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現在不打算當直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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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墨鈞回頭,看向屏幕上播放的訊息。
    上麵的標題加紅加粗,分外顯眼,寫著——
    “沈清辭絕對跟景頌安有一腿!”
    折返的車輛已經開進了聖埃蒙公學的領地。
    道路兩旁掠過的樹影間隙,明顯在跨入領地之後變得規整漂亮。
    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沈清辭坐的手腳有些僵硬。
    他掀起眼眸,視線正對上了聖埃蒙公學的正門。
    古老莊重的校門左右,擺放著鷹和獅子的石像。
    在古帝國的傳說中,有一種神明的形象即是獅身鷹頭。
    掌管著權力與欲望的神。
    首都內排的上名次的貴族學院足足有五座。
    聖埃蒙公學作為榜首,對外公開的校訓,全都是有關真善美的正能量宣言。
    但真正踏入聖埃蒙公學的領地。
    才會發現美好外表之下是如何殘酷的利益場。
    沈清辭喜歡聖埃蒙公學的權力置換理論。
    通過交換一部分東西,換來向上爬的機會。
    每一步棋子下的驚險,卻能帶來無窮無盡的好處。
    他算得上是個冷心冷肺的人,大多數時候不會被情緒牽扯,總會在一定情況下做出最合適自己的選擇。
    在露台上保下時檀同樣如此。
    在自己的命麵前,保護主角受算不了什麽。
    沈清辭並不後悔自己在酒店的表現。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十分疲倦。
    手肘支撐在扶手上,漆黑碎發遮擋住了眼睛,柔柔軟軟地垂在了高挺的鼻梁之上。
    沈清辭有很多事要忙。
    實驗組的礦石需要想辦法訂購。
    完成實驗組項目之後,還要提前篩選課程,盡可能將績點刷高。
    現在距離正式進入假期,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期間大小活動加起來有將近五六個。
    每個活動都需要花費巨額的金錢。
    錢這一字足夠壓到人直不起腰。
    細密的雨水吹在了臉上,沈清辭下了車,才感覺到外麵下起了雨。
    聖埃蒙公學該死的雨季還沒過去。
    學院內隨時為學生配備可供選用的雨傘。
    沈清辭取走了一柄通體漆黑的傘。
    今天的行程安排很緊,來不及回宿舍休息,要直接趕去實驗室裏麵完成礦物提取。
    做完所有的實驗之後,他或許能有時間接取私單。
    他之所以認真學習機器組裝這門課,就是因為帝國對於機器十分推崇。
    一直有人高額收取組裝模型用作私藏。
    沈清辭此前沒做過這類的交易。
    他一向信奉謹慎為先。
    但現在確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程度。
    心裏惦記著事,外麵的風吹草動便格外清晰。
    車輪行駛的聲音響起,斜靠在車窗上的身影出現時。
    沈清辭第一個反應就是離開。
    剛走出不到幾步,身旁車輪行駛的聲音越來越近。
    霍崢玩味的嗓音無法忽視:
    “你不是和小安在一起了嗎?怎麽沒坐他的車回宿舍,莫非是我們沈大校草自持清高,不肯開尊口求人幫忙?我的車可沒刺,要不要考慮來我的車上坐坐?”
    沈清辭無視他,撐著傘向前走。
    被漠視了的霍崢不怒反笑,就這麽開著車,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
    雨水並不會澆滅人的好奇心。
    霍崢這樣的人,放在哪都是天生的風雲人物。
    見天似的在雨天開豪車跟在人身後,開的不快不慢,剛好保持著車與人並肩的距離。
    看清楚車牌號的學生,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一個個加快腳步,冒著雨也得看清楚能讓大少爺屈尊到底是何方神聖?
    等他們看清撐著黑傘的清瘦背影以後。
    掉下去的眼珠子更是能在地上滾個兩圈,原地給兩位磕一個。
    “他們都在看你。”
    霍崢欣賞著沈清辭的表情,故意拖長了尾調說道:
    “要是讓小安知道了該怎麽辦,好不容易泡到手的小情人,在一起才沒兩天,就和別人傳出緋聞,他應該會以為你是個披著高冷皮囊的....”
    “你好像對別人的感情史很操心。”
    沈清辭終於停下了腳步,不鹹不淡地睨了霍崢一眼,道:
    “你現在不打算當直男了?”
    霍崢的笑容消失了。
    車窗又降下來了一半。
    他的眉骨高挺,臉部輪廓深邃,垂下眼時,更像是伺機狩獵的惡狼:
    “你們搞這些別扯上我,我隻是好奇而已。”
    “好奇?” 沈清辭冷靜地審視著他的臉,“如果你好奇,可以選擇去問你的好兄弟,說不定他會教你。”
    霍崢眼神愈發沉冷,臉上的表情頗為不妙。
    沈清辭耐心等待著這位大少爺惱羞成怒,等來的卻是一句——
    “沈清辭,你覺得我看上去很蠢嗎?”
    往日輕而易舉就會被刺激的霍崢,這一回並沒有如願離開。
    手指輕輕敲擊著車窗,他衝著沈清辭勾起了唇角道:
    “你的小把戲對我無效,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麽。”
    沈清辭隻是輕輕笑了一聲,視線落到了霍崢身上,輕飄飄地回應道:
    “是嗎?”
    “當然。”霍崢懶懶抬眸問他,“你還有什麽手段?是像勾引景頌安那樣勾引我,還是.....”
    沈清辭一言未發。
    走向前。
    這一次,半個身子探進了車窗之內。
    並未像以往一樣,每當靠近霍崢時,都像是沾染上了什麽肮髒的東西,巴不得保持千百米的距離。
    他貼近了霍崢。
    俯身靠近車內,隔著不到半臂的距離。
    霍崢甚至能看清楚黑沈清辭垂冷眼斜垂下時,睫羽晃動的弧度。
    想嘲諷兩句沈清辭又在搞什麽新的把戲。
    沈清辭卻將手探了進來。
    修長,蒼白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胸膛處。
    像是隔著單薄的一層皮肉,同時感受到了他因此跳動的心髒。
    霍崢垂下眼,看見了沈清辭手背上凸起的黛青色青筋,一點點蔓延到腕骨處,又被收緊的衣袖遮蔽。
    那隻手似乎依舊不滿足隻是搭在胸膛處。
    跟沈清辭冷冷淡淡的神情不一樣,手指卻膽大妄為地探入了他的衣服裏。
    潮濕的雨水落在了霍崢的心髒上。
    眼神變得愈發晦澀,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少年的指尖往更深處探去了。
    這一次,是從他內襯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
    將煙丟進了霍崢懷中。
    沈清辭說話時的語調沒什麽起伏,清冷漂亮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嘲諷的神情:
    “需要我強調多少次,我對男人的後麵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