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嗎？想去哪？”
    “還沒決定，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
    夜裏，
    盧瀟罕見地拿著一瓶啤酒坐在公寓陽台上。
    望著空中的殘月，以及眼前的小城勒沃庫森，
    突然有點不舍。
    他身後客廳的榮譽展示櫃上，
    還有前兩天剛剛獲得的德國杯冠軍金牌、冠軍獎杯複製模型、德國杯決賽MVP獎杯……
    上賽季搬入公寓置辦的展示櫃，
    已經被堆得滿滿當當，沒有任何空間容納其他獎杯了。
    單是MVP獎杯，盧瀟就拿到手軟。
    還有兩座德甲金靴小鋼炮，
    以及兩座“沙拉盤”1:1複刻獎杯。
    沙發上甚至還有德國杯獎杯真品，
    盧瀟拿來把玩兩天，到時候還要還給俱樂部。
    榮譽櫃沒有空間，
    似乎也預示著盧瀟在德甲已經走到了頭，
    是時候開啟新的挑戰了。
    心中思緒萬千，
    麵對皇馬、切爾西、利物浦、巴薩、曼聯、拜仁等眾多豪門的請求，
    盧瀟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這些俱樂部各有各的好處，
    但也有各自的問題。
    比如皇馬，
    人人都有個“兒皇夢”，
    但皇馬豈是那麽容易進去的？
    “J羅”哈梅斯·羅德裏格斯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頂著8000萬身價，在2014世界杯一鳴驚人的天才中場，
    按理說在皇馬應該穩穩進入主力陣容，成為比肩C羅的明星球員。
    可到後來，J羅漸漸連首發都混不上了，
    後半賽季幾乎坐穩冷板凳。
    C羅、佩佩、馬塞洛的葡萄牙幫，
    卡西利亞斯、拉莫斯等人為首的西班牙幫，
    還有法國幫、中立派……
    林林總總，皇馬更衣室的氛圍比《甄嬛傳》的後宮還複雜。
    盧瀟過去之後，與C羅必然有一場C位爭端。
    一山不容二虎，
    盧瀟持球的踢法，肯定會被C羅擠壓空間。
    換做其他白人也就罷了，
    關鍵盧瀟頂著黃皮膚黑頭發，在皇馬管理層這裏就天然劣勢。
    高傲的白人老爺隻希望亞裔球員充當綠葉角色，
    皇馬太子隻能是C羅。
    弗洛倫蒂諾、門德斯以及眾多皇馬高層，必然旗幟鮮明站在C羅這裏。
    鬥法，盧瀟不怕，
    大不了用球場表現征服所有人。
    但這已經違背了盧瀟的初心，
    他希望在更純粹的環境中踢球，
    並且希望以挑戰者的身份，掀翻原時間線的霸主。
    沒什麽比挑戰皇馬更讓人興奮的了，
    正如這賽季掀翻注定奪冠的巴塞羅那，改寫曆史！
    “所以，你不想去皇馬麽？”
    “當然不想。”
    “可惜，本以為能認識一個皇馬朋友呢。”
    “好哇，那我把C羅介紹給你啊。”
    “不稀罕，如果不是你，我沒興趣認識。”
    “誒？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剛什麽都沒說！”
    電話那頭的少女頗為慌亂。
    實際盧瀟周圍異常靜謐，盧瀟聽得頗為真切，忍不住心中一蕩。
    剛才不知道找誰聊心事，
    德布勞內陪對象去了，
    其他幾個兄弟也都在玩，
    盧瀟看著通訊錄，下意識撥通了克洛依的電話。
    沒想到那邊秒接。
    有了上次“家庭補習”的經曆，兩人似乎從尷尬中又恢複了親密。
    盧瀟能感受到彼此間的拉扯，
    但最近事情太多，
    他暫時也顧不上捅破這層窗戶紙。
