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少年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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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誼賽的帷幕落下,意味著聖埃蒙公學上半學期所有大型活動,已經正式宣告結束。
向來崇尚自由的聖埃蒙公學,在放養學生一段時間以後,就會將人驅逐入內,緊接著學生要迎來的便是緊張的期末周。
計算平時分和績點的科目,將會在三周之內,陸陸續續安排開考時間。
雖然大部分都是開卷考試,但以聖埃蒙公學每一科的困難程度。
隻要你沒聽懂,就算把書放到麵前,給你15個小時翻書的時間,把書皮磨爛,也找不出一個能取得高分的答案。
因為學科的困難程度,也讓聖埃蒙公學的每一個評級分數,在畢業以後都擁有著十足的含金量。
按照常理推斷,在半周以後,原本奔走於宴會和遊戲中的學生,就會匆匆忙忙給自己戴上眼鏡,日夜不停地進入圖書館,試圖祈禱學神降臨。
論壇上的討論愈演愈烈,每個人都在揣測沈清辭會在何方時,沈清辭正在準備進行期末周備考衝刺。
聯誼賽結束的那一個星期,在房間內宅了一段時間,對沈清辭的身心相當友好。
他現在渾身上下精力充沛,既然有了多餘的心神,不需要處理外界事物,那麽以他慣常的行事風格,當然是要當卷王卷死所有人。
在其他人都還沒開始複習前提前學習。
在所有人都考不上的分數上,標上自己的名字。
這種壓製性的勝利,才能讓沈清辭感到身心愉悅。
為了利用好每一分鍾,他甚至給自己做出了安排表。
那種紙質的文檔沈清辭並不使用,通常都是記在腦子裏。
如果讓他複述一遍,大概率就是從早上六點開始學習,中午十二點停止,期間一個小時的吃飯休息時間,然後晚上接著學習。
晚上學習的結束時間,根據當天的進度決定,通常都能在11點前完成。
這對比他之前幾乎瘋了一般的壓縮時間的學法,這種休息模式無疑已經算得上是輕鬆。
但這種行為,對於其他人來說到底還是有些反人類。
聖埃蒙公學的學子,大部分為貴族學生,習慣了以低成本獲取高效益的貴族子弟,很難適應高強度的學習環境。
初期短暫的大課期間,會有一些人試圖捕捉沈清辭的身影。
但往往更多的人,很難跟隨沈清辭高強度的生活節奏。
往往上一秒還能早起的學生,以驚人的毅力堅持兩到三天以後,就會因為沈清辭屢次增加的時間選擇放棄。
那些目光始終停留在沈清辭身邊,卻不像之前一樣,試圖淹沒沈清辭腳下所踩著的土地。
聖埃蒙公學似乎隨著期末周的到來,短暫走向了寂靜時刻。
沒有人打擾沈清辭。
他在聖埃蒙公學偽裝的v1級身份,屬於站在金字塔頂尖的階級。
隻要沒有比他更高階級的人試圖動手,旁人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隻敢藏在心底。
在這樣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沈清辭學習的效率翻倍增長。
生活似乎逐漸趨於安定與平靜。
直到沈清辭接到了新的信件。
純白信封的封口處蓋著一枚帶有家族徽章的火漆,圓潤地排列在封口處。
信件起先隻是出現在沈清辭大課的抽屜裏。
很少有人敢直接往v1的抽屜裏放東西,這無疑是一種冒犯的行為,是可以被定義為下戰書的情況。
哪怕是之前的紅牌事件,領教了沈清辭動手的狠戾程度以後,也甚少有人敢直接以明目張膽的方式宣戰。
信件出現在抽屜時,沈清辭的反應是在課程結束之後,麵無表情地將它丟進了垃圾桶中。
這種近乎於冷淡的表現,已經算得上是某種警告的意味。
但信件卻開始頻繁出現。
先是公共大課的抽屜,後麵就連小班課的抽屜,也同樣會出現一樣的信件。
到了最後,甚至連沈清辭不常去的實驗室門口,都多了幾封燙金火漆的信。
跟沈清辭同一實驗室的助教是高年級的學生,看見以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貼心道:
“有些人就是喜歡惡作劇,如果你覺得困擾,我可以跟導師申請,調來這段時間的門外區域監控。”
沈清辭應了一聲,道:“不用這麽麻煩。”
他走到門外,全景朝外的玻璃窗口是單麵的鏡像,能夠讓裏麵的人看清楚外麵的風景,從外往裏看,卻隻能看見切割漂亮的玻璃鏡麵。
實驗室門口幾乎一塵不染的地麵上擺放著的東西。
是連日以來,不停出現在沈清辭眼前刷存在感,又數次被他丟進垃圾桶裏的信件。
沈清辭並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他信奉的手段,向來是有人不服氣,給他打服了就行。
現在之所以看上去像個好好先生,純粹隻是因為這段時間過於忙碌。
他需要將六門課程盡可能刷到滿分,其中有兩門課程被評為聖埃蒙公學開辦以來,滿分學生不超過十個的曆史史詩級難度課程。
在地獄模式的考試之下,沈清辭的大部分時間都被刷題和學習占據。
浪費時間去處理蠢貨,對於沈清辭來說,無異於是十分不劃算的買賣。
但現在不處理也得處理了。
挑戰的信封都發到了家門口,沈清辭覺得自己有必要活動一下筋骨。
實驗室的光線通透,沈清辭拿起信,眼睫垂下的弧度出奇冷冽。
上麵燙的圓潤的火漆被沈清辭隨手撕開,露出來的信封卻出乎意料。
並不是什麽挑戰信或是宣戰書,而是用了大量華麗言語來修飾的——
情書。
這並不是沈清辭第一次收到情書。
如果細數他學生生涯收到的情書,那是幾乎可以堆滿一套起居室的數量。
帝國規定國民必須完成義務教育。
哪怕義務教育的年限,因為下區過於貧瘠的生活條件有所減短。
但在沈清辭於十八區就讀求學的那段時間裏,上學就是他混亂生活中少有安靜的時刻。
他不需要時刻聽著父母的爭吵,也不用忍受繼父的毒罵,不需要像野狗一樣搶飯,可以穿著洗到發白但依舊整齊的校服走進校園之中。
由帝國為學生配備的衣服,撐起了他少年時薄弱的自尊,讓他不至於因為不合身的剪裁蜷縮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