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壯烈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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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原的靈質已經逐漸恢複,他的意念場操縱著三十柄突擊步槍,對著撲麵而來的蛇嬰們傾瀉出疾風驟雨般的彈幕。
    通過精神意念進行多線程控物,這對他而言已經不再是多麽複雜的操作了。
    槍聲轟鳴,暴雨般的子彈在狹窄的甬道裏彈射,打得蛇嬰們吱哇亂叫。
    鮮血混合著體液迸射出來。
    明亮的火光照出了地獄般的慘狀。
    其實這種級別的火力傾瀉,實際上並不足以壓製住數量如此龐大的蛇嬰潮。
    相原親眼見到,偶爾有那麽一兩隻蛇嬰借著同伴的掩護避開了子彈的掃射,隻要抓住空隙起跳,完全可以撲上來咬他。
    但蛇嬰們卻並沒有這麽做,而是驚恐地蜷縮在同伴間,嘶鳴著露出獠牙。
    相原巍然不動,意念場轟鳴著震動,仿佛十米的距離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女孩們望著他的背影。
    倘若他不是如此怪異的形象的話,還真的有那麽一種英雄般的偉岸。
    可惜。
    “柚清姐姐。”
    小黎喃喃說道:“他操縱這些槍械,好像比你更有用一些誒。”
    這句話對於相原而言是很受用的,但對薑柚清來說就顯得有點沒情商了。
    薑柚清倒也不介意,她抬手挽起一縷濕透的額發,抿了抿唇輕聲道:“那是龍威,不僅有著強大的破壞力,對於任何生命體都有著威懾的作用。這種沒有什麽智商的蛇嬰,當然不敢衝上來了。”
    她那雙清寒的眼瞳裏,難得浮現出好奇和困惑,但也沒有過多深究。
    她本來就不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
    龍威?
    相原一愣,他第一次聽說龍威這個說法,聽起來像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詮釋。
    他不知道龍威的具體含義,但他的意識深處的確有一尊古龍的異象。
    要說他擁有龍威,倒也算合理。
    雖然對此很好奇,但相原也不好意思仔細詢問,否則就會暴露他對自己的能力一無所知,搞得他像是個二傻子。
    更何況還是眼下這種危機情況。
    “你們還要多久?”
    他沒好氣問道。
    他仗義出手,也不全是為了江湖道義,而是有一些別的原因。
    其一是薑柚清是董事長的女兒。
    這條人脈,以後說不定有用。
    其二是如果真的能製作成血清樣本,那麽對他而言也算是有備無患。
    相原也擔心自己被汙染。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相原的心裏有那麽一絲絲的觸動,他能共情這種拚了命也要做點什麽的感覺,仿佛這樣就能跟逝去的親人靠得近一點。
    如果二叔還活著,此時此刻也在這裏的話,大概也會出手相助吧。
    倒不是因為二叔有多麽偉大,而是這老畢登就見不得年輕漂亮的女孩受委屈。
    這是很多雄性動物刻在骨子裏的基因,就特麽喜歡在異性麵前裝逼!
    “三分鍾。”
    薑柚清擦拭了一下臉上的鮮血,專注著生物倉裏的血清提純,複雜的數據被她輸入進去,她順便還在做著筆記。
    目前這一套流程已經進入了對血液進行離心分離的階段,凝固的血液轉動起來,固態和液體的成分被分離開。
    生物倉裏的胚胎樣本卻如同失去了水分的植物一般枯萎,呈現出灰白的顏色。
    生物倉打開,濃霧湧現出來。
    這是一份淡金色的血清樣本。
    絕對不屬於人類的血樣!
    薑柚清眼疾手快,用注射器吸取了一共五份血清,將其轉移到試管裏。
    “奈斯!”
    小黎蹲在地上興奮歡呼,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什麽,連忙幫她把試劑裝進包裏。
    薑柚清也如釋重負,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一下子地蹲到地上喘著氣,寬闊的迷彩褲勾勒出絕妙的腰臀曲線。
    她這輩子都沒這麽緊張過。
    相比之下參加高考都不算什麽了。
    “你們倆是來拉屎的嗎?”
    相原忍不住吐槽道:“趕緊走。”
    薑柚清委實是有點無語了,以她的清冷性子都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一言不發強撐著起身,但身子一軟又險些倒下,最後還是被小黎給抱了起來。
    “哥哥,手雷。”
    小黎把三枚手雷丟到了地上,像是巨熊一樣抱著懷裏的少女往前衝。
    “你們先走,我殿後。”
    相原推著這兩個女孩往前走,操縱著三十柄突擊步槍進行壓製射擊,自己則是一點點往後退,退到了安全距離。
    蛇嬰們淒厲慘叫,被子彈打得不斷後退,濃腥的血液噴湧得到處都是。
    啪。
    相原打了一個響指。
    隔空拉動了手雷的拉環。
    砰!
