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對他為什麽這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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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舉辦典禮,景頌安覺得一定要做到全帝國最大。
卡斯特家族以娛樂業聞名,頭條版麵的第一版,當然應該刊登他們的世紀聯合。
舉辦雙家主典禮的風格倒是可以由沈清辭來決定。
但是以沈清辭素來不愛管閑事,這些事情都可以由景頌安一並經手處理。
卡斯特家族枝繁葉茂,直係旁係的典禮景頌安都去過不少。
零零總總算下來,他更偏好於歐洲式的典禮。
純白森嚴殿堂,可以搭配純白的西裝禮服,以沈清辭那樣清瘦挺拔的身形,穿上那樣的禮服,一定會非常漂亮。
但是中式典禮也不錯。
盡管他認為金發最漂亮。
但是黑發黑眸在沈清辭的身上,卻透著一種古東方才有的韻味。
景頌安願意為這份韻味買單。
他在心裏籌劃著典禮的安排,想出了很多套方案,準備在今天都詢問一下沈清辭的意見。
在聽到門鈴響起時,景頌安的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
他走到門前,打開門時,特意調整了一個角度,讓外麵的冷風恰好吹起身上寬鬆雪白的襯衫。
仙氣飄飄的衣物讓景頌安看上去十分抓人眼球,他臉上揚起了乖巧的笑容,在下一刻即將撲上去時,驀然凝固在了臉上。
看都沒多看他一眼的沈清辭推門而入,換好了鞋子之後,對兩人僵持在門口的行為表示不解,語氣冷淡:
“不進來就關門。”
晏野站在門口沒動,他所在的位置,屬於莊園的正中央。
這座尖塔設計建造的莊園,擁有著向下垂著的屋簷。
光影恰好落在了腳邊,將晏野的身形切割成了半明半暗的色澤。
相對立的斜對角處,正是他多年的好友。
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古怪,直到外麵綿綿落下來的細雨,打破了這份寂靜。
在小雨徹底轉大之前,景頌安終於開口道:“進來吧。”
窗外下起了大雨,雨水落在窗上,敲擊出相同的水流聲。
不久之前,晏野還在廚房裏為沈清辭做飯。
而此刻,屬於他的位置已經被另外一個人替代。
在餐桌上,他也隻能保守地坐在沈清辭的對麵。
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清俊的臉上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
這頓飯吃的不聲不響。
另外兩人似乎也沒有交談的心思。
直到沈清辭吃完飯想要裝湯,晏野下意識地伸手去接時,伸出的手僵停在了空中。
坐在沈清辭旁邊的景頌安,先他一步拿走了湯碗。
“哥哥嚐嚐我煮的湯。”
晏野停在空中的手靜止了片刻,重新收了回去。
這回是更加的安靜,全程吃飯沒有任何一句話。
有晏野的安靜做對比,景頌安卻似乎情緒高漲了起來。
他一兒會給沈清辭裝湯,一會兒給沈清辭盛飯,將切好的兔子雪梨端到沈清辭的跟前,溫聲細語地想要喂沈清辭吃雪梨時,雖慘遭拒絕,但語氣依舊溫柔。
也許是因為景頌安太過於煩人。
又或許是因為朝夕相處中,沈清辭已經默認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最開始沒有得到回應的話,在後麵漸漸得到了幾句簡單的回複。
盡管語氣中聽不出多少波動,但晏野依舊手指一頓。
他認認真真將碗裏的菜吃幹淨,隻是再一次喝湯時,總覺得嘴裏泛著點苦澀的味道。
這碗湯並不合他的胃口,他也並不適合待在這個地方。
晏野想,他應該離開。
“我吃飽了。”
景頌安回答的很快:“吃飽了就回家,阿野,我幫你聯係皇家騎士團,讓那幫家夥把你送回去,下次有空再聚。”
“你住這裏。”
沈清辭隨口安頓好了晏野,指了指側邊的房門,示意對方晚上可以進去住。
客廳裏陷入了再一次的死寂。
沈清辭視若無睹,神情冷淡正常,懶得多看任何人一眼,直接回到了房間裏。
將路燈打開時,長睫幾乎在眼下落下了一片陰影。
沈清辭暫時沒心情去管外界的紛紛擾擾。
聯誼賽迫在眉睫,留給他的每分每秒都十分可貴。
在確保晏野不會繼續犯錯以後。
他要將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全部歸納總結,保證下一次不會重蹈覆轍。
路書翻到了下一頁。
房子裏的燈突然滅了。
彌漫著的霧氣挾裹著一切,將所有光亮全部侵占。
沈清辭修長薄光的指尖停頓,嗓音平靜:
“你打算裝神弄鬼多久?”
沒有任何回應,好似斷電是突如其來的意外,並沒有越界的人闖入他的房間,並且恬不知恥地關掉他的燈。
沈清辭臉色冷淡。
他數著心跳的拍子,當腳步聲再一次靠近時。
他抬起手,精準地在黑暗中遏住了對方的手腕。
指尖觸碰到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濕潤。
滴答聲滾落的聲音透著點詭異的味道。
鼻息間是花香和鮮血混雜,融合成了一種糜爛的味道。
啪的一聲,被再次點亮的燈照亮了一切。
沈清辭攥緊的手腕正在朝下滴落著鮮血。
罪魁禍首頂著一張無辜的臉看著沈清辭,湛藍色的眼眸仿佛寶石,另外一隻手卻在用刀片不知死活地抵著自己。
景頌安的聲音很輕,尾調似乎同樣被壓得低沉:
“你為什麽總是喜歡氣我,故意把阿野帶回家,是因為我比不過他嗎?哥哥喜歡什麽樣的人?我也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好不好?”
景頌安一邊說一邊朝著沈清辭靠近,身形幾乎完全籠罩在了沈清辭的身前。
灼熱的溫度隨著吐息出現,明明是強勢侵占沈清辭的領地,他的語氣卻委屈的不得了:
“我今天燉了雞湯,端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手,但是那都不重要,我隻想讓哥哥喝我煲的湯,你喝了我就不難受了,但是你為什麽要把其他男人帶回來?我今天一天都在家裏等你。”
“手痛就去看醫生。”
沈清辭掀起眼皮道:“找我幹什麽。”
景頌安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說了那麽多句話,竟然隻得到了這樣的回複。
他臉上再次揚起了笑容,湛藍色的眼眸裏卻不複之前的天真,反而透著點惡劣的味道。
他用手去勾沈清辭的發絲,鮮血蹭到漆黑發絲上的一瞬,景頌安的語氣中透出了幾分古怪的滿足感:
“你對我這麽狠心,為什麽對別人那麽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