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1章 守著木屋等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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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鐵柱喝多了,老臉通紅,眼睛也是紅的,搖晃著腦袋,含含糊糊的繼續說道:“當初害死你爹的狼群,就有狽。”
    “你爹沒鬥過狽,闖進了狼群的陷阱。”
    “才被,才被……唉……”
    鄭淑芳拍張鐵柱:“喝點馬尿就瞎扯犢子。”
    “小虎,你別聽你大爺的。”
    “還說,還說,閉嘴把你。”
    “就說些掃興的。”
    張鐵柱還想說些什麽,被婆娘強勢鎮壓,嘴都夠打腫了。
    李虎苦笑不得。
    狽這事,他還沒多想,倒是被淑芳大娘給嚇得不輕。
    太狠了。
    那耳光子,沒留勁。
    李虎往安悅那邊坐了坐。
    還是他香香老婆最好,說話慢條斯理的,溫潤大方,那聲音婉轉動人,沒有一點大碴子味。
    吃喝好。
    張鐵柱喝多了,睡著覺還哭,嘴裏嘟囔著建國啥的,也沒聽清楚到底是說了點啥,這情況,李龍和李虎兩家子沒多呆,幫著收拾好就穿外套帽子出門。
    走在路上。
    安悅和張燕小聲議論狽,李龍聽著,冷不丁的說道:“小虎,你不要多想。”
    “爹死在山上是被狼弄死的不假,但報不報仇的,其實,已經不重要。”
    “也沒有這個說法。”
    李虎點點頭。
    山裏危機四伏,別說獵人會出事,山裏的畜生也很少能安安穩穩活到壽終正寢的。
    按理說。
    李建國的仇,應該算在當初驅使狼群的狼王頭上。
    張三說他殺的狼王,當初不過是狼群中一頭普通的野狼,既然有了新狼王,那以前的狼王顯然是沒了。
    那還怎麽報仇?
    李龍這麽說,其實就是怕他去找狽的麻煩。
    張燕問道:“大龍,我爹說的狽,你見過嗎?”
    李龍沉默好一會,點點頭說道:“見過,是有狽的。”
    “小虎那時候還小,可能不記得了。”
    “我記得。”
    “那年下雪也和今年一樣,雪下的特別早,突然來了一夥狼群,把山上木屋給圍了。”
    “爹一樣沒睡,就護著咱哥倆。”
    “有狼都衝到了屋裏,被爹給弄死,我永遠都記得那個夜晚。”
    “月亮很大,在木屋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很大的狼,還有趴在野狼身上的狽。”
    “就是狼王和狽驅使著狼群圍攻木屋。”
    “後來,咱倆就被送到村裏,爹打算驅趕狼群,結果……”
    李龍說到這裏,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那年冬天。
    李建國死在了山上,他和李虎成了孤兒,他當時也還是個孩子,不得不撐起家,把李虎拉扯大。
    李虎默默聽著。
    這麽看,狼群還是當初的狼群,或者說經曆了大換血,當初的狼王被如今的狼王給取而代之。
    和幾年前一樣。
    又因為某些原因,從深山老林裏出來。
    而因為他住在木屋,成了狼群的肉中刺眼中釘,狼群幾次三番的試探,就是要找他麻煩,結果沒想到。
    他先下手為強了。
    而狼群的種種詭異之處,很可能就是狽在背後操控。
    沒準當初害死他爹的狽,就是他看到的那隻。
    想著那頭狽消失時在山峰上盯著他看,李虎心裏也有些期待,希望狽能新的狼群卷土重來。
    作為守山人,也不可能隨便的在山裏打獵。
    可要是狼群來犯,那有多少他就可以殺多少。
    給李建國報仇不說,這狼皮子可值錢的很。
    他去找。
    可能不好找。
    要是狼群主動找上門來,那他不就可以以逸待勞。
    古有守株待兔,如今,他守著木屋等狼群。
    妙啊!
    李虎勾著李龍的肩膀,說道:“哥,甭擔心我。”
    “真要是有狽。”
    “敢來找麻煩,我就滅了他。”
    李龍欲言又止。
    可話到嘴邊又忍住,是啊,狼群要來找麻煩,那能咋辦?
    總不可能和狼群“化幹波為玉帛”吧。
    那就隻能殺!
    到家門口。
    李虎帶著安悅沒山上,而是去了大隊的閑房子。
    這房子就是有公社幹部領導啥的到屯子裏過夜用的,火炕,煤,被褥啥的都是現成的,生了火,很快火炕就暖和起來。
    小兩口摟著。
    安然入睡。
    安悅以不在自家不許亂來為由,給自己爭取了一個安安穩穩的夜晚。
    李虎也累了。
    隻是摟抱著,也挺舒服的,安悅的身材是真好,過了過手癮,很快酣然入睡。
    有人還沒睡。
    張援朝坐在炕上,帶著老花鏡,伏案寫東西,他婆娘過來一看,問道:“寫的啥啊?”
    張援朝說道:“小虎悶不吭聲把狼群滅了,解決了咱們靠山屯犯狼患的危機,立了大功。”
    “我得向上麵反應反應。”
    “明年不出意外的話,小虎肯定能當上巡山隊長,吃上公糧。”
    他婆娘說道:“那是了不得。”
    “不過他媳婦可是……”
    張援朝皺眉:“所以才要多給他說些好話。”
    還有人睡不著。
    李大河一拍桌子,喊道:“李虎那小子咋這麽大能耐啊。”
    “他咋就沒就和他爹一樣,也死在山上。”
    李建軍瞪了一眼,喊道:“說啥呢,那是你叔。”
    李大河撇撇嘴。
    李大江說道:“爹,你別說大河,我也不認這個叔。”
    “當初我結婚,讓他幫忙弄點肉他都不肯。”
    “我是半點好處沒沾上。”
    李大河說道:“就是,前幾天李虎他們要是肯借木頭,我哪用得著去山上弄木頭。”
    “要我說,我被抓都怪他。”
    趙紅霞走過來,氣呼呼的說道:“看看這肉,都是糟頭肉。”
    “這咋吃啊。”
    “還說特地多給了咱一些,我看就是針對咱。”
    哥倆也嚷嚷起來,說去大隊要個說法。
    李建軍又續了根煙,喊住他們,說道:“行了,行了。”
    “你找張援朝要說法,信不信他抽你啊?”
    “我估計是我去找李洪斌那事,讓張援朝知道了。”
    “就這吧。”
    趙紅霞:“那就這麽算了?”
    李建軍說道:“以後啊,別找李龍和李虎哥倆麻煩。”
    “還看不出來嗎?”
    “李虎起來了,不好惹了!”
    李大江和李大河很是不爽,他們從小沒少欺負李虎,怎麽長大了,反而比李虎壓了一頭!
    李大河更是心裏不平衡,他都還沒媳婦,那哥倆卻都結了婚!
    尤其是李虎,娶得媳婦那叫一個俊!
    他憑啥打光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