    手雷爆炸。
    擠在最前方的蛇嬰們頓時被炸成了碎片,就連穹頂上的古代壁畫都被炸得粉碎,無數殘破的泥屑簌簌墜落。
    相原心裏在滴血。
    這可是古代的壁畫啊。
    一眼大開門的東西!
    臨近撤退之前,相原的底層代碼還是觸發了,自動拾取功能再次開啟,順手撿起幾塊壁畫的碎片塞進口袋裏。
    “撤撤撤!”
    相原轉身追了上去,也拿出了自己攜帶的手雷,一個勁兒地往後跑。
    手雷接二連三的爆炸。
    轟鳴聲不斷響起。
    小黎帶頭狂奔,沒想到她看起來挺胖的,實際上跑起來的速度一點兒不慢。
    仿佛坦克般橫衝直撞。
    這讓相原想起來,動物園裏裏懶洋洋的大熊貓實際上也是凶狠的猛獸,全力奔跑的速度每小時可達四十公裏!
    “喂。”
    薑柚清從小黎的懷裏探出頭來。
    “姑奶奶,你又有什麽事?”
    相原有點應激,生怕她又想作死。
    薑柚清從背包裏裏取出一枚封裝好的血清樣本遞給他:“答應你的。”
    相原一愣,趕緊接過血清樣本塞進口袋裏,嗬了一聲:“女人,算你有良心。”
    薑柚清無聲地笑了笑,從包裏取出一張羊皮卷,在他麵前晃了晃:“這份資料也可以給你,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喘著氣解釋道:“這份資料很奇怪……根據我剛才提取血清樣本的過程判斷,時家餘孽對於這項技術的研究,其實一直是停滯不前的。
    包括時家對這份古代煉金術的注釋,也存在許多謬誤的地方,直到這份資料上出現了另一個人的筆跡。那個人的注解,對這項研究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也就是說,某個人幫助了時家,完成了血清的提煉,也完善了這門技術。”
    有那麽一瞬間,相原的思維仿佛凝固,仿佛就連時間的流速都變慢了。
    薑柚清揮動著那份資料的動作在他眼裏是如此的緩慢,羊皮卷上的字跡也在晃動,但卻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
    清晰可見。
    這份關於古代煉金術的典籍上有著最原始版本的注解,但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注釋看起來很新,明顯是後來寫上去的。
    那部分的注釋自己很醜。
    歪歪扭扭的,如同狗爬一樣。
    相原的字跡也是差不多的狗爬字。
    這他媽分明是二叔的字跡!
    相原的腦子裏嗡的一聲。
    難道二叔也是這群人的合夥人?
    不,不對。
    如果是這樣的話,二叔不該死在這。
    相原打心底裏不願意相信二叔會去幫忙做這種喪心病狂的實驗,但如果僅僅是血清提煉的話,那倒是還好一些。
    也不知道二叔是自願還是被迫。
    相原一時間心亂如麻,總感覺記憶裏的二叔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他媽的,二叔還有這種本事?
    相原的腦海裏閃過時博士的臉。
    難不成二叔就是被他殺的……
    “你怎麽了?”
    薑柚清第一次在這個怪人的眼神裏看到了迷茫,一時間有點好奇。
    “沒什麽,多謝了。”
    相原把這份資料也塞進了口袋裏。
    薑柚清嗯了一聲:“我不知道你是誰,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這份血清對我來說很重要,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
    話雖如此,但少女的眼神有點內涵。
    仿佛已經猜出了什麽一樣。
    相原總覺得她有了什麽離譜的猜測,撇了撇嘴說道:“與其說謝謝,不如給我一筆巨款,我很需要錢。”
    薑柚清眼神變得古怪起來,搖頭說道:“可我也沒有很多錢。”
    相原吃了一驚:“你也沒錢?”
    薑柚清麵無表情說道:“如果我很有錢的話,為什麽我要來公司打工?”
    相原一愣,說起來很有道理啊。
    但董事長的學生居然也沒錢嗎?
    真是萬惡的資本。
    “拉閘,你歇著吧。”
    相原無奈地歎了口氣。
    眼下也不是扯淡的時候,背後還追著洶湧的蛇嬰潮,危機還沒有解除。
    密道兩側還有許多禁忌的實驗室,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探究了,血清樣本已經到手,貪多了可能會把命送掉。
    小黎打起手電筒,燈光照亮了前方的金屬大門,旁邊竟然還有密碼鎖。
    薑柚清在她懷裏抬起了手。
    也就是這一刻,相原的手也伸了過來,五指虛握:“一起用力。”
    薑柚清微微頷首。
    轟!
