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章 絕世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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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掌櫃罵罵咧咧,緩緩地往後挪:
    “還不把我扯起來,你這個廢物,短命鬼!”
    無論他言詞如何粗鄙,蘇強也隻是呆愣地沒有反應。
    “廢物東西,看我回去不抽死你!”
    “掌櫃的,你說我娘死了?”
    一聲冷冷的聲線響起,驚得蘇掌櫃一激靈。
    “幹什麽,你娘那個病秧子不該死嗎!還不過來扶我起來...”
    蘇強麵無人色,顫抖著嘴唇繼續問道:“去年過年,你說讓我在曆縣守鋪子,多給發的工錢,還有年貨都給我娘帶回去了?
    後來我還收到她的家書,說病情好多了。”
    “哼!別給老子嘰嘰歪歪啊,趕緊把我救回城,今天算你將功補過。”
    蘇掌櫃顧左右而言他:“誰不會死,而且你娘已經病成那樣,活著才是折磨。”
    “可是家書裏說的,娘最多一年就要好起來的......”
    “你這個蠢貨,沒你娘就活不下去了?告訴你,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老子給你的,你這個賤奴,是不是找死!”
    蘇強轉過頭,眼中空洞:“所以都是你騙我的?”
    “什麽騙不騙,沒有我,你早就餓死了,離開我蘇家,誰還要你這個賤奴。”
    “其實,我娘一年多以前就死了?
    這些都是你騙我的?”
    蘇強用盡力氣,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蘇強,你這個畜生東西,陰溝裏的蛆蟲,沒有我,你早就死了,還不明白嗎......”
    手指都快要戳到蘇強鼻子上:“跟老子嘰嘰歪歪,反了天了吧!”
    說完朝著對方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
    “廢物東西!”
    見對方沒反應,蘇掌櫃又抬起手呼下去。
    嘣!
    啊
    然而,下一刻巴掌聲沒有響。
    反倒是蘇強一頭頂了上來,撞在了蘇掌櫃的鼻子上,登時慘叫一聲,鼻血狂流。
    鼻梁塌陷,眼冒金星,堅持不到一息,便捂著鼻子癱坐了下去。
    “你找死!蘇強,你死定了!”
    砰!
    蘇強抬起一腳將人踹翻了過去。
    一把跳上前,掄起拳頭就往上砸。
    蹦蹦
    嘣
    啊!
    “滾開!”
    “放開我,蘇強我要你死!”
    “啊!我錯了...”
    “我賠你錢,別打了...”
    砰砰砰......
    蘇強一拳一拳,好似機器一樣往複運動,鮮血像爆汁的番茄,在天空綻放。
    耳畔隻有甕鳴聲,腦子裏全是那個孱弱的,頭發花白,麵容憔悴的婦人。
    娘每次有好吃的,都藏著給他吃,還教他認字,告訴他做人要自強不息。
    蘇強覺得娘是最厲害的人......
    他的娘死了,死在了一年前,或許是開年之後吧。
    因為那個時候,即便有從太原郡回來的雜役家丁,都避開了這個話題。
    除了去年過年的那封信,全年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死了!都去死吧......”
    砰砰!
    也不知道砸了多少拳,身下的那具肥豬肉早已沒了動靜,等到他累得撲倒,才近距離看見了,一副血肉模糊、骨骼變形的死人臉。
    “死了。”
    “我娘死了。”
    “嘿嘿嘿,死了,都死了!”
    蘇強此時的心是冷的,眼前的世界是灰白的,雙手顫抖,指骨裂開,卻好像失去痛覺一般。
    “娘,兒不孝,兒大錯!”
    “錯信了賊人,娘你安息吧......”
    “蘇家,都是蘇家幹的,我要報仇!”
    蘇家是龐然大物,他一個雜役下人,有什麽資格報仇。
    哪怕蘇家動動手指頭,就能將他碾死。
    “投軍入伍,對,去府營學本事。
    我認識宇文昭,他是隊正,去找他!”
    蘇強一怔:“可是我身無長物,不知道他會不會收留我?”
    雙手按在蘇掌櫃身上,突然摸到了一個硬的物件。
    急忙翻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本書。
    “絕世刀譜!”
    秘籍,刀法秘籍!
    蘇強用勁,將泛黃的秘籍捏得皺在一起。
    “有了,天不亡我,等我學成,就要殺人,殺光蘇家!”
    “哈哈哈,我不是蘇強,我姓蔡,我娘親口跟我說的,我爹姓蔡。
    我是蔡強!
    爹娘,我要做回蔡強!”
    咚咚咚!
    遠處好似密集的鼓點聲傳開。
    蔡強朝來時路看了一眼,將書收進了自己懷裏,麵容驚恐,眼中卻滿是仇恨與希望。
    連滾帶爬的,跑上了山坡,消失在厚實的灌木叢中。
    ......
    “該死的,來晚了一步!”
    “這是哪裏來的山賊,這般凶狠!”
    當先一名隊正,騎著一匹駑馬,一臉驚駭地趕到了現場。
    眼前馬車燒成了黑炭,地上殘肢斷臂、軀幹頭顱,四處橫陳。
    路邊躲得遠些的馬匹,在山坡上吃草,然而他們的馬鞍上、韁繩上,還掛著暗紅的大腸小腸,髒腑心肺。
    血腥味與烤肉味夾雜在一起,除了一些死人堆裏打滾的老軍,沒有一個新兵,麵色是從容的。
    有新兵在其中探查,更是忍不住狂吐。
    “隊正你看!”
    邊上士卒遞來一根箭。
    “也是這種三棱鋒銳的箭矢!”
    隊正摸著箭鏃:“這到底誰?”
    一刻鍾之前,他率隊在附近執行巡山任務,聽見山的另一邊有喊殺聲。
    等他率隊疾馳,卻在半路上遇到了三個神秘人。
    當先的身形直挺強壯,隻是一箭,便將他座下黃鬃馬射死。
    若不是他身手了得,及時棄馬,他也要摔出個重傷來。
    後來手下火長帶人衝鋒。
    山坡上的三人,齊齊射箭,竟然在百步距離,就將戰馬射死。
    隻是三個人三把弓,就將他們這一隊府兵,壓製在山道坡下。
    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沉重的壓迫感,有一種陰雲密布,暴雨將至的感覺。
    誰感冒頭?
    “弓給我!”
    隊正挽弓搭箭,朝著百步外的粗壯樹幹上的樹疤瞄好,颼的一聲發箭射去。
    篤!
    “好箭!”
    隊正大驚,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支箭好不好,隻有他知道。
    瞄的是疤,箭矢卻在疤上麵三尺之外。
    箭頭沒入樹幹,箭尾震顫不已。
    “鋒銳、穩定,且富有極強的手感!”
    “準頭極佳!”
    一士卒質疑:“這準頭好嗎?”
    火長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差點將他拍下馬來:
    “蠢貨,你沒看見隊正射的箭是直著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