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裴斯越的威脅和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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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斯越的氣息陡然一沉。
    “你的意思是,不管截不截肢,他以後也會是個殘疾?”
    主治醫師吞了一口沫,輕輕點了點頭。
    裴斯越皺眉,“之前沒有過類似像他這樣的的情況,最後恢複到正常走路的?”
    “至少我從醫這麽多年,是一個都沒見著過。
    “隻在醫學期刊上看過一篇個案報道,有個小夥子跟小裴總的情況差不多,他是學跳舞的,原本醫生也是給他下了殘疾的定論,但他靠著一股子狠勁兒,每天雷打不動的康複訓練,整整堅持了三年,最後成功重返舞台。
    “如果小裴總後續也能恢複到正常走路跑跳,那我隻能說,這將又是一個醫學奇跡!”
    醫學奇跡……
    裴斯越的眼眸深了深,“那就先不截肢,盡全力搶救。
    “至於他最後能不能恢複成正常人,就看他個人造化吧。”
    主治醫生道了聲好,但是提出,這樣的手術很複雜,為避免引發全身感染,最好還是回國再做。
    畢竟,這裏的醫療條件有限,很多高科技儀器和頂尖的藥物,這裏都沒有。
    裴斯越一聽,二話不說,立即就讓醫生護送著裴妄上了來時的專機。
    薑白一聽可以回國了,默默地全程跟上。
    等專機飛上高空之後,時間已經是後半夜。
    裴妄被安排在獨立的休息臥室裏,由兩名有經驗的醫生輪流看護。
    裴斯越則和何亮,在主客艙裏閉目休息。
    薑白不敢去裴斯越眼前晃,便和飛機上的其她護士和機組工作人員,在機組休息區休息。
    整個機艙內,燈光晦暗。
    折騰了大半宿,大家都困了,護士和機組工作人員,大都睡下了。
    薑白一直沒睡,大腦還十分的清醒。
    一想到裴妄今後會成為一個殘廢,她心情就莫名地跟著揪心。
    盡管理智在心中不停痛斥她這份憐憫和心軟。
    可情感上,和裴妄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不停地在她心口上翻湧著,讓她仍舊會下意識地,忍不住去牽掛他、擔心他。
    她忍不住去想象,當裴妄醒來後,得知他下半輩子會成為一個殘廢,他會有多痛苦、多煎熬。
    他自尊心那麽強,心氣又高,狂妄又不可一世。
    如果隻能以一個殘廢活著,這恐怕比直接殺了他,還更讓他痛苦吧!
    然而,理智又告訴她,這都是他該的!
    齊庭宇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了她現在的想法,不知道會有多寒心!
    他為了他們這個家,付出了那麽多。
    最後換來的,竟然是她仍舊無法完全放下裴妄……
    或許是這樣的內疚自責,太過凶猛。
    薑白漸漸無力承擔之後,竟選擇站了起來,朝身後走去。
    主客艙裏,裴斯越和何亮都已經睡下了。
    薑白直接掠過主客艙,悄然來到了裴妄所在的休息室。
    輪流看守的兩名醫生,一名在單人床上休息,另一位則坐在床位角落處閉眼打盹。
    而裴妄,則安靜地躺在床上。
    各種高科技儀器,圍在他身邊,一刻不停歇地在檢測著他的身體狀況。
    此刻的他,是那樣的人畜無害。
    同時也是那樣的……脆弱。
    薑白一想到這一年來,她所經曆的一切,她就不由得恨得牙直癢癢!
    她麵無表情地摸出褲兜裏的小刀,悄然向裴妄走近。
    曾經的她,不是曾無數次地臆想過,一旦有了什麽絕佳的機會,她一定要狠狠報複回來嗎?
    她不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嗎?
    薑白抬手,將刀尖一點點抵上裴妄的心口處。
    隻要她再用力一點,她就大仇得報了!
    齊庭宇在天之靈,也一定可以安息了!