    磁場和意念場合二為一,硬生生轟碎了金屬門的鎖,將其強行推開。
    ·
    ·
    狂風暴雨撲麵而來,混合著新鮮的土腥味,還有明亮刺眼的燈光。
    小黎撲通一聲一個滑鏟鑽了出去。
    薑柚清也順勢起身,她眼瞳驟然變得淩厲起來,一柄軍刀從綁腿上脫離,刺破了滂沱的大雨,震顫嗡鳴。
    相原也衝出了出來,隨手一推便關上了金屬門,以防止蛇嬰衝出來。
    密道外竟然是一個停機坪,直升飛機已經懸浮在了半空中,螺旋槳翼攪動著暴雨,狂風裹挾著雨滴四處呼嘯。
    懸崖下是一條滔滔大河,暴雨讓水勢變得極為洶湧,如同海潮一般漫卷。
    難怪這地方要用直升機!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活著出來。”
    時博士坐在機艙裏,示意駕駛員安心操作,笑眯眯說道:“不過……這些年進入霧山的人裏,還沒有誰是活著出去的,你們最後還是要死在這裏。”
    相原陷入了沉默。
    他想到了二叔。
    按照時博士的說法,闖入霧山的二叔,也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殺死的。
    相原第一次接近凶手,他腦海裏的古龍噴吐出洶湧的吐息,憤怒在醞釀。
    “就算死在這裏又怎麽樣,你們的秘密已經暴露,我已經把你的樣子傳回了總部,哪怕隻有一幀的畫麵也夠了。”
    薑柚清冷冷說道:“這座城市多年來頻發汙染的源頭就是你們時家。下一次進入異側的,可不會隻是一支戰鬥序列。”
    直升機懸浮到半空中,時博士趴在機艙門前溫和笑道:“一百年來,可以製造多少實驗體?我們已經釋放了沉睡在山裏的野獸,那將是一支所向睥睨的大軍。
    你們逃不出去,外麵的人也很難進來。或許假以時日,深藍聯合會集結能夠驅逐這些實驗體的力量,但不是現在。
    總之,我們地獄裏見。”
    時博士囂張的大笑。
    笑聲回蕩在風雨裏。
    也就是這一刻,密林裏浮現出無數猙獰的黑影,變異的實驗體們早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等待著獵物的上門。
    時博士早就算計好了。
    哪怕對麵三個能夠逃出密道,也會被累得精疲力竭,最後掉入陷阱。
    所以他才笑得那麽囂張。
    砰的一聲。
    時博士的笑容驟然凝固。
    因為直升機的尾翼應聲破碎,就像是被硬生生掰斷了一樣,發出一聲巨響。
    巨大的慣性讓直升機失控,一頭紮進風雨籠罩的峽穀,尾部冒出了濃煙。
    時博士轉過身,愣住了。
    漆黑的怪人站在崖邊望著他,宛若流淌著熔金的眼瞳,像是魔鬼的凝視。
    怪人的右手在虛空中握緊,仿佛就是這不起眼的一握,捏碎了直升機的尾翼。
    “你笑你媽呢。”
    相原死死的盯著失控的直升機,寒聲說道:“你先看看你自己吧。”
    傻卵。
    他的意念場足有十米的距離。
    這白癡不趕緊跑,還特麽在那笑。
    直升機轟然墜落,即便駕駛員拚命操作也無濟於事,機艙裏的時博士都沒係安全帶,險些被甩飛出去,狼狽不堪。
    最後直升機真的要墜落到河裏了,風雨裏隱約回蕩著時博士失控的咒罵。
    轟!
    爆炸聲響起,火球衝上天空。
    不知道時博士是死是活。
    相原冷笑一聲。
    震動的意念場掀翻了雨幕。
    薑柚清側目瞥去,隱隱在這個怪人的情緒裏感受到了一股憤怒。
    龍威也在憤怒裏滋長。
    “柚清姐姐,我們怎麽辦?”
    小黎縮到角落裏。
    “大概沒辦法了吧。”
    薑柚清輕聲說道:“雖然我也帶了可以治療傷勢的生物型活靈,但麵對這麽多實驗體,恐怕也發揮不出作用了。”
    密林裏的實驗體們如野獸般蟄伏,發出淒厲的吼叫聲,仿佛群魔歡騰。
    最初實驗體們隻是在樹林裏蟄伏潛行,如今他們卻按耐不住內心最原始的衝動,嘶吼著從黑暗裏鑽了出來,他們的麵容如屍體般蒼白,眼瞳卻猩紅如血。
    他們並非是幹屍,反而壯碩如牛,渾身生長著堅硬的鱗片,雙腿退化成蛇尾!
