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夫唱婦隨(今天的追讀很重要,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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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拜堂的地方?”
    夏憐雪好奇的看著麵前的景色,往日威嚴的妙玉宮大殿如今變成了水墨建築,在原本雕白玉的柱子上如今還掛上了模糊的紅色燈花。
    大殿的中央更是有著兩把實木椅子,旁邊還放了些水墨元寶,一眼看去,還真有那種成親的架勢。
    路長遠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架勢。
    來來往往的一堆水墨人都笑著談話,說著什麽大喜日子,沒想到紅鸞祖師也有親事了一類的。
    “嗯?”
    在一眾水墨人中,路長遠瞧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白發蒙眼,手提鳥籠,此刻正坐在角落水墨椅子上飲茶。
    路長遠抽搐了一下眼角:“三殿下,為何會在此處?”
    蘇幼綰似這才瞧見兩人,她並未起身,而是道:“我一進來,就瞧見有人辦婚儀,本著沾沾喜氣的想法,也就過來看看。”
    還真是樸實無華的理由。
    太上忘情的女菩薩也會湊熱鬧嗎?
    夏憐雪探出小腦袋,也盯著三皇女看,她仍舊記得之前三皇女想要把婚約坐實的事。
    可之前與現在的身份不太同了,心態也就不太一樣,小仙子哼了一聲,拉著路長遠坐在了蘇幼綰的身邊。
    蘇幼綰仍舊那副萬事古井無波的模樣:“進來之前,我在外麵看見了道法門的薑嫁衣,她似乎在和什麽人搏鬥,對方好像是殺不死一般的。”
    路長遠皺著眉,幻月道有這種手段嗎?
    能讓薑嫁衣都覺得有些麻煩的,不用想,定然是紅鸞祖師了。
    蘇幼綰輕輕的道:“據說羽月仙宮的祖師,當年是和一尊名為畫魔的大魔搏鬥,最後將大魔封印,但自己也被畫魔入體,最後坐化了。”
    夏憐雪給路長遠倒了杯茶,路長遠順手接過來飲了下去,然後默不作聲的將茶杯放了回去。
    一股子墨水味。
    這三皇女到底是怎麽做到麵無表情喝墨水的。
    路長遠歎道:“這修仙界老妖怪真多啊。”
    當年長安道人清掃過一遍的,隻是沒想到,還有一群更老的妖怪躲的這麽深。
    作孽。
    當時不該隻顧著揍鳳仙瓏的,應該仔細給羽月仙宮打掃一下衛生。
    路長遠扭過頭看向夏憐雪:“你們宮內藏經閣上的那幅畫,有多久了?”
    夏憐雪搖了搖頭:“至少是我入宮之時就在那裏了。”
    那就很明朗了。
    那該死的紅鸞祖師被畫魔入體,不得不以身化作一副山水畫,就在那藏經閣的塔頂等著下一位紅鸞劫體,又因畫魔入體,所以可以長久的化為一幅畫,靜靜等待。
    紅鸞祖師故意傳下口諭,就是為了給自己重新降臨打下鋪墊。
    直至今日,紅鸞祖師控製冼清秋揭開畫卷,隨後吃掉了冼清秋,徹底引動了她的法。
    而為什麽等到現在才想著要奪舍夏憐雪也很容易解釋。
    因為。
    找不到。
    紅鸞劫體覺醒要到入道,所以入道後才是最好奪舍夏語棠的機會,隻要夏語棠在羽月仙宮內待的夠久,就會被逐步蠶食意識,最後在步入瑤光之時被紅鸞祖師奪舍。
    可夏語棠一入道就回了家,發現小郎中沒了,回來就開始閉關陷入虛無。
    時間的虛無中怎麽奪舍?
    這也就罷了,可夏語棠自虛無中出來可就瑤光了,千年的時間長河中磨礪出來的瑤光啊,紅鸞祖師壓根就沒機會。
    她隻要敢跳出來,那在動亂中殺了一百年的妙玉宮主就敢欺師滅祖,讓修幻月道的祖師領教一下時間道的厲害。
    並且因為夏語棠修的是時間道,她還得小心翼翼的藏好,免得讓夏語棠發現她在時間中的蹤影。
    事情在後來有了轉機,小仙子重走紅塵路,這就又給了紅鸞祖師一次機會。
    這一次,隻要夏憐雪重新來到五境,在夏憐雪恢複記憶前,她就會以雷霆手段降世再來奪舍。
    即便對方恢複記憶,紅鸞祖師也有把握,因為她料定,夏憐雪必定渡紅塵失敗。
    入瑤光之上需要所有人都忘記她。
    可紅鸞祖師因為紅鸞劫體的特殊性,一直都記得夏憐雪,所以小仙子最終不可能做到讓所有人忘記她。
    計劃似是天衣無縫。
    可誰知道,這一次恰好撞見寒澤入魔,道法門來人,嫁衣一劍將她的主體死鎖在外,隻能以拚耗底蘊的方式來給自己爭取奪舍夏憐雪的時間。
    即便如此,小仙子仍舊被紅塵反噬,雖仍舊是瑤光,卻也不一定比得過她,她仍有機會。
    但紅鸞祖師絕不會想到。
    夏憐雪身邊還有個重生的長安道人。
    路長遠很微妙的看著夏憐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公子為何這麽看著我?”
    夏憐雪被盯得有點緊張,雙手交疊放好很是規矩,乖巧的和小媳婦一樣。
    路長遠歎了口氣:“隻是不知道,說你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我覺得我運氣很好呀。”白裙仙子歪頭。
    她真的覺得自己運氣很好。
    在最後的時候還能圓了自己的遺憾。
    一水墨人急忙走來,它手中抱著紅色的新郎官衣裳:“大人,您怎麽坐在這裏,快些隨我進去換新衣吧!”
    路長遠看了一眼夏憐雪,小仙子鼓起臉頰:“去呀,我想看看紅鸞祖師到底想幹什麽呢。”
    三皇女又飲了口茶,她似很喜歡墨水的味道。
    見路長遠跟著水墨人去換了衣服。
    夏憐雪筆直的坐直了身體,直勾勾的看向三皇女:“蘇小姐,好久不見了。”
    蘇幼綰輕皺眉,不理解為什麽夏憐雪前後反差如此之大,她本來今日見到夏憐雪的氣息不對就有些疑惑,此時更是完全摸不著頭腦:“為何此時與我說這些?”
    仙子隻是搖頭:“之前麵婆婆所說的婚事,蘇小姐覺得怎麽樣?”
    雖然不解夏憐雪的意思,但蘇幼綰還是回答道:“我覺得很好,但是路公子似乎並無此意。”
    “無妨。”溫柔的白裙仙子眼中似是含有某種東西。
    三皇女頓了一下,將手中的茶用蓋子蓋好:“你為何與他一樣,都不喜歡回答人的問題。”
    “大約是夫唱婦隨吧。”
    夏憐雪笑了笑。
    三皇女突然道:“日月宮的當年的宮主,是女子。”
    風突然停滯了。
    一向柔和似楊花般雪白的仙子眯起眼:“什麽意思?”
    三皇女隻是起身,並不回答夏憐雪的問題,似是為了報複夏憐雪不回答她的問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