    盧瀟聽克洛依的語氣，幾乎能想到她羞紅臉的樣子，
    本想多逗她幾句，
    手機突然震動，是門德斯的來電。
    盧瀟隻好暫時放過她。
    “克洛依，經紀人找我了，後麵再聊，你早點睡。”
    “啊？好吧……晚安。”
    少女明顯有點失落。
    掛斷電話，接起門德斯的來電，
    豪爾赫·門德斯沒有任何寒暄客套：
    “盧，明天和我見一個人。”
    “誰，皇馬的嗎？皇馬的我不見。”
    “哦？年輕人，你真就不考慮皇馬嗎？”
    “是的，綜合衡量一番，皇馬不太適合我，更希望以對手身份見到他們。”
    “好吧，很可惜，本來我和弗洛倫蒂諾先生談得很好，可以給你一份2000萬歐年薪的大合同呢……”
    “可惡！！我不會對錢心動的，我不缺錢。”
    盧瀟幾乎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不心動是假的。
    2000萬歐什麽概念，
    2015年C羅和梅西的足壇頂級身價，
    比盧瀟目前身價翻了一倍。
    一年內，
    從百萬年薪，到千萬年薪，再到2000萬，
    盧瀟收入暴漲的速度絕無僅有！
    如果加上廣告代言、成立自有品牌等收益，
    盧瀟很有可能在20歲之前突破3000萬年收入，成為全世界最富有的青年才俊之一。
    不心動是假的，
    考慮到對足球的夢想，他還是忍住了高薪的誘惑。
    很快盧瀟也反應過來，
    門德斯應該早就猜到自己決策了，故意逗自己玩呢。
    “那我們需要見的人是誰？”
    “確切而言，是兩家俱樂部的人。
    一個是英超曼城的足球總監，貝吉裏斯坦。
    一個是馬德裏競技足球CEO希爾·馬林。”
    “哦？”
    門德斯的話，讓盧瀟十分意外。
    曼城接觸自己在預料之中。
    曼城俱樂部最近和凱文·德布勞內傳出緋聞，準備花費超過5000萬英鎊將他帶到伊蒂哈德球場。
    上次德布勞內欲言又止，也和這件事有關。
    他想邀請自己一起去曼城，
    兩兄弟繼續並肩征戰英超。
    盧瀟作為比利時籍，屬於歐盟成員國，並不占用曼城的非歐盟名額，
    而且拿英超勞工證沒有任何阻礙，
    曼城十分樂意收購這對比利時雙子星，
    全歐洲也隻有曼城這樣的石油資本，同時收購比利時雙星。
    今夏轉會預算怕是要超過2億歐元！
    這段時間，
    總是有勒沃庫森球迷聚集在訓練基地門口，請求比利時雙星不要走。
    轉會傳聞鬧得沸沸揚揚，
    德國主流新聞媒體、社交媒體熱搜，
    鋪天蓋地都是兩人的消息。
    盧瀟想不知道都難。
    至於馬競的邀請倒是讓人有點意外，
    2015年，萬達集團確實收購了馬競一部分股份，
    卡爾德隆主場也更名為“萬達大都會球場”，
    中國足球地產金元時代在這段時間最為鼎盛，
    幾年後，
    又將迅速衰敗，留下一地雞毛。
    “是的，本來我不打算邀請馬競方麵的人。
    但他們很有誠意，
    CEO本人親自來到德國見你，
    並且還帶了中方的人，董事會成員Cin先生。
    我覺得可以見一見，
    你認為呢？”
    所謂的董事，估計就是新聞中參與馬競管理層的萬達高管張霖。
    在馬競俱樂部沒有決策權，隻是觀察者的身份。
    這次來，估計是想以華人同胞的親近，說服自己。
    “好吧，那就見一見。”
    盧瀟深吸一口氣。
    透過陽台看向不遠處的勒沃庫森訓練基地，
    他有預感，
    這個夏天，
    或許真的要和這裏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