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老同學,你是來還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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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戴雨農到達兩人所在的監獄後,在走廊裏,遠遠的就能聽到李學文和湯司令互懟的聲音。
    “湯司令,這粥熬得不錯啊要不要嚐嚐?你年紀大了,得吃點軟和的,省得傷了腸胃”
    “李學文,你欺人太甚,老子怎麽就年紀大了”
    “四十的人了吧?這要是前些年的時候,在鄉下都是爺爺輩的人了,年齡還不大?湯司令,你要服老啊”
    “你踏馬的....”
    站在走廊盡頭聽了一會,戴雨農搖了搖頭,邁步走到了兩人單間的中間。
    李學文正端著一碗稀粥靠在欄杆上跟湯蝗蟲閑扯淡,見戴雨農進來,咧了咧嘴,隨口說道:“老同學,好久不見啊”
    對麵的湯蝗蟲見到來人是戴雨農,也懶得搭理他,冷哼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瞅著倆人誰都沒把自己當回事,戴雨農心裏也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惱火。
    自己怎麽也算是特派員了吧?你們就是這麽對待特派員的?
    心裏想歸心裏想,麵上戴雨農卻是沒有任何表現,分別衝著倆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職下戴雨農,見過兩位長官”
    戴雨農雖說佩戴的是中將軍銜,但是他那是職務軍銜,敘任軍銜不過是陸軍上校,跟單間裏住著的兩人沒法比。
    湯司令就不說了,早在35年的時候,就已經是正兒八經的陸軍中將了。
    小李長官在杭州灣阻擊戰以後,敘任軍銜也已經到達了少將,徐州會戰以後,職務軍銜加為中將,雖然敘任軍銜還是少將,但是實權堪比軍團長。
    兩人又都是正兒八經的大隊長嫡係,戴雨農的軍統管不到,也不敢管倆人。
    戴雨農這聲長官兩人應的理所應當。
    放下飯碗,李學文回了個軍禮,然後笑著問道:“雨農兄從重慶過來,是特意還錢來的?”
    “......”
    這話說的戴雨農相當尷尬,沒完沒了的是吧,哪有一見麵就要債的?
    再說了,我軍統的四朵金花,你踏娘的一個人已經睡了兩朵了,還有臉來問我要錢?
    不等戴雨農說話,隔壁的獄友湯司令就回懟了過來:“李學文你個丟人現眼的玩意,戴副局長是來處置你我二人的,不是來給你還債的,就你這樣的也配當中央軍軍長?”
    “湯司令這話就不對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要錢怎麽了?不像某些人,隻會背後設伏堵輸了還嘴硬,一大把年紀了淨幹些沒臉麵的事。”李學文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
    “娘希匹....”
    眼見倆人當著自己的麵吵了起來,戴雨農隻覺的頭疼,打斷了兩人的吵架,開口說道:“兩位長官,我隻是來調查的,奉大隊長之命,查明洛陽城外衝突一事原委,還請兩位長官配合。”
    說完以後,轉向李學文,開口說道:“學文兄,關於您說的債務問題,此事容後再議,眼下,還請您先將精力放在如何解釋此次衝突上。”
    李學文撇撇嘴,倒也沒再糾纏,反正自己的錢誰都賴不掉,早晚都要還回來。
    眼見李學文沒有繼續纏著問自己要錢,戴雨農鬆了一口氣,連忙先提審湯蝗蟲,問詢本次事件的詳細經過。
    提審完湯蝗蟲,又開始提審李學文。
    倆人的口供差不多,畢竟事實清楚,倆人又都身居高位,在這種明麵的事實上作偽,意義不大。
    主要差異,主要集中在動機和責任劃分上。
    湯蝗蟲一口咬定是李學文以下犯上,驕橫跋扈,蓄意挑釁,自己是為了維護軍紀和個人尊嚴才被迫自衛反擊,並著重強調了李學文的嚴重侮辱行為。
    將自己描述成了一個受盡委屈,被迫反抗的受害者和軍紀維護者。
    而李學文則堅稱是湯蝗蟲懷恨在心,設伏報複,自己隻是正常行軍途中遭遇非法武力攔截,被迫進行正當防衛。
    將湯蝗蟲描述成一個心胸狹窄,為了麵子甚至不惜動用部隊伏擊同僚的卑鄙小人。
    對於侮辱長官一事,李學文直接承認了下來,表示這是一時氣憤之下不考慮後果的行為。
    兩人的說辭各執一端,都把自己放在了有理的一方,把對方描繪成罪魁禍首。
    對於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局麵,戴雨農並不在意,反正自己就是先來調查的,具體怎麽處理,還要等大隊長來了以後再說。
    這倆人自己能處理誰啊,誰都處理不了。
    問詢完以後,戴雨農直接離開了監獄,打算在離開之前,盡可能避免與李學文的見麵,免得自己的這個老同學又問自己要錢。
    武漢賣物資的錢早踏馬用在敵後建設上了,這麽大一筆錢,自己去哪還他?
    現在歸軍統完全指揮的忠義救國軍已經快發展到三萬人了,養這麽多軍隊,每天一睜眼就是三萬人的吃喝拉撒。
    撥付的軍費嚴重不足,為了把這麽多軍隊養活下來,戴雨農都開始考慮搞走私養軍了,哪有錢還李學文,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兩天後,洛陽機場戒備森嚴。
    大隊長的專機在戰鬥機的護航下降落。
    機艙門打開,一身戎裝,披著黑色大氅的大隊長,在侍從室主任王世合等人的簇擁下,走下舷梯。
    大隊長麵色沉靜,看不出喜怒,但那雙銳利的眼睛掃過前來迎接的衛長官及一眾高級將領時,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簡單的迎接儀式後,大隊長即坐車來到了第一戰區司令部。
    坐在會議室裏,一邊看著一戰區和戴雨農呈上來的關於此次事件的詳細報告,一邊聽著七路半和戴雨農的口頭補充。
    當看完詳細的調查報告後,大隊長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連著罵了好幾句娘希匹,摔了調查報告,表示要親自前往監獄去訓斥這兩個讓自己丟了大人的王八蛋。
    此時的軍統監獄裏,早就得到大隊長到達消息的倆人,默契的將所有不應該出現在監獄裏的東西全部丟了出去。
    別說桌椅板凳了,就連床都丟了出去,地上鋪些幹草了事。
    身上的軍裝搞的髒兮兮的,頭發一個比一個淩亂,看上去相當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