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章 還說你不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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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昭搬著被子,換了一間房。
    重新換了藥,纏了紗布,光著膀子撫平被褥。
    就這樣盤膝坐了上去,靜氣凝神複盤今日之事。
    滅宇文府滿門,參與其中的有,麻匪、紅樓寶船、戚遠、張須陀......
    在整起事件中,宇文昭的安全重心,其實是放在紅樓寶船秦老板身上的。
    用白糖重利,捆綁秦老板,
    她這方勢力就必然要保自己,而且事實也如料想,晚上在屋頂潛伏的那個身影,應該就是秦老板身邊老嫗。
    而戚遠為何會來,隻能說有可能是主母聯係,或者恰巧來吊唁。
    計劃之中的城衛沒有出現,反倒來了張須陀。
    一郡通守帶著將領趕到,或許真的是秦老板有意為之。
    “是展露自己的實力,加大合作談判的籌碼?”
    紅樓寶船若真的能讓張須陀出麵,那麽自己之前,絕對低估了紅樓寶船的實力。
    想到這裏,宇文昭眉頭皺得更深了。
    盟友之間實力相當,便稱強強聯手。
    這種有意展示的碾壓手段,是示威,還是震懾?
    宇文昭緩緩搖頭:隨他,自己交出白糖配方,本來就不是為利益而來。
    當時的想法,就隻是保命一條路。
    現如今實現了目標,也算全身而退,就無需過多介懷。
    入了軍戶,且連升四級,接下來的目標,依然是賺取軍功,盡快往大興城靠攏。
    最好能利用功勳,調往大興任職。
    然而今晚神秘人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計劃。
    “河嶽盟?女人?鬼街夜梟?”
    宇文昭握緊拳頭,臉上浮現了回憶之情:看來親娘是被他們救走了。
    知道了親娘沒有死,算是今天最好的一個消息。
    不論河嶽盟是什麽勢力,若真的救了親娘,那麽宇文昭便欠了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
    此時的宇文昭,反而有些期待,一個月之後的相聚了。
    “行程定在五日之後,明晚再去鬼街走一趟。
    然後趕赴鷹揚府上任,當好我這個隊正!”
    想到這裏,也不知道是心安氣順,還是折騰一天,累趴下了。
    身子一倒,就這樣直接躺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
    宇文昭洗漱完,將被子疊成豆腐塊,活動了一下臂膀,
    在走過院子時,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被轟塌一邊的房子,小小的吃驚:
    如此厲害的霸王槍,誰不想學。我身負血仇,這槍法簡直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絕技。
    隻是我要是說想學,對方可就端著了。
    這種明顯是對自己感興趣,想要拉攏你的人。當然要反其道而行了。
    沒有多做停留,便走了出去。
    這一日,作為宇文家唯一幸存遺孤,在官軍士卒的操持下,將父親以及家眷都進行了安葬。
    後麵士卒清點府中財貨、契書,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找到軍需官,辦理了相關手續,領了一本軍律,拿到了自己的戶籍文書、田產文書後,跑到市場上買了一根大槍,扛著槍回了自家院子。
    太陽落山之時,宇文昭借著夜色,避開人群,往鬼街方向走去。
    這一夜,沒有人知道他在鬼街待了多久,第二日一早,就聽見他的院落中,傳來哼哼哈哈的練武聲。
    如此三天,宇文昭都沒有出門。
    即便是夜深之時,若是有心傾聽,依舊能聽見他院落中,有揮舞棍棒的風聲,與暗喝聲響起。
    ......
    紅樓寶船之中,秦霜麵容莊重,斜坐在交椅上。
    “這幾日,宇文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院子裏?”
    老嫗站在一旁稟報:“他那天去賣了一杆槍之後,就很少出門了。”
    秦霜笑了笑:“哼哼!還說不想學。
    一個月的時間張三就應該回來了,到時候也就知道了家族的決定。”
    “希望那幫叔伯,舍得下本。”
    老嫗聽聞,接著說道:“他確實是一個人才,值得家族培養。”
    “秦嬤嬤也這麽看嗎?”
    老嫗點了點頭:“他那天晚上去了鬼街,找到了夜梟。”
    “嗯,第一次去就能找到,也算他有本事。
    除了河嶽盟的事,他有沒有打聽別的消息。”
    老嫗露出讚賞的目光:“嗯,對於齊郡的人文、官署信息,以及山川、水係地理圖,還有齊郡兵勢布置等等,都做了詳細了解。”
    “嗯,還知道提前了解軍伍情報,不錯。”
    老嫗繼續說道:“他還打聽了西麵鷹揚府的府兵情況......”
    “哦?想來咱河嶽盟給的情報應該很詳細了吧。
    但凡有野心的男人,在感受到河嶽盟情報機構的強大之後,就不可能再離開。”
    “除此之外,曆縣夜梟按照要求,將河嶽盟的情況也跟他細說了。
    看他的反應,對其能調用的資源與情報,應該是意外的。
    特別是行走一職,每月可以調用一百兩銀子的權限很滿意。”
    秦霜滿意的點點頭,隻要宇文昭接觸,那麽一個正常的男人,絕不會拒絕這豐厚的支持。
    一直在邊上默默傾聽的觀音婢,雙手放在腿上,淡淡詢問:
    “後天就是他赴任隊正的日子,交接白糖的事不會忘記了吧。”
    對於宇文昭這幾日的事,她也了解得非常詳細,在心裏已經肯定了他的人品與潛力。
    隻等大哥回來決策。
    這還是他跟著秦霜南下以來,第一次遇見如此出色的男子。
    所以問出白糖的事,全因心裏念想,怕這次錯過了見麵機會,要跟著船北上,也不知道一個月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來曆縣。
    秦霜嘴角一翹,顯然看出了她的心思,打趣道:
    “哎喲,年紀小小,就心念情郎?放心,即便過兩天離開了曆縣,他宇文昭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到時候把他綁到我寶船之上,你想看,不就隨時可以看了。”
    觀音婢臉頰一紅,偏向了另一邊:
    “姐姐壞,我是關心你的白糖生意,你...你怎麽還打趣我來了。”
    看見她嬌羞模樣,淺笑的同時,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絲酸味,心跳地發慌。
    秦霜下意識地按住胸口,突然憶起了四天前的那個夜晚,若是自己再慢上半分,十八年的兔子,怕就要遭他毒手了。
    下一刻,隻聽門外傳來丫鬟的稟報:
    “船主!宇文昭來了!”
    秦霜、觀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