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宋魅魔(新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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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宋煊罵位比宰相兒子,算不得什麽大事,又不是真宰相。
    有學子當街指著前朝宰相王旦的鼻子大罵,還用書砸他,都沒事。
    你大臣敢與皇帝硬剛。
    下麵的人自是有模有樣的學習,就敢與你這個大臣硬剛。
    相比於其餘朝代長草的登聞鼓,東京城的登聞鼓動不動就被敲響。
    而且一般都是民告官的。
    講律法,許多百姓比你這個剛考上的進士的官員,還要懂。
    不少人都靠這個吃飯。
    正在視察的範仲淹與晏殊聞聽此言後,表示沒什麽大不了的。
    別說宰相之子了不管用,位比宰相的兒子更無所謂。
    範仲淹說一會派夫子過去鎮場,免得再出差錯。
    “十二郎的性子,還是要磨一磨。”
    晏殊看好宋煊。
    但並不希望他過於剛直,這不利於在朝堂當中廝混。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人在背後給你放暗箭的。
    範仲淹也深以為然。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要站在最前麵,保護己方輸出。
    若是那竇臭膽敢報複,且看我將來如何反製!
    但是範仲淹嘴上有些擔憂的道:
    “晏相公,確實如此,十二郎根本就不是一個斤斤計較之輩。”
    “那竇家小子竟然以勢壓人,若是在鄉下,我都不敢想十二郎會怎麽做啊!”
    詠蛙那首詩的事情。
    範仲淹已然是查清楚了。
    本就是被他曾經的大哥冒領,卻被宋煊當場承認是他大哥所作。
    如此行事,他又豈會在乎一些虛名?
    範仲淹是認為宋煊是有一顆俠義之心的。
    方才宋煊的所作所為,更加遵從本心做事罷了。
    晏殊忍不住莞爾一笑。
    宋煊這小子無論是學識還是思路都挺優秀的。
    唯有膽子,太大了!
    這可不是好事。
    尤其是在官場上而言。
    尋常人若是被人用家世壓住尚且情有可原,此子若是考不上進士,怕不是要效仿黃巢啊!
    此番自己沒有把他從勒馬鎮帶出來,將來怕是要成為地頭蛇了。
    將來的寧陵縣縣令也得賣給他宋十二幾分薄麵,與他相互合作。
    不過讓晏殊慶幸的是。
    此子本性善良,終究是沒有走上“歪路”!
    範仲淹與晏殊對於竇臭這類人真沒轍,人家就是這個風格,可他兒子以勢壓人,那就有太多說辭了。
    他們一點都不懼!
    ……
    丙房內。
    其實不僅僅是宰相之子王從益。
    自他之後,皆有同場學子過來同宋煊打個招呼。
    表達了自己對宋煊的欽佩之情。
    我輩讀書人就該如此!
    “在下王堯臣,方才之事讓我十分汗顏,佩服。”
    王堯臣是貢士,他沒有參加殿試,轉而進入應天府書院深造,就是想要待到科舉考試後一舉奪得狀元頭銜。
    其實按照王堯臣的身份,屬於是免試,但他還是想要考一考,加強自己的手感。
    宋煊也是禮貌回應,介紹自己。
    二人都是應天府人士,算得上是老鄉行列。
    “我想問一下你當時是怎麽想的?”
    麵對這位狀元的人選,宋煊脫口而出:
    “任何示弱,換來的隻能是更多的羞辱!”
    王堯臣眼睛下意識的瞪大,他著實是沒想到這個小老鄉會有如此清晰的認知。
    尋常人當真是嚇不倒他。
    “多謝。”
    王堯臣思索著宋煊的話,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石介瞧著不少人都去找宋煊攀談,他眼裏也露出一絲羨慕,但很快就被壓製住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事。
    這是石階在書中學到了。
    宋煊他還是太衝動了。
    蘇洵眼裏露出極其羨慕之色。
    方才自己如何就沒有想到像十二哥那般反擊呢?
    反正自己年歲尚小,將來長大臉上還能變換模樣,更不就不懼那竇臭。
    饒是蘇洵覺得自己聰明,終究是晚了一步,他隻覺得十二哥果然不同尋常。
    他以前定然也是鄉裏的神童吧?
    蘇洵可沒有聽說過宋煊,是勒馬鎮隕落神童之類的謠言。
    親近宋煊的人,一丁點都不相信這種話。
    至於不了解宋煊的人,他們也懶得去說。
    悶聲發大財,是宋煊一直教導大家的。
    尤其是己方目前沒有官方保護,全靠拳頭硬。
    人家官府能夠合法的掠奪你,這便是咱們目前的困境。
    平日裏苟一些,才是正常的操作。
    或許宋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身上是有點魅魔屬性的。
    過了這個小插曲之後,眾人開始研墨,做好開考前的準備。
    兩天的考試。
    第一天上午考墨義。
    考的是前人對經文的注疏或者經句的上下文,類似於默寫,以及做出相應的閱讀理解。
    在論語等幾部儒家經典書中挑選一些句子,來讓學子作答。
    算不得太難,隻要有老師指點,夫子的解釋不過於離譜,總歸是能拿到不少分值的。
    此番範仲淹倒是把當官的儀仗牌給拿過來,立在教室前頭。
    並告知大家排在前麵的學子盡快記錄。
    一會便會往後麵舉,讓更麵的學子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宋煊視力極好,看了一眼,便能順下來,其中論語三句,大學兩句,春秋一句。
    他快速的謄抄在草稿紙上。
    其實頭一天考的沒什麽難度,隻要死記硬背就大概就能全都答下來。
    全都是簡答題。
    宋煊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好像是出題人在放水一樣。
    論語選的全都是靠前的。
    以至於靠後的一些論語內容,他還沒有完全熟記於心。
    宋煊遏製住自己對“掄語”的解釋,老老實實的填上標準答案。
    在這種時候,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就算是身高九尺六寸的孔子來了。
    他自己給出的解釋,也不一定能夠中舉。
    畢竟儒家的特色是為當權者服務的,有著極強的“可塑性”。
    許多意思早就被孔子的後世“學生”們給重新釋義了。
    蘇洵把問題全都謄抄下來。
    即使是這種場合的考試,他依舊是有些坐不住,跟個猴子一樣晃蕩,心思完全沒有在考試上。
    他總是在回味方才十二哥懟人說的那些話。
    簡直是太他娘的俠義了。
    不畏強權,正是我輩所追求的。
    “別說你是位比宰相的兒子,就算你是宰相之子,俺也照懟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