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家宴風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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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沈雲舟提前回來了,似乎有些事確實已經發生了變化。
    那還會有剿匪之事嗎?還會有那場致命的山體滑坡嗎?
    她想要立刻同沈雲舟說個明白,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樣貿然開口實在太古怪了,他定會以為她瘋了。
    看來她必須要時刻關注沈雲舟的動態才行,若是這一世還會有剿匪一事,那她一定要想辦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沈雲舟再走那條山崖邊的路。
    "怎麽了?沒事吧?"
    沈雲舟察覺到她的異樣,溫暖的大手又捏了捏她微涼的指尖。
    易知玉猛然回神,慌忙扯出一抹笑容:
    "沒事,妾身就是......有些高興。"
    她垂下眼簾,掩飾住眼中的情緒,
    "邊關平定,夫君不必再那麽辛苦了,這是天大的好事。"
    沈雲舟聽到易知玉這話,嘴角又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向來冷峻的麵容因這笑意柔和了幾分。
    這時,屋外門簾後傳來了小香恭敬的聲音:
    "二爺,夫人,飯廳那邊來人請了,說是晚飯已經備好了。"
    易知玉趕忙應了聲,聲音裏帶著幾分慌亂後的急促:
    "好,知道了,我們這就出來。"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沈雲舟,卻發現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仍舊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微微收緊了些,像是舍不得放她起身。
    易知玉低聲道:
    "夫君,我們要過去用飯了。"
    沈雲舟挑了挑眉,低低地"嗯"了一聲,嗓音低沉,帶著幾分慵懶。
    他指尖在她腰側輕輕摩挲了一下,才慢悠悠地鬆開手,神情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舍。
    易知玉如蒙大赦般站起身,心跳仍有些快。
    她抬手撥了撥耳後的碎發,指尖微微發顫,像是在掩飾自己方才的緊張。
    沈雲舟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動作,眼底帶著幾分探究和玩味。
    他也跟著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將易知玉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他抬手掀開門簾,卻沒有立即邁步,而是側身看向她,像是在等她先行。
    易知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連忙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沈雲舟唇角微揚,不緊不慢地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凜冽的寒風便撲麵而來。
    小香眼疾手快,立刻遞上一個剛灌好熱水的湯婆子給易知玉暖手。
    那湯婆子外頭裹著繡了纏枝紋的棉套,捧在手裏暖融融的。
    易知玉接過湯婆子,小香便乖順地跟在了她身側。
    影七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沈雲舟身後,像一道影子般默默跟隨。
    兩人並肩往飯廳那邊走去,青石小徑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踩上去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經過今日這番推心置腹的交談,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比之前拉近了許多,連步伐都不自覺地保持一致。
    畢竟一連解開了幾個誤會,彼此心裏都輕鬆了不少。
    來到飯廳院外時,恰巧遇見了正往這邊來的顏子依。
    她披著一件絳紫色鬥篷,發間金步搖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看到沈雲舟和易知玉一同過來,顏子依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她很快掩飾下情緒,臉上堆起親切的笑容,快步朝著易知玉走來。
    "知玉,你們也過來了。"
    顏子依的聲音甜得發膩,伸手就要去挽易知玉的胳膊。
    易知玉不著痕跡地側身避開,規規矩矩地福了福身:
    "嫂嫂好。"
    顏子依作出一副關切的模樣,眉頭微蹙:
    "昨夜之事那麽驚險,知玉沒有嚇到吧?我這一宿都沒睡好,總想著你。"
    易知玉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眼底卻不見笑意:
    "我沒事,謝嫂嫂關心。"
    "那就好那就好。"
    顏子依拍著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
    "昨日以為你沒能逃出來,可把嫂嫂給嚇壞了,差點就要衝進去找你呢。"
    "哦?"
    一旁的沈雲舟突然冷冷開口,銳利的目光直刺向顏子依,
    "嫂夫人昨夜不是還一口咬定我家夫人是自己非要往火場裏麵跑的嗎?怎的現在又一副嚇壞了的模樣。這變臉的速度,倒是比那戲台上的角兒還快。"
    這話像一記耳光,讓顏子依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結結巴巴地辯解:
    "二爺!你!你!我,我何時這樣說過知玉!我,我沒有..."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沈雲舟卻懶得再理會她,轉身牽起易知玉的手,神色瞬間柔和下來:
    "這顏氏表裏不一,慣會做戲。你還是少和她來往,別跟著她學壞了。"
    他說得直白,絲毫不給顏子依留情麵。
    顏子依的臉色頓時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活像個調色盤。
    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指節都泛了白。
    易知玉身後的小香低著頭,拚命咬著嘴唇才沒笑出聲來。
    這小丫頭肩膀一抖一抖的,顯然憋得十分辛苦。
    不等顏氏再開口,沈雲舟已經牽著易知玉往院裏走去。
    他寬大的手掌將易知玉的小手完全包裹住,溫暖的觸感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裏。
    知曉易知玉背地裏在調查顏氏,沈雲舟明白她是在和顏子依虛與委蛇,
    畢竟同住侯府,易知玉不敢輕易撕破臉也是情理之中。
    但他要讓易知玉知道,她有自己撐腰,不必勉強自己與厭惡的人周旋。
    "剛剛我說的話你可記住了?"
    沈雲舟突然問道。
    易知玉詫異地抬頭,正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沈雲舟又補充道:
    "我不喜顏氏,她虛偽,做作,惹人討厭。你少和她來往,免得惹我生氣。"
    他說得理直氣壯,仿佛這就是最正當不過的理由。
    易知玉嘴角微微抽了抽,她乖巧地點頭:
    "知道了,夫君。"
    沈雲舟又補充道,聲音低沉,每個字都像是烙在心上:
    "若是有誰敢怪罪於你,你直接說是我交代的便行,不必怕。"
    他說著,手指輕輕摩挲著易知玉的手背,帶著不容置疑的維護。
    "是,夫君。"
    易知玉輕聲應道。
    還站在院外的顏子依死死攥著手裏的帕子,那上好的蘇繡帕子被她絞得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