從聖埃蒙公學畢業,就會繼承家族,現在他們隻要一聽到聖埃蒙公學這幾個字,大半夜都會夢見你爬上王座以後踩著他們腦袋的樣子。”
“誰在乎他們想什麽。”景頌安回應的高傲。
“我知道,你這次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氣死一些廢物。”
景舟向前探了探身子,對著景頌安擠眉弄眼:
“所以果然是為了他對吧,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嬌小可愛的那種類型.....”
“沒有。”
景頌安應的敷衍,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沈清辭身上,像是被黏住了一樣無法離開。
換好了騎士裝束的沈清辭,正在做最後一步的裝備檢查——將腰帶固定在騎士裝上。
他看著沈清辭細長指尖滑過深色的腰帶,手指沒入其中,掐出了一把細腰。
沈清辭跟其他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沒有任何人圍在他的周邊,也能讓景頌安更清晰地將他從上到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看上一遍。
景頌安想起收藏裏麵似乎有一條純金腰鏈,用寶石和綠鬆石點綴。
如果不穿衣服,緊貼在雪白勁瘦的腰身上,應該會讓蒼白的肌膚更加.....
“別碰我!”
男人的慘叫聲喚回了景頌安的思緒。
他垂下眼眸望去,是被保鏢壓著肩胛骨,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對方臉上戴著的布條不知何時被掙脫了,棕色的眼睛裏麵是不加掩飾的嫉妒和瘋狂,開口說話時,又是截然不同的懦弱。
景頌安一個字都沒說,指尖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麵。
保鏢會意,扣著男人的肩胛,要將布巾塞進他的嘴裏。
男人終於著急了,他甩了甩頭,拚了命的向前掙紮了一下,大喊道:
“十五區的案子跟我沒有關係,你寧願信他們的話,都不信自己的親哥嗎?”
景頌安的回應是麵帶微笑地抬起腳,碾在了對方的指骨上。
十指連心,被人用力撚著的滋味十分不好受,男人幾乎痛的近乎破音。
他滿是仇恨地咬著腮幫子,抬頭看向景頌安,沒在對方眼神中看到一份溫情的憐憫。
景頌安低下頭,金發垂在了臉側,襯得雪白的肌膚更加柔嫩細膩,他道:
“我的親哥早就死了,你算什麽東西,一個私生子,也配稱為我的哥哥?”
“夫人把我收在名下養了!”
男人的表情忽而變得十分可憐:
“我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回了城堡,一直守在這等你回來,你就饒我這一次行不行?我發誓那個計劃我真的沒有參與,我害誰也不可能害你,誰不知道你是繼承者。”
景頌安笑了一聲,沒說信還是不信。
他低下了頭,唇角的梨渦看上去單純無害:
“我是繼承者,但不是唯一的繼承者,你說我要是把你弄死了,是不是就沒有人來礙眼了......”
男人被保鏢拖了出去,臨走前眼神中充滿了震撼。
景頌安當然不至於真弄死他,但是將他像狗一樣趕出城堡還是沒問題的。
聖埃蒙公學維持著神秘高傲的形象,一向禁止媒體拍攝。
這次遊學選擇了私人城堡。
門口必然會有一些賊心不死的媒體,試圖報道聖埃蒙公學學生的遊學現狀。
到時候被當狗一樣趕出城堡的男人會有多麽的顏麵掃地,那可不是景頌安該管的事了。
景舟跟他的想法一致,饒有興趣地將棋子往前推了一步。
在景頌安離開之前,欠登似地說道:
“你也要去參加活動嗎?需不需要為你安排點浪漫的儀式,玫瑰花怎麽樣?”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嗎?”
景舟依舊不死心:“難道說你真看上他了,打算來一場神奇的帕拉圖戀愛?嘖嘖嘖,果然單身久了的人就是不一樣,你該不會一頭熱栽進去,最後徹底被他拿捏了吧?”
“怎麽可能。”景頌安笑了一聲,咬字很懶,“玩玩。”
拿捏?
沈清辭拿捏他?
那怎麽可能?
景頌安的目標一直很明確。
他覺得沈清辭漂亮帶勁,身上一股子拗勁特別勾人。
他想看沈清辭為他下跪,想看沈清辭忝,哭著乞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