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虐殺你,你還跟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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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替了曹長指揮的伍長小次郎,正在拿著手中的衝鋒槍連續點射時,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砸在了自己的鋼盔上。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卻摸到了一個黏糊糊還帶著濕熱的管狀物。
    抓下來借著戰場上爆炸引起的火光一看,竟是一截血淋淋的大腸。
    作為戰場上的老兵,自然不會被這種場麵嚇到,隨手將那段腸子甩到一旁,怒視著仍舊在開火屠殺自己同伴的裝甲車。
    “八嘎”小次郎怒吼著,端起衝鋒槍對著裝甲車瘋狂掃射。
    子彈打在裝甲上濺起一串火花,卻連個凹痕都沒留下。
    “轟”
    &nm機炮炮彈呼嘯而來,小次郎本能地撲向一旁。
    機關炮的炮彈打在他剛才用作掩護的牆體,用來掩護他的牆體被輕易的撕碎。
    “咳...”
    小次郎吐出一口鮮血,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是右腿卻不聽自己的控製。
    視線往自己的腿上移動,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腿已經沒了大半,大腿根部隻剩下半截血肉模糊的斷肢。
    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動脈斷口處湧出,瞬間就在身下積成了一片血泊。
    感受著大腿傳來的疼痛,渾身上下的力氣流失,小次郎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顫抖著摸向腰間的止血帶,卻發現早已在爆炸中不知所蹤。
    “天皇...陛下...”他艱難地蠕動著嘴唇,手指深深摳進泥土裏。
    鮮血在身下蔓延,將褐色的軍服染成了暗紅色。
    遠處傳來戰友的慘叫聲,機槍的怒吼聲,還有裝甲車履帶碾過碎石的聲響,但這些聲音都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
    小次郎勉強抬頭,看到自己的斷腿處正被一隻軍靴狠狠踩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鋼盔下的雙眼冰冷如刀。
    “呦嗬,沒看出來你這個老鬼子還挺能活,這都不死”
    王有為手上端著一杆帶著刺刀的中正式,手中的刺刀在小次郎眼前晃了晃,笑嗬嗬的說道。
    “八嘎...”
    感受到被看不起的支那人侮辱,小次郎掙紮著就要去摸腰間的王八盒子。
    可是還沒有動作,手腕就被麵前的這個中國軍人一腳踩住,並且還用力的在地上碾了幾下。
    “啊”
    小次郎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冷汗瞬間浸透了軍服。
    王有為冷笑一聲,把刺刀從槍口處拿下來,蹲下身子用刺刀在小次郎臉上輕輕拍打:“老鬼子你挺狠啊,都這樣了還想著反抗?”
    “八嘎”小次郎強忍著劇痛,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看著已經快死了的小鬼子還敢用怨毒的眼光看著自己,王有為眼中寒光一閃,猛地揪住小次郎的衣領,將他半提起來。
    “踏馬的,小鬼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敢跟我瞪眼睛”
    “你們在東北殺了多少中國人,在華北燒了多少村莊,現在落到老子手裏,還敢跟我瞪眼睛?”
    小次郎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嘴角溢出黑血,卻依舊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王有為。
    王有為猛地將他摜在地上,軍靴重重踩在他的胸口:“你們這些畜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真當我們中國人好欺負?今天就讓你嚐嚐什麽叫報應”
    說著,王有為就要將手中的刺刀捅進小次郎的胸口。
    看著明亮的刺刀,小次郎的瞳孔猛地收縮,眼前閃過無數的畫麵。
    那些被他親手殺死的中國平民,那些被他侮辱的中國婦女,以及自己遠在家鄉的妻女父母,一個個在腦海中閃過。
    他的嘴唇顫抖著,在臨死之前,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
    小次郎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恐懼。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氣息,那是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比斷腿的劇痛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住手。”
    就在刺刀即將紮進小次郎身體時,李學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學文緩步走到兩人身旁,看了看王有為,又看了看少了一條腿的小次郎。
    “營長”王有為不甘地喊道:“您要抓俘虜嗎?這老鬼子手上沾滿了我們同胞的鮮血”
    李學文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想什麽呢,就這麽一個活口,怎麽能讓他這麽痛快的死了”
    “那您的意思是?”
    “我們要撤了,找根繩子把他拴在裝甲車後麵拖著走,他要是能活下來,我就要他這個俘虜”
    王有為聞言眼睛一亮,給李學文豎起了大拇指,轉身找麻繩去了。
    聽不懂中文的小次郎,以為李學文製止王有為殺自己,是想要將自己俘虜帶回去邀功。
    經曆過生死後,小次郎突然覺得與被俘虜帶來的羞恥相比,自己這條命能活下來就是萬幸。
    他幻想著或許能被當成重要俘虜,或許能在後方醫院保住性命,哪怕從此殘疾,也好過曝屍街頭。
    小次郎艱難地擠出幾個生硬的中午:“謝...謝謝”
    這話聽得李學文一愣,古怪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鬼子,謝我?謝我虐殺你嗎?
    雖然不理解,但非常有禮貌的李學文還是回了一句:“不客氣”
    王有為很快找來一根粗麻繩,獰笑著將小次郎捆了個結實。
    小次郎雖然疼得冷汗直冒,卻還心存感激,以為這是要帶他去救治。
    “阿裏嘎多,阿裏嘎多”小次郎斷斷續續地說著,鮮血不斷從斷腿處湧出。
    聽著小鬼子口中的日語,王有為撓了撓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小鬼子說什麽呢?看樣子不像罵人啊?”
    懂一些簡單日語的李學文,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也沒在意,以為這家夥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揮了揮手,很快就有人將繩子拴在了裝甲車上麵。
    隨著撤退的命令下達,裝甲車轟鳴的啟動,繩子瞬間繃直。
    小次郎的身體被猛地拖行在碎石路上,劇痛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個時候小次郎才明白,什麽踏馬的要抓俘虜,這群可惡的中國人是想要虐殺自己。
    聽著裝甲車後那撕心裂肺的慘叫,李學文心裏沒有絲毫的愧疚,這才哪到哪啊。
    跟小鬼子對中國人做的事相比,這種死法簡直就是便宜他了。
    也就是現在沒時間,要不然的話,李學文不介意給他來個淩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