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 章 暴怒的沈明遠,真相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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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遠眼中怨毒之色更濃,聲音嘶啞道,
    "我也不知,我一進去就看見地上放著兩個麻袋,剛湊過去想打開,就被人從背後狠狠砸了一下!"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
    "那兩個賤人偷襲我之後就把我塞進了麻袋裏,還死死係上了麻袋的口子!然後對著我就是一頓毒打!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硬是活活被打暈了過去!"
    他每說一個字,臉上的恨意就深一分。
    一旁的沈月柔聽到自家大哥這番話,忍不住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心想:
    堂堂七尺男兒,竟被兩個女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事若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母親!秦家人竟敢在侯府對我下此毒手!您可有將她們拿下問罪!咱們定要告到官府去,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沈明遠氣得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
    張氏聞言臉色愈發難看,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
    "怎麽拿人?發現你的時候,那兩個賤人早就逃之夭夭了。無憑無據的,拿什麽去告?"
    "難道就這麽算了?!"
    沈明遠猛地捶了下床榻,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難道我這頓毒打就白挨了不成?!"
    沈明睿眉頭緊鎖,強壓著不耐勸道,
    "大哥,眼下既無人證又無物證,就算告到官府也無濟於事。況且若鬧大了,叫人知道是我們先對秦家下手,侯府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那要如何?!"
    沈明遠怒目圓睜,
    "難道要我忍氣吞聲不成?!"
    沈月柔實在忍不住插嘴道,
    "打都打了,還能怎麽樣!大哥,你現在該操心的不是這個好麽,如今二哥已經被陛下下了聖旨,立為侯府世子了,以後等他承襲了爵位,那這整個侯府都是他的了!"
    她撇了撇嘴,
    "你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想想怎麽考取功名吧,不然以後還得看二哥的臉色過日子。"
    "月柔!住口!"
    張氏厲聲嗬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但沈明遠已經聽清楚了沈月柔說的話,
    他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張氏,
    "母親,月柔這話是什麽意思?父親把世子之位給了沈雲舟?怎麽會這樣!您不是一直說侯府世子非我這個嫡長子莫屬嗎?"
    見張氏沉默不語,沈明遠激動地想要起身,卻因骨折動彈不得,隻能痛苦地癱在床上。
    張氏連忙安撫,
    "明遠,你別激動,好好養傷要緊。雖然現在世子是沈雲舟,但來日方長。"
    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這侯府最後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沈明遠卻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他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起,憤怒的嘶吼道,
    "母親!您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嫡長子不堪大用?所以才和父親早早打算好了要把世子之位給沈雲舟!"
    他猛地捶打床榻,牽動傷勢疼得直抽氣,卻仍不管不顧地繼續咆哮,
    "就算他沈雲舟攀上了太子殿下又如何?就算他立了幾次軍功又怎樣?我才是你們的嫡長子啊!你們怎麽能這樣對我!"
    說著說著,他眼中怨恨都仿佛要溢出來,
    "難怪,難怪他沈雲舟手裏握著那麽多鋪麵田產!原來你們早就打定主意要把整個侯府都交給他!"
    "再看看我!我手裏才多少東西!你們分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繼承爵位!所以才一直拖著不立世子,就等著沈雲舟多立幾個軍功,好名正言順地承襲侯府是不是!"
    張氏見他這般模樣,急得直跺腳,
    "我的兒啊!你怎麽能這麽想!為娘這些年哪一天不是在為你籌謀?我怎麽可能把世子之位給沈雲舟呢!!"
    她緊緊抓住沈明遠的手,
    "他那些鋪麵田產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怎麽會把好東西給他!"
    沈明遠猛地甩開張氏的手,眼中迸射出憤怒的火光,
    "那您倒是說說,他那些產業是怎麽來的?總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他聲音陡然拔高,
    "每個月都能給府裏上繳幾千兩銀子,他手裏該有多少產業!就算不是您給的,那也必定是父親私下補貼的!"
    張氏被他這番話說得臉色鐵青,嘴唇顫抖著正要解釋,
    沈明睿突然上前一步,沉聲道,
    "母親,事到如今,您也該把真相告訴大哥和三姐了。"
    他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張氏,
    "不說清楚的話,隻會讓誤會越來越深。到時候等沈雲舟坐穩了位置,咱們可就徹底失了先機了。"
    "什麽真相?"
    沈明遠死死盯著張氏,
    “什麽意思!說清楚什麽?”
    沈月柔也湊上前來,眼中滿是困惑,
    "是啊母親,您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屋內一時陷入詭異的沉默。
    張氏陰沉著臉坐在床邊,手中的錦帕被絞得幾乎變形。
    良久,她終於長歎一口氣,緩緩點頭,一臉陰沉的開口。
    "事到如今,確實該讓你們知道真相了。"
    轟隆——!
    一道驚雷驟然炸響,漆黑的烏雲吞沒了整片天空,仿佛要將天地都壓垮,天色瞬間暗沉下來。
    狂風卷著落葉呼嘯而過,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土腥味。
    要變天了。
    嘩啦啦的雨聲緊隨而至,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個個水花。
    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雨幕之中。
    渡口邊,一艘客船靜靜停泊,船夫披著蓑衣站在船頭,揮著手催促著大家上船。
    王媽媽背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包袱,撐著油紙傘急匆匆地往渡口趕。
    雨水打濕了她的裙角,泥漿濺上她的鞋麵,她卻顧不得這些,隻一個勁地往前跑。
    就在快要登船時,她突然停下腳步,低頭看向其中一個包袱裏臉色慘白的女嬰。
    嬰兒緊閉著眼睛,呼吸微弱,王媽媽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真是個累贅!"
    她低聲咒罵著。
    轟隆!又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等雷聲散去時,王媽媽已經衝上了渡船,而她背上的包袱,卻隻剩下了一個。
    易知玉的院子裏,她正倚在軟榻上專心繡著香囊。
    昨夜沈雲舟纏著她要一個親手繡的香囊,今日她便取了上好的絲線和布料準備縫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