    薑白緊抿著唇,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大。
    眼見著刀尖已然刺破皮膚,新鮮溫熱的血液,迅速將染著幹涸血漬的衣服再度浸染。
    薑白突然頓住,像是驟然從什麽不可自拔的仇恨和愧疚當中抽離出來。
    她手心一顫,又猛地縮回了手。
    她、她……殺人了?
    她趕緊手忙腳亂地將小刀又揣回褲兜,又找來止血棉,去按住裴妄的傷口。
    傷口並不深,不一會兒,血就全部止住了。
    薑白悄然鬆了一口氣。
    短短的時間裏,她已經找到了完美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不是她心軟,也不是她不肯為齊庭宇報仇。
    而是,她不能讓萱萱失去媽媽!
    更不能讓萱萱一輩子,都要深陷在有一個殺人母親的陰影裏。
    薑白扔掉了止血棉,確認這裏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後,決定返回往機組休息區休息。
    裴妄已經徹底廢了。
    她對他的報複,就到此為止吧。
    然而,剛一轉身,她卻發現,裴斯越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主客艙和臥室休息的中間。
    那一雙幽暗的黑眸,正冷冷盯著她。
    “你在做什麽?”他嗓音沉沉質問。
    薑白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忙擺手解釋:“沒、沒做什麽。”
    “沒做什麽?”裴斯越顯然不信。
    他大步走過來,高大頎長的身形帶著絕對壓製性的氣場,不斷向薑白靠近。
    薑白不斷後退著,但裴斯越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薑白被迫退到床邊,雙手反撐在床上,已經退無可退。
    裴斯越的一條長腿用力分開她的腿,擠壓著她,不顧她的反對和抗拒,大掌肆無忌憚地對她上下其手。
    薑白緊緊咬著唇,隻覺得難堪到了極點。
    正當她要出聲質問的時候,褲兜裏的小刀,被裴斯越精準摸了出來。
    他舉起小刀,質問她:“你剛剛對裴妄做了什麽?”
    薑白的臉色有些蒼白。
    隻能說,慶幸剛才她及時收了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想著那點傷口,混雜著拳傷,裴斯越肯定看不出來,她便抱著僥幸的心理,說:“這是我用來防身的。”
    裴斯越的視線就這麽直直落在薑白的臉上,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
    薑白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可信,又說:“我就是不放心裴妄,一直睡不著,所以就想著過來看……唔。”
    脖頸驟然被裴斯越的大掌緊握住,薑白可呼吸的氧氣頓時被收緊。
    隻見裴斯越低了頭,在他耳邊平靜又冷漠地開了口:“我弟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要你給他陪葬。”
    最後兩個字出來,薑白忍不住吞了口沫。
    喉間的肌膚就這麽刮著裴斯越的掌心肌膚,上下滑動了一下。
    裴斯越似是覺得燙手,稍稍鬆了手。
    薑白抓緊機會,趕緊乖巧回道:“我知道了。”
    她識時務,這種時候,顯然不是和裴斯越對著幹的時候,聽話就對了。
    隻是,裴斯越的大掌鬆了力道,卻遲遲沒有從她的脖頸上拿下來。
    指腹更是曖昧地蹭著她耳後的細膩皮膚,又順著脖頸線往下,在她的鎖骨凹處反複流連。
    略帶幾分粗糲的指腹,一點點地碾壓摩挲,像是在細細品味著什麽,令薑白渾身泛起細不可察的戰栗。
    她抬眼望過去。
    正好撞見裴斯越也朝她看過來。
    那雙深得像浸了墨色的寒潭裏,像是正在極力克製著什麽。
    ……
    ……
    考慮到評論區對大哥的呼聲還挺高,所以今天拉了大哥出來遛遛。
    但也隻是遛遛。
    現在還沒到大哥戲份的時候,後期大哥會吃著肉噠~
    但是要先給大家提個醒,不要對大哥有太高的期待,他也不是啥好人(至少對女主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