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江逾白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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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顧星瀾離開,陸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和顧星瀾相處,哪怕隻是短短一段時間,也極其耗費心神,那種無形的壓力和被他牢牢掌控節奏的感覺,讓她精神上的疲憊感更甚。
她閉上眼,指尖無意識地碰觸到頸側方才被顧星瀾氣息拂過的地方。
葡萄味?
她抬起手腕自己聞了聞,除了淡淡的、匹配控製中心統一配給的沐浴乳的清香,什麽特別的味道都沒有。
所以,真的是不同個體,不同感知嗎?
雖然想不通,但顧星瀾最後的建議倒是提醒了她,或許真的可以找溫斯頓執行官谘詢一下。
冷鷂這時輕敲了下門,在得到她的回應後,推開門詢問:“您還好嗎?”
陸晚點點頭:“我沒事,讓你久等了。”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休息大半個星時,陸晚感覺恢複了一些力氣,才和冷鷂一起返回匹配控製中心。
從懸浮車上下來時,剛好看到站在那裏等他們歸來的溫斯頓執行官。
溫斯頓聽完她的表述,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不同的感知嗎?”
沉吟片刻,在光屏上快速調取著資料,“有了,這種現象在曆史上並非沒有先例,但極其罕見,通常隻出現在匹配度超過95%的極特殊案例中。”
光屏上顯示出一些複雜的基因序列圖和精神力波動模型。
“有一種理論認為,當匹配度達到極高值時,雙方的精神力會產生一種獨特的共鳴,這種共鳴可能會激活受體,也就是雄性一方深層基因記憶或本能偏好,從而在感知雌性信息素時,將其‘翻譯’成自己潛意識中最喜愛、最渴望或者最覺得舒適安心的味道。”
他放大了一個模擬圖:“比如,秦南生閣下是銀霜巨狼,或許在他的基因記憶或本能中,成熟蜜桃的甜香代表著某種滿足和安寧;而顧星瀾閣下是暗影黑豹,葡萄的酸甜深邃可能更符合他的隱秘喜好,當然,這隻是非常粗略的猜測,實際可能要複雜得多。”
“所以,這並非是我本身散發出不同的味道,而是他們的‘解讀’方式不同?”
“可以這麽理解。”溫斯頓點點頭,“您的信息素就像一把萬能鎖孔,他們則是鑰匙,不同的鑰匙開啟不同的鎖,這其實從側麵印證了您與他們匹配度的真實性以及特殊性。”
他看向陸晚,眼神中帶著驚歎:“這或許也是您的治愈力如此有效的原因之一,這種經由他們自身本能‘翻譯’後的安撫信號,更能直達根源,效果自然也更為顯著。”
“我明白了,謝謝您,溫斯頓執行官。”
“不必客氣,陸晚閣下,能為您解答疑惑是我的榮幸。”溫斯頓微笑著,“您還有什麽問題嗎?”
陸晚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了。”
與溫斯頓分開後,陸晚回到房間,剛關上門,終端就傳來輕輕震動。
她點開一看,是一條巨額轉賬通知。
【聯邦銀行通知:賬戶尾號7788收到來自賬戶尾號(陸家)轉賬10,000,000.00聯邦幣。備注:母親給的零花錢,在外求學,勿要委屈自己。】
幾乎同時,冷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陸晚閣下,陸家派人送來了一些禮物,還有一份給您和溫斯頓執行官的正式函件,您看……”
陸晚看著光屏上那串零和那句看似關懷備至的備注,輕輕挑了下眉,看來陸家這是準備在她身上下血本了。
打開門,從冷鷂手中接過函件打開便看到,陸家想接她回去小住,美其名曰想要彌補虧欠。
冷鷂在陸晚垂眸看函件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神情:“溫斯頓執行官剛剛讓我轉告,您不必委屈自己與陸家相處,不願意可以直接拒絕。”
拒絕?
如果這件事情傷害到的是她本人,她或許可以算了。
可她不是原主,做不到就這樣算了:“不用拒絕,抽空我要回去一趟。”
冷鷂似乎沒想到她會答應,有些擔憂,隻是不等他開口,陸晚就笑道:“你不好奇他們讓我回家,到底是為了什麽嗎?”
“我隻擔心,他們會讓閣下傷心。”
“不會的,畢竟他們剛剛給我打了1000萬,看在錢的分上,我也不會傷心的。”
陸晚語氣輕鬆,甚至帶著點戲謔,仿佛真的隻是去看一場有趣的戲。
“我明白了。”冷鷂微微躬身,“我會為您安排好行程和護衛,確保您的安全。需要通知陸家具體時間嗎?”
“嗯,”陸晚點頭,“就定在後天下午吧,回複他們,我會回去用晚餐。”
冷鷂應了聲好,隻是在離開前,像是想到什麽開口道:“明日是皇長子江逾白,他的情況有些特殊,還請您多注意。”
陸晚被這樣提醒想起抽簽結果上那最長的【6星時】:“他有什麽特殊之處?”
冷鷂神色略顯慎重,斟酌著用詞:“江逾白閣下,他的獸化形態是幽冥巨蟒,受周期性躁動的影響,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處於發情狀態,尤其對匹配度高的雌性信息素,反應會格外強烈,所以可能會存在一些冒犯行為。”
冷鷂給出的回答清楚直白,不需要陸晚額外花精力去猜想。
也因此,知曉明日見麵的‘患者’可能是幾人當中,最為棘手的存在。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冷鷂長官。”陸晚點點頭,“我會做好準備的。”
*
翌日清晨,陸晚被一股淡淡的腥甜氣和濕冷的觸感驚醒,睜眼便對上一雙赤紅色的眼眸,紅色的瞳仁豎立著,內裏能清晰地看見她的倒影。
而這雙眼睛的主人,正一眨不眨地用貪婪的目光看著她:“你醒了?”
開口的聲音沙啞低沉,像蛇類滑過草叢的窸窣聲,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
江逾白。
陸晚的腦海中劃過這三個字,目光掃到一旁古樸卻不失奢華的輪椅,而本該在上麵的人,此時卻在她的床上。
而房門虛掩著,甚至還能看到開啟的縫隙。
這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上了她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