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們上崗,你們下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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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紅旗在香港會展中心升起,整個世界仿佛都聽到了一個古老民族壓抑百年的心跳聲。
    那心跳,強勁、有力,充滿了新生的喜悅。
    然而,儀式的完成,僅僅是主權回歸的象征。
    真正的“收回”,是在儀式之外,在那風雨交加的現實世界中,用鋼鐵和意誌來完成的。
    天幕的畫麵,瞬間從燈火輝煌的會展中心,切換到了香港的邊境口岸——落馬洲。
    【零時零分】
    時間如同一道閘門,轟然開啟!
    早已在邊界線另一側集結待命的,那一眼望不到頭的綠色鋼鐵洪流,動了!引擎的轟鳴聲匯聚成一股低沉的咆哮,仿佛一頭蟄伏百年的巨獸,在這一刻,睜開了它燃燒著火焰的眼眸!
    數千名身著嶄新軍裝,荷槍實彈的解放軍官兵,乘坐著各式軍車,在滂沱大雨中,撕開雨幕,正式跨越邊界,進入港島!
    車輪碾過邊界線的那一刻,沒有絲毫的停頓!
    “來了!王師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收複失地!”
    漢武帝劉徹看著那滾滾向前、殺氣騰騰的軍車,看著那些在雨中麵容堅毅、目光如炬的士兵,激動得渾身都在發抖。
    在他看來,談判桌上的勝利,終究是虛的。
    隻有當自己的軍隊,用自己的腳步,踏上這片土地,將它牢牢控製在手中的時候,這片土地,才算是真正地、毫無爭議地,回到了自己的懷抱!
    “就該這樣!咱家的地盤,就得有咱家的兵來守著!”朱元璋更是興奮地一拳砸在龍案上,大吼大叫,“讓那幫紅毛番看看,什麽叫天兵天將!什麽叫寸土不讓!”
    天幕的鏡頭,跟隨著車隊,一路前行。
    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點砸在軍車上,發出密集的“劈啪”聲,但絲毫無法阻擋這股鋼鐵洪流前進的決心。
    雨夜中,無數香港市民,竟自發地站在街道兩旁。他們打著傘,或者幹脆淋著雨,手中揮舞著鮮豔的紅旗和紫荊花旗。當看到軍車駛來,他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歡迎解放軍!”
    “終於回家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任由雨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從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他用力地揮著手,口中喃喃著:“等了一輩子……終於等到了……”
    那一聲聲發自肺腑的歡迎,那一張張在雨夜燈光下無比真誠的笑臉,讓所有帝王都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感動。
    軍民魚水情,這六個字,在這一刻,得到了最生動、最滾燙的體現。
    車隊,最終抵達了目的地。
    港島中環,威爾士親王大廈。
    這裏,是駐港英軍的總部,是大英帝國在這片土地上最後的軍事象征。
    大廈門口,英軍的最後一任指揮官,一位名叫埃利斯的中校,早已帶著自己的衛隊,在雨中等候。
    他的軍裝被雨水打得半濕,表情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無比複雜,有軍人的嚴肅,有外交的客套,更有一絲無法掩飾的失落。
    一輛掛著“ZG”牌照的軍用吉普車,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穩穩地停在了他的麵前。
    車門打開,一位同樣身著將軍服,身姿挺拔如鬆,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國軍官,走了下來。
    他是解放軍駐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譚善愛。
    雨水順著他的帽簷滑落,但他仿佛未覺,目光如炬,直視前方。
    英軍指揮官埃利斯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對著譚善愛敬了一個標準的英式軍禮,用英語說道:
    “譚中校,威爾士親王軍營,現在已經準備完畢。請你和你的部隊,正式接管。祝你和你的士兵們,在香港,一切順利。”
    他的話,說得客氣,也充滿了最後的紳士風度,試圖為這場交接保留一絲體麵。
    然而,譚善愛將軍,隻是平靜地還了一個禮。
    現場的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隻有雨聲,在沙沙作響。
    他沒有去接對方客套的話,而是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聲音,同樣用英語,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駐港部隊,接管軍營。”
    他頓了頓,目光如電,直視著對方因錯愕而微微睜大的眼睛,說出了那句,在此後被無數後世之人反複傳頌的,霸氣宣言:
    “你們,可以下崗。”
    “我們,上崗!”
    “祝你們一路平安”
    轟!!!
    “你們可以下崗,我們上崗!”
    這短短十個字,如同十道驚雷,沒有任何外交辭令的修飾,沒有任何虛偽的客套,狠狠地劈在了所有時空,所有帝王的腦海裏!
    這,不是商量。
    這,是通知。
    這,是勝利者,對失敗者,最幹脆利落,最理直氣壯的宣告!
    “哈哈哈哈!好!說得好!”
    謹身殿內,朱元璋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震天的狂笑。他指著天幕,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出來了。
    “這就對了!跟這幫占了咱家地方的強盜,廢什麽話!滾蛋!現在這地方歸老子了!你們可以滾了!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漢武帝劉徹,也是滿臉的欣賞與讚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霸道!卻又合乎情理!這才是天朝上將該有的風範!我大漢的將士,出使域外,宣我軍威,就該有如此氣魄!”
    天幕之上。
    那位英國指揮官埃利斯,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那點故作鎮定的紳士風度瞬間崩塌,變得無比尷尬和鐵青。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來挽回顏麵,但看著譚善愛將軍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身後那些如山嶽般沉穩的中國士兵,最終,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他隻能默默地,再次敬了一個有些僵硬的軍禮,然後轉身,帶著自己的士兵,落寞地離去。
    他們的背影,在風雨中,顯得那麽蕭瑟。
    一個時代,就以這樣一種近乎於“驅逐”的方式,被強行畫上了句號。
    緊接著,天幕的鏡頭,又給到了維多利亞港。
    那艘象征著大英帝國昔日榮光的皇家遊艇,“不列顛尼亞號”,正在淒冷的雨中,緩緩駛離。
    甲板上,查爾斯王子,和那位剛剛離任的港督彭定康,並肩而立。
    他們回頭,望著這座他們剛剛失去的,被譽為“東方之珠”的城市,眼神中充滿了複雜、不甘與無奈。
    天幕特意給了查爾斯王子那個落寞的背影一個長長的特寫。
    這與一百五十多年前,他的先輩,璞鼎查,高傲地坐著軍艦,駛入這條航道,用炮火逼迫一個帝國簽下城下之盟時的意氣風發,形成了何等鮮明,何等諷刺的對比!
    來時有多囂張,走時就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