    又是一類新型的物種。
    猙獰可怖的實驗體們如山如海般匯聚起來,根本無法計數他們的數量,這簡直就是一支喪心病狂的野獸大軍。
    這就是時博士設下的陷阱。
    也是絕境。
    薑柚清在刺殺失敗以後就已經耗空了絕大多數的靈質,而她的隊友們估計也都各奔東西了,不會有人來趕來支援。
    小黎本身沒有戰鬥能力。
    相原縱然保留著靈質,但也不多。
    “小黎,準備好炸彈。”
    薑柚清麵對死亡時並不恐懼,她隻是把血液樣本拿出來放進了一個古怪的木盒裏,麵無表情說道:“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我會保存好血液的樣本。”
    隻見這女人拿出一個銀色的徽章按在了木盒上,竟然隨手把它放在了草叢裏。
    小黎對這一幕也並無異議,隻是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大包C4炸藥,看分量已經足夠把整個山頭都給炸得天翻地覆了。
    “很高興跟你們並肩作戰。”
    薑柚清輕聲說道。
    “嗯,我也很高興。”
    小黎抱著炸藥。
    也就是在這一刻。
    相原忽然說道:“如果我能夠把實驗體們引開,你們能活下去嗎?”
    小黎一愣:“誒?”
    薑柚清不解其意,蹙眉道:“可以,隻要解決了這些實驗體,以我們攜帶的物資,大概能在山裏安全生存一周以上。”
    但眼下這種情況,相原是不可能把這群實驗體引開的,沒人具備這種能力。
    相原擺了擺手:“那就把你們的炸藥給我,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活下去。”
    他沒打算讓這兩個女孩死在這裏。
    時博士顯然不知道,薑柚清已經破解了血清的製作技術,並將其完美複刻。
    那麽這門技術留下來必有大用。
    否則二叔也不會出現在山裏了。
    既然如此,相原就必須要這女孩活下來,日後成為對付這群人的關鍵底牌。
    除此之外,鬼麵小醜製造的分身大概還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崩潰了,他必須要想辦法離開異側,把戰利品帶回霧蜃樓。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當然,這些理由並不重要。
    重點是,時博士想讓她們死。
    那麽相原就偏要她們活。
    “我會把這些實驗體引開,再活著回來找你們。我不知道我要用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兩天,也可能是更久。”
    相原淡淡說道:“記住,你們欠我一個人情……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死了。”
    薑柚清和小黎一愣。
    甚至沒反應過來他到底要做什麽。
    轟!
    相原打了一個響指。
    榨幹最後的靈質,阿賴耶識的意念場轟然震動,以最強的姿態解放。
    古龍咆哮。
    遊龍般的手鐲在他手腕具現!
    有那麽一瞬間,嗅到了那股氣息的實驗體們幾乎瘋狂,如同野獸般衝出了密林,無視了愕然的女孩,猛撲過去。
    這一幕簡直違反了常識。
    理論上以實驗體們的暴戾,它們會撕碎所見的一切生命,甚至不分敵我。
    但這一刻,實驗體們就像是被修改了某種底層的代碼,全然無視了其他人的存在,眼裏隻剩下那個漆黑的怪人!
    這怎麽可能!
    “嗬。”
    相原隔空抓住了那包炸彈,對著實驗體們露出詭異的笑容,縱深一躍墜入了山崖,墜落在無盡的暴風雨裏。
    沒有權衡。
    沒有商討。
    也沒有任何溝通的餘地。
    仿佛薑柚清和小黎的意見根本不重要,她們隻是被下達了命令。
    活下去的命令。
    “怪人哥哥!”
    小黎怔怔地望著這一幕,被嚇得捂住了嘴巴,仿佛見證了怪人哥哥的死亡。
    “喂……”
    薑柚清失神呢喃:“你瘋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
    實驗體們如同瘋狂的信徒般跳下懸崖,仿佛根本沒意識到那是萬丈的深淵。
    這壯觀的一幕就像是無數信徒在懸崖邊集體殉道,夜空裏橫過的電光照亮了他們恐怖的背影,雷鳴滾滾而過。
    無數實驗體撲向了相原,而他隻是敞開雙臂,把炸藥包扔在了崖邊的樹枝上,極限距離下利用意念引爆了雷管。
    迎著暴風雨,相原比了個中指。
    “再見。”
    轟!
    爆炸聲響起。
    淹沒了一切。
    那個神秘的怪人就這麽消失了。
    爆炸的餘波險些把女孩們掀翻。
    狂風吹動薑柚清的額發。
    她的眼神迷茫又震驚。
    相逢和分離都太匆匆,自始至終她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這悲壯一幕卻深深烙印在她的心裏,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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