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高學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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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拿著單子開證,對著沈清辭假身份證上的名字進行抄錄。
雖然是本質一樣的事情,但沈清辭說話的語調顯然同十八區的鄉土口音不同,手上也沒有因為寒冷凍出來傷口。
一個養尊處優的高學曆人才。
工作人員下達判斷。
對待這樣的高質客戶,他當然同對其他人的態度不同,甚至還有閑心閑聊了起來:
“我給你開這張單子,你拿著單子去申辦,他們不會收你額外的費用。”
沈清辭:“正常繳費要多少?”
“那我可說不清楚,這東西是跟著帝國變化的,有時候稅收要高一些,有時候稅收要低一些,要繳納的審核費用也不一樣,這玩意跟買黃金似的,今日高明日低,誰能說的準呢?”
工作人員抄寫完了最後一段,把單子遞給沈清辭的時候,眼神還直勾勾地看著沈清辭:
“二區來的高材生,年紀輕輕就這麽有本事,你有沒有處對象,我妹是體製內公務員,今年剛畢業。在政務大廳任職,年薪已經可以達到12萬新幣了,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沈清辭接過單子,語調平靜:“我暫時沒有工作。”
聽到沈清辭沒有工作,但是還興致勃勃的工作人員,似乎又有了動搖的心。
在他反複糾結之時,沈清辭已經離開了窗口。
外麵的風雪下得更大了。
十八區的天氣總是在惡劣和更惡劣之間來回徘徊。
現在剛好擺動到了更惡劣的指針之中。
沈清辭頂著風雪走了出去,揣在兜裏的紙張拿出來時,僅僅是十幾秒的時間,就被風雪打上了潮濕的痕跡。
上麵寫的龍飛鳳舞,指向了政府大廳。
人才優待是每個區域內都有的特殊政令。
但這樣的優待往往建立在戰後恢複時期。
為了恢複經濟水平,隻能為人才開啟綠色通道。
但現在這份優待卻似乎隨時可以使用,竟然隻需要查詢網絡上的一份信息,甚至不需要詳細核查,也不需要進行確認。
隻要證明你是來自於上區且曾經有就讀記錄。
哪怕你並沒有從學校畢業,你也能得到超乎常人的優待。
這種對於上區的狂熱追捧之下,造就了必然是極度惡劣的偏差。
剛才工作人員說自己的妹妹在政務大廳剛工作一年,就達到了12萬的收入。
這對比下區人來說翻了二十倍的收入,顯然不符合帝國的要求。
如果工作人員沒有說謊,那就證明這是一件確實存在的事情。
沈清辭在心裏犀利地做出了點評——
一群蛀蟲。
當官的壓榨的人越多,底下的民眾就過得越苦,越要反抗。
兩方一對上,這種惡性循環下,各種反動事件自然會層出不窮。
沈清辭在心裏將“實行區”的任職計劃劃去。
他的實習期至多一個月,時間太短,能做的事不多,因為沒有優秀畢業生的稱號,能入職的崗位甚至也隻能是基層。
在能力不夠的情況下,貿然選擇去救助其他人換取政績才是最愚蠢的行為。
他還沒有傻到這個程度。
已經做好了選擇,沈清辭準備回家細看一下安全區的招聘信息。
人走到了家門口,還沒有進去,先停住了腳步。
他的門口擺放著一袋子的蔬菜水果。
如果這是在聖埃蒙公學,很合理。
聖埃蒙公學配備有送貨上門的服務,任何蔬菜水果都可以通過校園網進行預訂購買,甚至於每周學院還會有免費發送的活動,不需要你花一分錢,就能在宿舍樓下得到昂貴的進口水果。
但這是在18區。
任何東西拿在手上,都有可能遭遇搶劫,更別提這種幾乎堪稱珍貴的水果。
昂貴的東西輕而易舉放在了門口,簡直沒長腦子。
沈清辭俯下身子,指尖撥弄了一下上麵放著的梨子,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出來。”
沒有人回應,沈清辭直接將蔬菜水果提了起來,準備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躲在暗處的人看見沈清辭真打算丟進垃圾桶裏以後,立刻衝了出來,速度敏捷地從沈清辭手裏抱走了那一袋東西:
“不要丟,很貴。”
沈清辭:“誰讓你把這些丟我家門口。”
“沒誰,我自己來的。”沈修的聲音越來越小,他一直不太敢和沈清辭對視,現在依舊如此。
偷偷買了價格昂貴的蔬菜水果送過來時,他就想過可能不會被接受,卻沒想到會直接被沈清辭丟掉。
不過也很正常,他哥一直心高氣傲,向來不喜歡這種施舍的行為,是他做錯了。
所以做錯了事情,會被再一次拋棄嗎?
會不會被他哥趕出去,再也見不到人......
寒假過得那麽快,他已經有了好多天沒見到沈清辭了,再次被趕走,會不會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
一想到見不到沈清辭,沈修就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
心髒的反應往往體現在身體上,他泛起了極度的惡心感,幾乎是無法控製的開始咳嗽。
他用手捂著口唇,盡全力想要擋住這副醜態,但不斷起伏的胸腔還是讓咳嗽聲越來越大。
加重的咳嗽讓肺部負擔變大,沈修逐漸喘不上氣來,氧氣被剝奪,隨之而來的是天旋地轉的昏迷感。
他幾乎沒有意識地摔倒,在倒地的那一刻,後背多了一份依靠。
口袋裏的藥劑被掏出,往口鼻處噴了兩下以後,無限接近痛苦的窒息感終於開始漸漸消失。
沈修的意識恢複清醒,眼睛模糊的一片也開始重合,交疊成了沈清辭漆黑冷沉的眼眸。
“看什麽。”
“沒看。”
沈修回了一句,又覺得胃部有些翻江倒海了。
有了前車之鑒,他不敢咳嗽,也不敢亂動,隻是想拿沈清辭手裏的藥再噴兩下,卻被人扣住了肩膀。
直到被帶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沈修都有種野狗被帶回家的錯覺。
他不敢亂動,十分謹慎地坐著,像是被下了定身咒的木偶一樣。
因為視線不敢亂動,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狹窄,隻能看到擦得明亮的地板,桌麵上鋪著純色桌布,以及他坐著的、軟到不可思議的沙發。
這是他哥租的房子嗎?
都挺好的,比他們那個破舊殘敗的家好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