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白白,你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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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總!”
    恰逢這時候何亮推門進來。
    看到倒在地上的裴妄,他趕緊衝過來將他扶起。
    見到裴妄額角的一大片淤青,猜到他又是不要命地試圖突破自己身體極限來恢複身體,何亮的心情頓時就複雜不已。
    不過,這一次,裴妄卻是一改之前的憤怒、不甘心,轉而一臉的興奮到了極點,“你猜猜我剛才獨立行走了幾步?”
    何亮頓了一下,有些茫然:“兩步?”
    之前裴妄就扔掉拐杖,走出過一步。
    那時的他,也是如現在這般的興奮。
    甚至就連康複醫生,也一改之前總是悲觀地宣布【不會有結果】的態度,轉而開始新奇地研究起裴妄的身體,甚至還有說,要以裴妄為素材,寫在他今後的醫學奇跡研究個案裏。
    那這一次這麽興奮,難不成就是……走出了兩步?
    然而裴妄卻是直接道出了一個驚人的回答:“七步!
    “我整整走了七步!
    “我有預感,我很快就會好起來!再也不會是廢人一個!哈哈哈……”
    聞言,何亮也驚訝不已:“七步!”
    一時間,他也替裴妄感到非常的開心:“我就知道,沒有任何困難能將您打倒!
    “就您這不要命的拚勁兒,連老天爺都怕您!”
    裴妄在何亮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休息床上。
    臉上的興奮逐漸淡下去後,他問:“白白最近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何亮每隔幾天,就會將薑白最近的生活資料、照片等,整理成冊,裝在文件袋裏,交給裴妄過目。
    今天來找裴妄的目的也是如此。
    裴妄接過文件袋後,迫不及待地打開。
    厚厚一遝照片,全是薑白的。
    有她走路去上班的、有她帶萱萱在公園裏玩的、有她買菜的,這周末那個叫柚仔的小孩放了月假,她還帶柚仔上了一趟眉城,去吃了肯德基,給柚仔添了幾件新衣服……
    裴妄一張一張地看過去,翻閱的速度極慢。
    桀驁的神色一改複健時的狠厲和拚勁兒,此刻正溫柔得不像樣。
    指腹更是時不時地,輕輕地撫上薑白的臉龐,仿佛正在隔空感受著,撫上這處的感受。
    “白白,你再等等我。”他低聲呢喃著,眉目柔情充滿眷戀,“等我恢複成正常人了,就來見你。”
    .
    理水鎮。
    薑白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悶聲嘀咕了一句:“誰在咒我不成?”
    今天是瓷磚廠老板兒子的十三歲生日,薑白作為老板兒子的美術老師,很自然地便收到了瓷磚廠老板的邀請,讓她去參加他兒子的生日宴。
    薑白沒拒絕,去之前,她如往常一樣,將萱萱交給了不遠處的一家托管機構。
    托管機構裏的老師們,和她都是老熟人了。
    她們對萱萱很好,萱萱也很喜歡待在這裏。
    而且萱萱還很喜歡機構裏為小朋友們準備的兒童餐。
    因此,薑白很放心讓萱萱待在這裏。
    她將提前為老板兒子準備的一整套畫畫工具手提箱拎上,前往瓷磚廠老板家。
    瓷磚廠老板家住的是鎮上最豪華的獨棟別墅,不過往日較顯冷清的房子,今天因為老板兒子的生日,變得熱鬧了不少。
    瓷磚廠老板應該是把家族裏的長輩、同輩親戚、晚輩們,全都邀請來了。
    一時間,院子裏滿是小孩們嬉笑打鬧的畫麵。
    屋簷下,則擺了兩桌麻將,除了打麻將的人,還有不少坐旁邊圍觀買馬的人。
    廚房則是愛做飯的人,紮堆聚在一起,為了今天的龐大生日宴會,忙前忙後地做著準備。
    薑白找到老板兒子後,將準備的禮物送出。
    對方很是喜歡。
    不過,當他想要打開當場畫起來時,被同輩的小夥伴叫到了院子裏玩去了。
    恰逢這時,瓷磚廠老板圍著圍裙,身上滿是廚房煙火氣地出現在客廳。
    他笑眯眯地對薑白說:“薑老師,今天家裏人多,有照顧不周的地方,您多擔待。”
    薑白微笑:“張哥見外了,能被你邀請來參加小航的生日宴,是我當老師的榮幸。
    “倒是你……”薑白意外地上下掃了一眼瓷磚廠老板,“沒想到,你今天還親自下廚啊。”
    瓷磚廠老板的臉上掛著淳樸的笑,“我這人愛好不多,做飯是其中一樣,早年瓷磚廠剛開的時候,人手不夠,我還在工廠食堂兼職過一段時間的夥夫呢。
    “你別瞧我是個大老粗,其實我做飯的手藝還可以的。
    “你等著一會兒嚐嚐吧,保證驚掉你下巴!”
    薑白眯眼微笑:“但我可要好好期待一把了。”
    瓷磚廠老板返回廚房忙碌去了,薑白無事可做,又不喜歡看人打麻將,便來到了院子角落樹蔭下的位置。
    這裏擺著桌子和幾個凳子,原本是給小朋友坐的,但小朋友們都在院子裏瘋鬧瘋玩,沒人坐,薑白便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來。
    桌子上還擺著一些小朋友愛吃的零食和點心,薑白時不時地吃上一口,隻覺得日子難得的愜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桌子另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一位三十出頭的男性。
    對方和瓷磚廠老板長得有幾分的相似,但沒有瓷磚廠老板的那份敦厚樸實感,整個人穿著打扮很是時髦,脖子上掛著佛牌,袖子也挽上去一截,露出手腕上戴著的一串佛珠,好似顯得他是個講究人。
    “薑老師,今天沒把家屬也一起帶上?”他說話的語氣流裏流氣的,一點兒也不正經。
    薑白知道這個人,他是瓷磚廠老板的堂弟,叫張建遠,今年三十二歲。
    常聽瓷磚廠老板的老婆跟瓷磚廠老板抱怨,說這個張建遠三天兩頭地就上家裏來借錢去投資,賺錢了也不說還錢,賠錢了就又來借。
    早年陸續開過火鍋店、棋牌室、台球廳等等,全都黃了。
    如今又在瓷磚廠老板的幫助下,承包了一個砂石廠,不過效益也一般般,賺不到什麽大錢。
    薑白礙於禮貌,客氣地回複了一句:“我孩子和小航差的年紀有點大,玩不到一塊,就沒帶過來。”
    張建遠笑了笑:“我指的家屬,可不是你的孩子。
    “說起來,咱倆也算見過好幾次麵了,但我從來沒見你身邊有什麽男人。
    “你應該是……離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