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尋歡作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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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時,丁烈連眼尾都不會睄一眼趙夢瑤這種女人。
在他看來,趙夢瑤要樣沒樣,要身材沒身材,瘦到隻剩骨頭,都不知現今女人怎麽想的,本身就不肥,卻老是想著減肥。
丁烈在心裏默默吐槽,他雄鷹一樣的男人,居然被這個女人誤認為是男公關,這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他心裏想著,既然你當我是男公關,那我就陪你玩玩,我倒要看看,業務結束後,你能給我多少錢。
然而,讓丁烈意外的是,趙夢瑤居然連他的名字都不問,從他進來,一直就隻和他玩骰盅、飲啤酒,還不停吃小食。
她偶爾也會忍不住看他幾眼,眼神裏滿滿的驚豔和好奇,但很快又會把注意力集中到骰盅上,再沒什麽出格的行為。
看到趙夢瑤居然不占他的便宜,丁烈心裏居然有了一絲小小的失望,他被自己這樣的情緒嚇了一跳,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比眼前女人漂亮多的女人,他見多了,他都不放在眼內,肯定是因為酒的原因,喝了酒,哪怕這樣一個瘦骨精,他也覺得眉清目秀。
丁烈趕緊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趙夢瑤其實並非不想占丁烈的便宜,畢竟她花了錢,心裏自然也有著和影視劇中那些大膽女主角一樣的想法。
她幻想著能像她們那樣,伸手去解開身旁帥哥的衣服,瞧瞧那緊實的腹部是否有著棱角分明的八塊腹肌,再伸手摸一摸,感受一下那肌肉的質感和溫度。
然而,她終究是有賊心沒賊膽,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帥哥,眼神裏滿是渴望,但身體卻像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至於和帥哥發生進一步的關係,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畢竟她心裏清楚,這一行可是性病的重災區,她可不想因為一時的衝動,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而讓自己後悔下半生。
於是,她和丁烈就這麽專注地搖著骰盅,猜測著大小。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八卦丁烈的家族史,丁烈也沒有過問她的背景。兩人仿佛有著一種默契,都非常有邊界感,沒有問那些不應該問的問題,也沒有說那些不應該說的話題。趙夢瑤除了玩遊戲,偶爾還會像男人看到美女時那樣,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地盯著丁烈看,兩眼放光,滿眼都是驚歎與欣賞,一點也不矜持。她的眼神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情,仿佛丁烈就是她眼中最耀眼的存在。
丁烈從未見過像趙夢瑤這樣直白看他的女人。以往那些女人見到他,要麽是含情脈脈,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愛意;要麽是含羞帶怯,臉頰緋紅,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但仔細想想,他又覺得這也合情合理,畢竟現在他在趙夢瑤眼中是她出錢請的男公關,不看個夠本,確實對不起她付的錢。
兩人正玩得投入時,將傑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大聲說道:“這樣幹巴巴地玩多沒意思,不如咱們玩真心大冒險吧。”
田甜和趙夢瑤幾乎同時皺起了眉頭,異口同聲道:“不好。”
將傑一臉疑惑道:“為什麽?”
“不好就不好,不為什麽。”田甜有點不耐煩道。
將傑把目光投向趙夢瑤,那眼神仿佛在問:“你又是什麽原因呢?”
趙夢瑤認真道:“因為不想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將傑調侃道:“你莫不是怕輸?”
趙夢瑤毫不猶豫地回答:“嗯,很怕。”
將傑上下打量著趙夢瑤,說道:“你看起來不像是那麽膽小的人。”
趙夢瑤笑著擺擺手道:“不似,但不代表我不是,我膽子真的很小,像兔子那麽小,所以別嚇我。”
兩個女人都不接招,將傑感覺自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這時,大廳裏響起了勁爆的舞曲,強烈的節奏仿佛要穿透包間的牆壁。趙夢瑤看了看時間,發現快十一點了。
她隨後從包包裏拿出六張百元大鈔,一人三張分給丁烈和將傑,說道:“十一點了,這是你們今晚的陪酒費,你們可以走了。”
將傑有點不情願地說:“那麽早就走,回去幹什麽?”
趙夢瑤一本正經道:“回去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熬夜很容易老年。你們不想走的話,可以繼續留在包間,但之後點的東西就要你們自己買單了。”
說完,她便拉起田甜的手離開。
兩人走到大廳的舞池邊,看著那些潮男潮女們跟著音樂的節拍盡情舞動著,他們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和激情。
然而,趙夢瑤原本想要加入其中的興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突然覺得自己和這些人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牆,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於是,她拉著田甜匆匆離開了舞池,朝著酒吧門口走去。
出到門口,遠離了震耳欲聾的音樂和那迷離昏暗的空間,兩人終於感覺耳聰目明了。
趙夢瑤皺著眉頭,一臉心疼地說:“我以後再也不豪爽了,兩個男人就花了我六百多元,心疼死我了,還不如吃頓好的劃算。”
田甜笑道:“現在知道肉痛了,豪氣也是需要資本的。”
趙夢瑤無奈地搖搖道:“好奇沒害死貓,卻很燒錢。”
“你不是想跳舞的嗎?怎麽又不跳了?”田甜好奇道。
趙夢瑤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或許是已過了激情燃燒的歲月吧,總覺得和他們格格不入,突然就不想跳了。”
田甜打趣道:“你才二十四歲好嘛,怎麽就超齡了。”
趙夢瑤感慨道:“我好歹也結婚差不多兩年,心態肯定不同。”
而將傑和丁烈仍舊留在包間裏。
丁烈看著趙夢瑤離去的方向,問道:“那個女人是什麽人?”
將傑故意開玩笑道:“很肯定是中國女人。”
“你是不是欠揍。”丁烈聽著將傑打趣的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眉頭緊皺,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
將傑雙手一攤,滿不在乎地說:“你和人家玩了那麽久,都不問,人走了,你才來問我。”
丁烈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嘴硬道:“她都沒問我的名字,我為什麽要問她?”
將傑挑了挑眉,戲謔地反問:“那你現在又問我幹什麽?”
丁烈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之前不想知道,現在想知道。”
將傑故意逗他:“你不是說人家醜不拉幾的,問來幹什麽?”
丁烈又白了將傑一眼,不耐煩道:“讓你說就說,不說是吧!”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將傑,如果再不老實交代,就要動手了。
將傑見狀,連忙擺擺手道:“行了,我給你打聽就是了,她和田甜是朋友,想摸清她的底細一點也不難。”
丁烈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說:“撤吧,不玩了。”說罷,便率先朝著包間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