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好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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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埃蒙公學的科目難度隨著年級提升不斷增加。
    剛進入聖埃蒙公學的學生,第一年通常過得輕鬆愉快。
    他們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適應聖埃蒙公學同普通學院並不同的自由。
    會接觸到自己許多從未接觸過的科目種類,也能自由選取自己感興趣的領域進行鑽研。
    哪怕到了期末周的時間,隻要認真學習,並且按時按點完成了課程打卡,想要拿到一個合格的分數並不算困難。
    但是到了第二年,聖埃蒙公學頒布的科目,就會從原本的主科三門增加到了五門。
    課外學習的科目也從原本較為輕鬆簡單的入門級課程,直接跳了兩個難度。
    想要合格已經十分困難,想要五門科目都合格,更是要夜以繼日的努力。
    這對於沈清辭來說並不算什麽。
    他甚至在原本科目上又增加了兩門,附加科目直接翻倍。
    將近地獄級別的課程,足夠讓任何一個學生煩惱到吃不下飯。
    但沈清辭敢擔保這些課的分數,一定會達到他的預期。
    他的腦子就是這麽好用。
    天才和普通人的智商差距能達到三十以上,他看其他學生的作業跟看狗畫畫差不多。
    既然不需要像其他的學生一樣滿腦子愁績點是否合格,如何求老師撈一撈,困擾沈清辭的就隻剩下了最簡單的生存需求。
    他可以認認真真地思考一下晚飯吃點什麽。
    不再是敷衍了事的兩片麵包片,是在冬日裏熱乎的主食。
    聖埃蒙公學的布局劃分為兩大區域,主要分為學科理論的課程,以及藝術實訓的區域。
    食堂也符合這兩門課程的規律,建造出來兩片截然不同的區域。
    靠近於B棟藝術樓的是偏西式的食堂,裏麵有各種國家的融合料理,甚至比在本地吃的還更加正宗。
    沈清辭對那種用手抓的食物不感興趣,對比起這些,他隻是想吃點普通的飯。
    比如很熱的一碗海鮮湯飯。
    湯裏放點海鮮,清淡中透著一點胡椒的香味,細品能吃到海鮮的鮮美。
    一碗豐盛的好似能溢出來的海鮮湯飯,在電視廣告中經常出現。
    在對下區播放的宣傳片裏,上區人吃的就是相同的食物。
    沈清辭對食物其實並沒有獨特的偏好。
    活在底層裏的人,如果再挑三揀四,隻會讓身子變得更加孱弱,讓手臂細瘦如同木柴,再無法支撐起任何一片天地。
    他選擇海鮮湯飯,隻是單純的喜歡這種感覺,喜歡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切,一步步化為他所擁有的東西。
    沈清辭來到食堂的時間尚早,每個窗口的人都不多。
    他如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碗湯飯。
    比想象中的味道更好一點。
    海鮮很新鮮,湯底更不會用敷衍了事的白菜,煮出一股爛菜葉的味道。
    昂貴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總比十八區十個星幣一份的“西方海鮮羹”美味。
    沈清辭喝完了最後一口湯,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擦幹淨了唇角的水漬。
    沒有人不向往過更好的生活。
    他有能力窺見上頭的天光,能夠待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既然如此,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回原地。
    得益於這一碗味道不錯的湯飯,沈清辭回去的途中,心情依舊很美好,哪怕有人故意擋在了必經之道上,沈清辭也稍微多留給了對方幾分耐心。
    太陽西斜,夕陽的霞光同積雪相互折射,那人身上雪白的衣服似乎更加明顯。
    很奇怪,那人站在了最明顯的位置上,隻要路過就一定會看見他。
    但沈清辭第一眼看過去時,依舊覺得對方十分不明顯。
    不明顯,就像是某種生存在陰暗中的植物,順其自然地融入了環境當中。
    很特別。
    沈清辭沒見過這樣的人,眼神多停留了幾秒。
    白知航緊張的快要忘記呼吸。
    他看我了。
    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嗎?白色會不會太耀眼了,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冒昧輕浮的人。
    對了,禮物,他會收下我的禮物嗎?
    如果他不收下,那我該怎麽辦?應該說些什麽?
    白知航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的頻率已經不受控製,每一秒都在不停地加快怦怦直跳的速度,幾乎要衝破胸膛,迫使他整個人像爛泥一樣倒塌在地上。
    他在來之前演練了許多次,所有情況都設想了一遍。
    但事實上,直到現在他都不敢上前,之前想出來的話全都化為了空白。
    他甚至覺得自己將化成一座石像。
    沈清辭從他的身邊路過,撲麵而來的冷香全都席卷到了他的鼻息之間,白知航深吸了一口氣,想讓氣息在鼻腔中多停留一會兒。
    直到那道修冷的身影即將徹底離去,他才從這種近乎於病態的狀態中回神,聲音沙啞古怪:
    “沈清辭。”
    提前準備好的玫瑰花沒有用上,精心挑選的典禮他也根本等不到。
    人生最重要的時刻總是來的如此突然。
    白知航甚至等不到沈清辭出現在他預定的位置。
    他隻想要沈清辭看見自己,讓對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再多停留一會。
    白知航沒有勇氣開口,隻是將手中的信件向前遞去,聲音顫抖: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我一直守在你的身邊,我,我隻想讓你知道我......”
    白知航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大聲再到後麵的漸隱,似乎吼完這一句話,已經讓他徹底歇菜。
    為了讓沈清辭收下信件,他的手再一次抬起。
    這一次,終於看清楚了沈清辭。
    不再是隔著時光的變動,也不再是隔著無數的人,更不是隔著一張照片。
    是真實的,僅有半米距離地看清了沈清辭。
    沈清辭被雪水沾濕的肌膚泛著冷白的光澤。
    那雙清冷漆黑的眼眸在此刻看著他。
    白知航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清晰聽見沈清辭的聲音。
    微微沙啞,尾調平靜。
    隻是簡單的幾個字,就讓他的心髒狂跳不止。
    天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
    一區的冬天隻要一到晚上,就幾乎全被白雪覆蓋。
    雪落在身上時,幾乎覺得被碰到的肌膚,都有種被灼燒般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