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瑩？
    林凡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這女人，怎麽陰魂不散？
    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半夜跑來？
    難不成是丹藥又用完了，厚著臉皮上門來討要？
    林凡心裏膩歪得很，不想跟她糾纏，便隔著門說道：
    “柳師妹，這麽晚了，我已經休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門外的柳小瑩似乎有些著急，聲音帶著一絲懇求：
    “林凡師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非常非常重要！明天……明天可能就來不及了！”
    很重要？來不及了？
    林凡心中疑竇叢生。
    這柳小瑩雖然勢利，但也不像會無的放矢的人。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過去，緩緩拉開了房門。
    月光下，隻見柳小瑩果然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讓林凡有些意外的是，她今天竟然穿了一身水綠色的襦裙。
    之前林凡去訪市的時候，在那些鋪子裏見到過類似的款式。
    臉上似乎還淡淡地施了胭脂。
    在清冷的月光下，倒是比平時多了幾分嬌柔之色。
    一見到林凡開門，柳小瑩臉上立刻綻放出喜色。
    笑容甜得發膩，緊接著。
    一句讓林凡渾身不自在的稱呼脫口而出：
    “林凡哥~！”
    這一聲“哥”叫得是百轉千回，肉麻至極。
    林凡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差點沒直接把門甩她臉上。
    這女人……今天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
    林凡被她那聲“林凡哥”叫得頭皮發麻。
    強忍著不適，擋在門口，語氣冷淡：
    “有什麽事，就在這兒說吧。”
    柳小瑩卻左右張望了一下，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壓低聲音道：
    “林凡哥，這事兒真的很重要，不能讓別人聽了去……你讓我進去說嘛。”
    說著，還試圖往門裏擠。
    林凡心中更是無語，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他實在想不出柳小瑩能有什麽“重要”的事。
    必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才能說。
    那多半又是想耍什麽花樣，或者……還是為了丹藥？
    不過轉念一想，如今自己已是練氣二層。
    實力遠超對方，倒也不怕她玩什麽把戲。
    索性聽聽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好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進來吧。”
    林凡側身讓開，語氣依舊沒什麽溫度。
    誰曾想，柳小瑩剛踏進房門。
    還沒等林凡把門關嚴實，她竟然身子一軟，直接就朝著林凡懷裏撲了過來。
    帶著一股刺鼻的香粉味！
    “我靠！”
    林凡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地一個側步，敏捷地閃了開去。
    柳小瑩沒想到林凡會躲，撲了個空。
    腳一崴，差點摔倒在地。
    幸好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才穩住身形。
    她回過頭，看向林凡的眼神裏充滿了錯愕和幽怨。
    仿佛在控訴他的不解風情。
    林凡看著她這副作態，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女人今晚如此反常，必然有所圖謀。
    他幹脆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看著她表演：
    “柳師妹，有話直說，再動手動腳，就請你出去。”
    柳小瑩見林凡如此油鹽不進，心裏又氣又急，但臉上卻不敢再表露出來。
    她今晚放下身段，甚至不惜主動投懷送抱，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一切，還得從上次她用家裏那兩本破書換走林凡的兩枚“上品鍛體丹”說起。
    當時她雖然得了丹藥，但對林凡突然轉變的態度十分不滿。
    在她心裏，林凡一直是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
    是條可以隨意拿捏的舔狗。
    突然之間敢對她甩臉色，這讓她如何能忍？
    她當時就打定主意，要徹底冷落林凡一段時間。
    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等他受不了了，自然會像以前一樣搖著尾巴回來求她原諒。
    然而，回去之後，她滿懷期待地服下了那兩枚“上品鍛體丹”。
    結果……修為竟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她突破練氣、踏上仙途的夢想再次破滅。
    她隻當是自己資質實在太差，或是丹藥屬性與她不合。
    壓根沒懷疑過林凡給她的根本就是毫無靈氣的廢丹。
    畢竟那丹藥看起來賣相極佳。
    與她見過的上品丹藥一般無二。
    緊接著，就傳來了張虎失蹤。
    其母趙夫人被執法堂帶走的驚天消息！
    這可把柳小瑩嚇壞了，張虎可是她之前極力巴結的對象。
    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讓她深刻體會到了仙門內部的殘酷和自身命運的脆弱。
    而就在她惶惶不安之時，又從其他雜役口中得知了一個更讓她震驚的消息。
    張虎“失蹤”後，林凡竟然真的被內門的黎霏師姐看中，賜下了仙緣！
    據說還要搬去內院居住，專心修煉！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把柳小瑩徹底打醒了！
    她終於明白。
    林凡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由她拿捏的普通雜役了！
    他得到了內門師姐的青睞。
    一步登天，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而自己，卻還在為如何突破練氣而苦苦掙紮。
    巨大的落差和現實的恐懼，讓她再也顧不上麵子和之前的“冷戰”策略。
    什麽高傲，什麽矜持。
    在實實在在的利益和生存麵前，統統不值一提！
    所以，她才會在深夜精心打扮。
    換上最顯身段的裙子，塗上胭脂，放下所有的身段。
    用她自己認為最有“誠意”的方式，來找林凡。
    她想著，憑借自己的容貌和以往林凡對她的癡迷。
    隻要稍微主動一點。
    林凡這個曾經的“舔狗”肯定會欣喜若狂地重新接納她。
    到時候，他的仙緣，他的丹藥。
    不就都有自己的一份了嗎？
    可惜，她完全打錯了算盤。
    如今的林凡，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對她唯命是從的少年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矯揉造作、目的性極強的女人。
    心中隻有一片冰冷和厭惡。
    “柳師妹，你到底有什麽事，再這樣的話，我可要叫人了！”
    柳小瑩一愣。
    啊？你叫人？
    她怎麽感覺，這都是她的詞啊……
    死死的咬下紅唇。
    柳小瑩第一次認識到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林凡，我想問你，張虎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
    “是不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