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不會做對不起我丈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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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白的眼眸微顫。
    睡、睡一覺?
    瞬間,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
    但當著裴妄的麵,她不能拒絕得太強勢,否則隻會讓自尊心極高的裴妄感到不悅。
    於是,她又鬆開手心,摸了摸肚子,嘴角牽出笑來,“你別拿我尋開心了,我現在這樣的,你也睡得下去?”
    裴妄掃了一眼薑白的肚子。
    黑眸裏悄然滲出冷意,他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極輕的笑,也不否認,“的確是有些倒胃口,但我也不挑。
    “畢竟是要借你三百萬,你總得允許我從你身上要點好處。
    “但除了這種事,我也實在是想不出其它還可以從你身上索取的價值。”
    裴妄斜勾的嘴角,毫不掩飾著他對薑白的嘲諷、不屑。
    又或許,還有隱隱的憤怒。
    但他沒有讓薑白發現這一點。
    薑白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她將下巴從裴妄的手裏挪開,臉上的討好之意散去不少,“我不會做對不起我丈夫的事。
    “三百萬如果你願意借,將來我一定努力賺錢,抓緊時間還你。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薑白說完這話,也沒說走,而是靜靜等著裴妄的答複。
    裴妄的嘴巴緊抿著,仿若繃成了一道直線。
    那句“我不會做對不起我丈夫的事”,仿佛什麽尖銳的利刃,一遍遍紮入他的耳膜裏,刺痛感直衝腦神經!
    他恨不得掐著薑白的脖子,狠狠質問她:
    你就這麽愛他嗎!
    那我算什麽?
    曾經的我們,在你心裏到底又算什麽??!
    但終究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裴妄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狂躁,“你不肯,那隻能說明,你的麻煩並沒有到你覺得解決不了的地步。
    “既然如此,你來找我幹什麽?”
    薑白啞然,沒料到裴妄這麽說。
    不過裴妄的態度,她也算是看清了。
    也的確沒什麽話好說的了。
    因為就像她說的,她絕不會做出對不起齊庭宇的事。
    薑白垂了眼眸,也不打算再求裴妄,伸手打開了車門。
    一隻腳剛跨出車外,裴妄懶懶散散的嗓音又響起:“我的條件永久有效,什麽時候反悔了,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不知道為什麽,薑白無形中,仿佛能感受到來自裴妄莫名的胸有成竹。
    仿佛他算好了,她很快就會反悔來找他。
    但薑白又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有什麽最糟糕的事情發生,能讓她不得不背叛齊庭宇的。
    或許,這隻是裴妄的一種逞強吧。
    薑白沒再回話,徑直離去。
    回到家後,齊庭宇告訴了薑白一個好消息。
    他投的簡曆,已經有回複了。
    HR讓他明天就去麵試,如果麵試成功的話,他就有了穩定的工作,欠的錢,終有一天會還上的。
    聽到這個好消息,薑白也感到很高興。
    並且很慶幸剛才沒有在車裏頭腦發昏地答應裴妄的荒唐要求
    隻要他們兩口子在朝著一個方向努力,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了。
    翌日,齊庭宇的麵試非常順利,當天就開始入職工作了。
    就是工作非常忙碌,經常回到家已是後半夜。
    薑白心疼他工作辛苦,以前總被齊庭宇寵著不下廚房的她,現在也會嚐試著,親手為齊庭宇做營養餐,好讓他可以心無旁騖地去奮鬥工作。
    隻是,讓薑白沒想到的是,齊庭宇入職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和同事打了起來。
    齊庭宇不敵同事,被打成腦震蕩送到了醫院。
    等薑白接到電話通知的時候,齊庭宇已經在醫院接受治療了。
    薑白風馳電掣地趕到醫院了解情況。
    原來是公司前輩欺負齊庭宇是新人,直接搶了他的作品署上自己名字,齊庭宇得知後,自然不幹,他還指望著靠這次的作品拿他第一次的提成呢,於是他就去找那個前輩理論。
    那個前輩也不是個吃素的,於是倆人就這麽在辦公室裏打了起來。
    這一打,好了,工作直接沒了不說,住院又得花出去一筆。
    薑白本想去找那個前輩要個說法,但那個前輩裝病比他們還狠,不僅一分賠償不給,還要倒逼他們支付天價的醫療費。
    看著對方蠻橫無理的模樣,薑白隻恨自己沒長出一個強健的體魄,可以狠狠再揍他一頓。
    實在是太欠打了!
    齊庭宇的腦震蕩不算輕,經過治療後,醫生建議至少得再住院觀察三天。
    於是這一晚,薑白自然而然地選擇留下來陪床。
    睡前,齊庭宇抓著薑白的手,有些後悔和自責:“我真不該那麽衝動的,現在好了,還得讓你挺著大肚子在這兒辛苦陪我。”
    薑白笑著安慰他:“不辛苦,在哪兒睡都是一樣,又不是沒有床。
    “你打得好,那種社會敗類,就是欠打!
    “工作沒了,咱再找就是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盡管知道薑白是安慰,但齊庭宇的內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流淌過陣陣如沐春風般的暖流。
    他抓緊薑白的手心,感慨道:“這輩子能娶到你做我老婆,真是我齊庭宇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薑白勾著嘴角,“剛才也沒喂你喝糖水啊,怎麽說的話這麽甜?不早了,快睡了吧。”
    在薑白一遍遍地催促之下,齊庭宇終是不舍地鬆開手,閉眼沉沉睡了過去。
    薑白在準備睡下之前,護士過來提醒她,讓她別忘了去門診收費處把預繳金額交了。
    預繳金額是五千。
    可這一刻,薑白連五千塊都拿不出。
    等護士走後,她翻遍了朋友圈聯係人,想著還能有誰可以幫上她一把。
    結果還不等她聯係著人,齊母的一通電話,再次將她拉入深淵。
    原來今晚在她走後,催債的第一次上門來討債了。
    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齊父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在見著工作人員上門來催債後,他竟然衝人家吼了一句:“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隨即便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十分決絕的抹了自己的喉嚨。
    那個工作人員見著這場景,生怕自己擔上什麽責任,忙不迭地跑了。
    留下齊母一個人跪在齊父身邊,一邊痛哭流涕,一邊顫抖地撥打了120。
    隨即又給薑白打了電話。
    齊父很快被救護車送來了醫院,且所在的醫院,和齊庭宇還是同一家。
    急診室的醫生接收後,說了句:“傷口較深,但也還有救。”
    隨即便吩咐家屬去交錢,他們則將齊父快速推進了手術室裏。
    齊母像是失了主心骨一般,即便是聽見醫生說齊父還有救,她稍稍放下心來,但也仍舊是一副失魂落魄,儼然遭受了重大打擊的模樣。
    而交錢一事,則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薑白的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