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章 重重地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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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戚遠嗬斥,江隊副忍著痛,一臉怨恨地繼續跪著:
    “隊正,今日若不是秦叔寶趕來,我早就殺了宇文昭。”
    “我懇求你再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連夜殺一個回馬槍,不殺宇文昭誓不回營。”
    戚遠一臉陰鷙,這一天,不僅折損二十多個精銳,手上士卒能打的二十個不到。
    想要重新募兵,練出精銳,沒三五個月是做不到的。
    看著地上江隊副的模樣,心中暗罵了一聲:豬腦子!連特勒驃都丟了,兩個姐姐也死了,自己這一房,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若是再做不出成績,將來戚家,自己根本說不上話!
    “既然如此,也算是最後一搏了!”
    江隊副期盼的抬頭,對上了戚遠陰戾的目光:
    “半個月!隻給你半個月時間養傷。”
    “半個月後,突厥曾經泥撅處羅的舊將,會潛入我中原腹地,襲擊劫掠我齊郡村鎮,截斷往遼東的糧道。
    以彰顯他們投降射匱可汗的決心。
    射匱可汗會差人,給我送來泥撅處羅曾經的部將首級,助我升職。”
    “戚隊正,你是說......”
    江隊副大驚,曾經聽說,軍中有人與突厥有聯係,想不到竟然是自家隊正。
    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不一般。
    居然可以用突厥內部敗軍勢力,潛入中原,同時還送來敗軍人頭,助戚遠升職。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交情。
    戚家?絕對是齊郡戚家的手筆!
    果然氏族的力量是無窮的。
    自己一個隊副,跟著戚遠已經幹過許多,見不得人的事。
    既然是一條船,在剛剛震驚片刻,迅速滿腔熱血。
    戚遠看他表情,得意地點了點頭:“到時候,你負責引路,將突厥想要立功的部將,帶去衝擊北麵鷹揚府。”
    “借突厥的手,將宇文昭斬殺。而我率隊,去接收突厥的人頭。”
    “到時候,隻要我有肉吃,保證兄弟夥都有湯喝!”
    江隊副大喜:“隊正威武!”
    “哈哈哈!”
    “隊正,到時候怕是可以直接升為旅帥了吧!
    你看,我這個隊副的副,是不是......”
    “哼!瞧你這點出息!”
    戚遠想起了宇文昭已故的姨母,心中又升起一股怨念:這是姐姐留給我最後一個好處,若是再輸,就真的隻能投靠王薄,反他娘的了。
    大業七年,也就是六百一十一年,去年黃河決堤,致使災民、流民四處逃荒求活。
    王薄揭竿起義時,就聯係上了戚家。
    戚遠自然也是對方籠絡的人之一。
    “我要利用這次功勳,衝擊校尉!”
    “我隻要你帶著突厥去殺了宇文昭,把我的特勒驃搶回來。”
    戚遠歪著嘴冷笑:“我坐上校尉,你就給我當旅帥吧!”
    “啊!多謝隊正...不是,多謝戚校尉提拔!”
    “哈哈哈!”
    ......
    曆縣中。
    等秦叔寶押車回到通守府時,張須陀已經早起,開始處理軍務。
    “通守大人,今晚你可沒睡幾個時辰。”
    張須陀端著油燈,在地圖上查看地形:
    “突厥叩關,而我齊郡又是重要的運糧之地。
    若是突厥派出小支部曲進入我腹地,我軍恐怕要疲於奔命了!”
    秦叔寶亦是眉頭緊皺:
    “我齊郡地廣人稀,多是丘陵沃土。想要對付突厥的遊兵散勇,確實很麻煩!”
    “哼!突厥這些畜生,潛入腹地,就如同可惡的蒼蠅。”
    “若不是東征高句麗,各處鷹揚府兵源不足。
    不然叫他們突厥虜,有來無回!”
    秦叔寶亦是沉凝,思索著戰法,隻見張須陀轉頭看向他:
    “今晚去了西麵鷹揚府,那小子如何?有沒有被那些老兵折騰啊?”
    秦叔寶愣了一下,下一刻竟是後退一步,鄭重其事地抱拳說道:“將軍!宇文昭此子,非同尋常,值得重賞!”
    “哦?如何......”
    秦叔寶可是他張須陀眼裏的猛將,限於年齡、功績都小,直接提拔恐遭人口舌,但是對他實力與眼光,可都是給予高度評價的。
    隻見秦瓊眼神上撇,似在回憶:
    “今日宇文昭出城,路上遇見麻匪劫掠商隊,力敵三大頭領。
    皆斬之!”
    “哦?”
    秦瓊隻是點頭,嘴上沒有停頓:
    “鷹揚府前,亮出身份,遭到火長王虎刁難,遂以三顆匪首人頭震懾人心,而後又以軍律壓製,讓人不敢忤逆。”
    “哼!倒是個聰明小子,知道取巧。”
    然而秦叔寶繼續搖頭說道:“在所有人被壓製的時候,以一己之力,將一火悍卒,打得人仰馬翻。”
    “火長王虎拔刀未全,便被他出刀,壓在地上,心服口服......”
    張須陀大驚:“壓製火長王虎?”
    王虎是個猛將,隻不過入伍時間不長,本打算將他調到身邊培養,隻是士卒缺少,暫時放在西麵為頭。
    沒想到居然被打服了?
    張須陀一臉驚訝,見秦叔寶依舊沉凝,好似這還不是高潮。
    “他說他要打十個,所以十個悍卒,都被他打服了。”
    張須陀將油燈放在桌案上,叫人添了油,繼續問道:
    “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秦叔寶沉默片刻,看向張須陀,揚起了嘴角:
    “今晚近百人麻匪衝擊府營!
    被宇文昭放進府營,全數斬殺!”
    嘣!
    張須陀手掌震在案桌上,大驚:“你說什麽!”
    “近百人麻匪,被他...被他盡數斬殺?怎麽可能!”
    秦叔寶緩緩點頭:“屬兵十人,除去輕重傷者,無一人陣亡!”
    “通守大人,此子潛龍在淵,可堪大用!”
    張須陀踉蹌幾步,覺得眼睛有些發暈:
    “這怎麽可能?他是如何做到的?”
    十一個打一百個,無一人陣亡情況下,把對方一百個都殺了?
    他們十個,若是碰上一百頭野豬,說不定都要被拱死幾個吧!
    隨後在張須陀無限驚駭中,秦叔寶手舞足蹈地,把今晚查清的事,細細說明。
    通守府中,除了昏暗,搖擺的橘黃燈光外,便隻有秦叔寶唾沫橫飛的單口秀,以及張須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半晌......
    “將軍,這是我擬的軍功嘉獎建議,您看?”
    張須陀拿來隻掃了一遍,雙眸冒著火,大喝一聲:
    “這怎麽夠!”
    “給老子賞,重重地賞他!”
    “這等實力,若不是太年輕,我都想給他一個校尉當了。”
    秦叔寶咕嘟一聲,咽了一口,趁著張須陀沒注意,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