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婆母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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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丟下這句話,易知玉就帶著小香離開了。
    劉洋看了一眼離去的二人,冷哼出聲,
    “什麽東西!一個低賤的商戶女還敢來我這嘰嘰歪歪的!”
    這時旁邊幾個賬房的下人一臉諂媚的湊到了劉洋旁邊,
    “還是劉哥厲害,這二夫人被你兩句話一唬就嚇得都不敢反駁了。”
    “劉哥不愧是劉哥,就是這麽威武,我看這二夫人親自過來就是想用身份壓你一頭,結果還不是和她那個婢女一樣灰溜溜的走人了!”
    劉洋冷笑一聲,
    “就算嫁到侯府又怎麽樣,不照樣滿身銅臭味!張嘴閉嘴的就知道要錢!”
    看到易知玉絲毫不生氣的樣子,小香卻氣壞了,
    “小姐!那個劉洋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他一個下人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你是商戶出身不懂規矩!你居然也不生氣!你不生氣我生氣啊!我要和他理論你還攔著我!這府裏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假如我們今天就這麽算了,以後人人都能爬到我們頭上來了!不行!我得回去和他大吵一架才是!”
    易知玉笑著拉住小香,
    “我的好小香,你可別把自己給氣死了,你的小姐我也不是個紙老虎,你跟著我一同過去就知道了。”
    “去哪?”
    “剛不是說過嗎?去找我的婆母呀~”
    看到易知玉神神秘秘的模樣,小香臉色的疑惑更甚,
    雖然她不明白自家小姐到底要做什麽,但是還是很聽話的跟在易知玉身後。
    兩人很快來到張氏的院門前。
    守門的李嬤嬤一見易知玉,立刻伸手攔住:
    "二夫人怎麽這時候來了?"
    易知玉唇角含著恰到好處的淺笑:
    "今日不是尚書府劉老夫人來做客麽?前幾日婆母親自去我院裏囑咐過,要我今日務必過來伺候。"
    她說著往院內望了望,
    "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一會兒了吧?"
    李嬤嬤見她說得有板有眼,想起平日老夫人確實常喚二夫人來立規矩,便側身讓開了路。
    一進院子,易知玉就帶著小香快步朝主屋走去。
    屋內,張氏正與尚書府劉老夫人談笑風生,小姑子沈月柔乖巧地依偎在母親身旁。
    劉老夫人兩側分別坐著自家兒媳和女兒,滿屋其樂融融。
    易知玉在門口駐足,看著這副溫馨場麵,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
    下一秒,她突然放聲大哭,踉蹌著衝進屋內:
    "婆母!您可要為兒媳做主啊!"
    這突如其來的哭聲讓滿屋女眷都驚得轉頭。
    張氏見易知玉這般失態地闖進來,方才還堆滿笑意的臉瞬間陰沉如墨。
    趁著下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易知玉已經撲到張氏跟前,"撲通"一聲重重跪下,雙手死死攥住張氏的裙擺。
    "成何體統!"
    張氏厲聲嗬斥,額角青筋暴起,
    "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還有沒有一點禮數了!"
    張氏一邊厲聲嗬斥,一邊用力想要掰開易知玉的手,
    可那雙纖細的手指卻像鐵鉗般死死攥著她的裙擺,怎麽都掙脫不開。
    易知玉仰著淚痕斑駁的小臉,眼眶通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她抽抽噎噎地開口,聲音顫抖得幾乎說不成句:
    "婆母...前幾日...院子走水...主屋都燒沒了..."
    她邊說邊用帕子拭淚,那帕子早已被淚水浸透,
    "兒媳...想修葺主屋...讓小香去賬房支銀兩...可劉管事他..."
    說到傷心處,她突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哭得直發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月柔見狀嫌惡地皺眉,尤其是看到母親華貴的裙擺被攥得皺皺巴巴,眼中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張氏臉色越發難看。
    那日走水她明明同易知玉說了讓她自己處理主屋修葺的事,
    她怎麽還跑去賬房要錢?要不到銀錢她居然還跑來這裏鬧!
    更可恨的是,現在居然當著尚書府女眷的麵鬧這一出!
    "修葺屋子這等小事,直接與賬房說明便是,何須這般哭鬧!"
    張氏強壓怒火,頻頻給易知玉使眼色,示意她適可而止。
    誰知易知玉仿佛完全看不懂暗示,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那夜走水後,婆母特地囑咐兒媳...要兒媳負責修葺之事...兒媳一直謹記婆母教誨..."
    她抽噎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可劉管事說什麽都不肯支銀兩...還說...還說兒媳的院子與侯府無關...修葺銀錢得自己出...說這是...侯府的規矩...嗚嗚嗚..."
    她越說越傷心,最後竟伏在張氏膝上痛哭起來,將那張精心保養的臉都哭花了,
    張氏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額角的青筋都隱隱暴起。
    她那夜讓易知玉自己修葺主屋的意思是讓易知玉自己出錢,而不是讓易知玉自行做主主屋的修繕細節,
    這易知玉怎的如此愚蠢!連個人話都聽不懂!
    如今竟還鬧到她這裏來,這屋子裏還坐著客人,這易知玉是瞎了嗎!
    她強壓下心頭怒火,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胡說什麽,定是你聽岔了。"
    易知玉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抽抽搭搭地說:
    "兒媳原也以為是小香聽錯了,特意親自去賬房問過。"
    她說著又抹了把淚,
    "劉管事當著兒媳的麵也是這般說的,婆母若不信,大可喚他來對質。"
    她越說越傷心,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自打進侯府的門,兒媳的吃穿用度從未用過府裏一分銀子。安兒從出生到現在,連塊尿布都是兒媳自己置辦的。這次生產,連穩婆都是兒媳娘家請來的..."
    她哽咽著,瘦弱的肩膀不住顫抖,
    "兒媳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從不敢壞了侯府的規矩,所以兒媳從不敢去賬房支取銀錢,連賬房的門往哪開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