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6章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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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驕陽東升。
    宇文昭的院門被人敲響。
    “來得這麽早嗎?”
    查案問詢,必然是要來他這個旅帥家裏坐坐的。
    隻是這麽早就來,讓他有些不喜。
    吱呀!
    拉開院門,宇文昭一愣,下一刻臉上露出了笑容:
    “唉!怎麽是你們!”
    一左一右,兩個漢子聯袂進了院子。
    “大哥,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家,就提了兩壺酒,別嫌棄!”
    “哈哈!來的路上聽羅士信說了,你倆已經結拜,謔,真是羨煞旁人啊。
    既然有酒喝,也少不了我秦叔寶,這裏有半腔羊,咱也一起吃一頓。”
    來人正是秦叔寶與羅士信。
    常言道:英雄惜英雄,好漢惜好漢。
    三人也算知曉根底,都是疾惡如仇,願為蒼生拋灑熱血的有誌青年。自然是惺惺相惜。
    煮羊溫酒,三個人吃喝好不痛快。
    酒正酣時,秦叔寶抹了一把嘴:“你們這就不仗義了,我與宇文昭相識在前,怎麽能被羅士信先手,與你結了拜,也不曾通知我。
    若不是今日兩人有事一起來,我怕還被瞞在鼓裏。”
    宇文昭臉頰微紅,借著酒勁拍了拍秦叔寶的肩膀:“你說的是,叔寶兄,你當初還救過我的命呢?”
    “若不是你那一鐧撒來,那晚我怕難以脫身咯。”
    “嘿嘿,這是自然,撒手鐧可是我的絕技,兄弟你可想學?”
    邊上羅士信見兩人聊開了,略帶得意地說道:
    “嗬嗬,叔寶兄的撒手鐧,常人可沒眼福瞧見。”
    “不過我也有一手絕技,想給大哥瞧瞧,聽聞大哥槍法一絕,也來給我品評一番如何。”
    秦叔寶說道:“好好好!一人舞槍有甚的意思,既如此,宇文兄你稍待,我們便都切磋一番。”
    “唉?”
    兩個漢子脫掉半拉衣服,袒胸露乳。
    羅士信輕跨幾步,執槍站在院中。
    秦叔寶抽出玄鐵金鐧,也跳到了當麵。
    來!
    好!
    .......
    兩人當真是打的有來有回,熱鬧非凡。
    羅士信槍出如驚雷,橫掃間萬夫難擋。
    秦叔寶雙鐧耀金芒,神鬼亦難防。
    眨眼風雲際會,百十回合就已經過去了。
    兩人汗如雨下,酣暢淋漓。
    相持不下時,宇文昭驚見,一人拖槍退走,一人背鐧,慌張地露了破綻。
    “呔!”
    宇文昭大駭,跳到中間大喝一聲,左手擒住羅士信刺來的回馬槍,右手抽刀震住了,即將脫手的撒手鐧。
    當!
    聲威似洪鍾,在場中回響。
    將兩人都驚得轉醒。
    “哎呀!哥哥......”
    “哎,宇文兄,你怎麽樣!”
    宇文昭咬著牙,瞪著雙眼,左右環顧,冷哼了一聲:“都是自家兄弟啊,玩什麽命啊!”
    雙手撤到身後,不停顫抖,心中腹誹:你倆是打得痛快,若不是我平日堅持鍛煉,非要被你們震斷雙手不可。
    盛名之下無虛士,古人誠不欺我啊。
    如果拚命,自己絕技盡出,或許比他們,高上那麽一點點勝算。
    宇文昭抓著兩人手腕,拉到石桌前坐下。
    秦叔寶將雙鐧收好,抬手道:
    “既如此,都是兄弟,也不多我一個,不如我們三個結拜如何!”
    羅士信說道:“正有此意!”
    宇文昭笑道:“好好好,我今日便讓出大哥位置,我三兄弟重新結拜......”
    秦叔寶按住他的手說道:“不用,我雖然比你們大上幾歲,但是聞道無先後,達者自為先。”
    “以後宇文兄自是大哥無疑,我們以後按年齡排序,這樣也好論資排輩了!”
    羅士信轉念一想,一拍大腿站了起來:“甚好!”
    “我還有一個結拜兄弟,姓程,名咬金。為人仗義,赤誠坦蕩,好賙人之急、扶人之困,將來便也可以按如此算!”
    “甚好!”
    “甚好!”
    ......
    破舊小院中,焚香燒紙,倒酒擺羊......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
    我宇文昭、秦叔寶、羅士信,雖非同姓,今結為兄弟,同心協力,救困扶危。
    上報社稷,下安黎庶。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三人插上香,手握著手站成一圈。
    宇文昭:二弟、三弟!
    秦叔寶:大哥、三弟!
    羅士信:大哥、二哥!
    幾人斟滿酒,仰麵喝盡,相視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
    嗯?
    盡是門外也傳來大笑。
    三人齊齊看過去時,就見兩個差頭,帶著一群衙役走了進來。
    “你們幾個醃臢的賤民,聚在一起幹什麽,難道想要作亂不成!”
    此地離案發現場隻有兩三百步,甚是可疑,又有酒肉、檀香飄來,必然有古怪!
    這時兩個差人的想法,畢竟當街死了三個壯漢,初查還不是本地人,這種命案絕對是大案。
    一路探訪,就尋到了宇文昭家裏來。
    “你倆眼瞎嗎!”
    宇文昭還真認識,這兩人不就是一個月前給李員外站過台的人嗎?
    還真就,不是冤家不聚頭了。這李員外也是個不安因數,而且還拿捏過王虎。
    說不得,有什麽鬼心思,在背後謀劃!
    哼哼!這次解決蘇掌櫃的同時,把他也一並解決了吧。
    若是李員外知道因為這倆不長眼的差頭,讓宇文昭又想起了他,估計會當場,將自己的臉扇成豬頭跑路。
    兩名差頭一驚,猛然記起來,這個破舊貧民窟,住了一位真神啊,之前就升了隊正,後麵好像又立了功......
    乖乖,這誰惹得起,若是縣令知道咱得罪了隊正,一頓板子估計是跑不了了。
    好不容易從衙役熬到了差人,這事整的。
    “哎喲!
    宇文大人,這...這是誤會啊!”
    “來都來了,說一說,出了什麽事!”
    差人顧不上身後的衙役驚訝表情,依舊躬身討好:
    “也沒什麽,就是隔壁巷子,發現了三具屍體,人不是本縣的,估計是哪來的流民,混進了城。”
    “三具屍體?”
    “什麽死因!”
    兩人一臉不悅,正想著讓宇文昭消氣呢,那來的阿貓阿狗,出言打斷。
    “這些事案情機密,閑雜......”
    抬頭看清問話的兩人,差人兄弟一震,當場石化。
    嗬嗬,天作孽猶可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