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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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夫人因為要參加這場賞花宴的緣故,接連幾日都沒睡踏實,如今有二爺在身邊陪著,心裏定然踏實許多。
更何況,有二爺陪著同行賞花,夫人也不必獨自應付那些寒暄應酬,心情一定會舒暢不少,說不定今晚回去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越想越是欣喜,小香更打定主意不提前透露這個驚喜。
得讓夫人親自下車看見二爺,那份突如其來的喜悅才最真切。
一想到夫人見到二爺時那又驚又喜的模樣,小香的嘴角忍不住又上揚了幾分。
她迎上易知玉探究的目光,眉眼彎彎地解釋道:
“奴婢是覺得這兒景色實在太美,”
小香迎上易知玉探究的目光,眉眼彎彎地解釋,
“看著這麽漂亮的花,心裏的緊張不知不覺就散啦。”
易知玉輕輕挑眉,眸中帶著幾分了然的笑意,伸手虛點了點小香的額頭:
“你啊,總是這般鬼靈精怪的。”
她說著,優雅地整理好裙擺上的褶皺,緩緩起身朝車門走去:
“被你這麽一說,我倒要親眼瞧瞧,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間勝景,能讓我們小香開心成這個樣子。”
小香見狀連忙快步走到車門前,一邊小心地掀開車簾,一邊回頭叮囑:
“夫人您慢些,奴婢扶您下車。”
車簾掀開的刹那,明媚的陽光傾瀉而入。
易知玉探身而出,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晃得眯起了眼睛,下意識抬起左手輕遮在額前。
“今日天氣這樣好,”
她含笑感歎,
“倒真是賞花的好日子。”
她說著,自然而然地朝右側伸出右手,等待小香的攙扶。
下一刻,一隻溫暖的手穩穩托住了她的手腕。
適應了外頭的光線後,易知玉緩緩放下擋在眼前的左手,目光立刻被府邸門口那片繁花似錦的景象吸引。
各色花卉錯落有致地簇擁在門前,宛如一道絢麗的彩緞,花兒在陽光下搖曳生姿,尚未入園已是滿目芳菲。
她不由輕笑,語氣裏帶著幾分讚歎:
“難怪你說風景漂亮,這還沒進門,景致就這般迷人了。”
說著,她自然地轉過頭看向身側,準備借著小香的攙扶步下馬車。
可當她看清身側之人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扶著她手的哪裏是小香,分明是幾日未見的沈雲舟。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車轅旁,一身墨色常服襯得身形愈發挺拔。
陽光在他肩頭鍍上一層淺金,那雙向來沉靜的眸子正專注地望著她。
易知玉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目光,一時間竟忘了動作,眸中的訝異怎麽都掩不住,直到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才恍然回神。
愣神片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他穩穩托著,忙斂了神色,輕聲開口時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局促:
“夫君?”
“嗯。”
沈雲舟的回應一如既往的簡潔,手上卻細致地調整了力道,穩穩托著她的手,小心攙扶她步下馬車。
易知玉借著這股力道輕盈落地,隨即不著痕跡地將手抽了回來。
沈雲舟隻覺得掌心一空,方才那抹溫軟的觸感倏忽消散,心頭沒來由地泛起一陣空落。
他默默將手背到身後,悄悄收攏了掌心。
“夫君。”
易知玉垂首福了一禮,姿態端莊得體。
抬眼時正好瞥見他身後探頭探腦的小香。
那丫頭正捂著嘴偷笑,眉眼間滿是得逞的俏皮。
易知玉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方才在車裏小香那般喜形於色,說什麽風景好……原來都是因為沈雲舟的到來。
她無奈地睨了小香一眼。
這丫頭,明知沈雲舟在此,竟不提前知會一聲,害得她毫無準備,方才差點控製不住自己驚詫的表情了。
從小香身上收回視線,易知玉重新望向麵前的沈雲舟,輕聲問道:
"夫君可是公務已經忙完,得空來參加這賞花宴了?"
然而沈雲舟卻遲遲沒有回應。易知玉心中升起幾分詫異,抬眸細細看去,才發現他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那專注的目光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看進心裏去。
這般直白的注視讓易知玉有些不自在,指尖不自覺地絞緊了手中的絹帕。
她稍稍提高聲音又喚了一聲:
"夫君?"
見沈雲舟仍無反應,她隻好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
誰知下一刻,她的手竟被沈雲舟猛地握住。
那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她吃了一驚,微微的吃痛感讓她不由輕蹙秀眉。
這突如其來的觸感終於將沈雲舟從恍惚中驚醒。
感受到手臂上的動靜,他下意識地收緊手掌,待看清握住的是易知玉的手時,這才回過神來。
對上她帶著幾分驚慌的眼眸,他輕咳一聲,連忙鬆開手。
方才易知玉下車的那一刻,他就被她今日的裝扮攫住了全部心神。
一襲鵝黃衣裙襯得她膚光勝雪,發間珠釵在陽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
她整個人仿佛沐浴在春風裏,在明媚日光的浸潤下,宛如一朵徐徐綻放的玉蘭,讓人移不開眼。
這畫麵讓他不禁想起初見時的情景。
那時她也是穿著一身鵝黃衣裙,在山穀的草地上奔跑著放風箏。
飛揚的裙袂,燦爛的笑容,整個人都浸潤在陽光裏,美得讓他心旌搖曳。
正是這份回憶讓他一時失神,連她說話都未曾聽見。
直到她伸手推他,身為武將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反手握住。
卻忘了控製力道。
"可有弄疼你?"
沈雲舟語氣中帶著難得的緊張。
易知玉輕輕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揉著微微發紅的手腕:
"無礙的。"
沈雲舟眼中掠過一絲懊惱:
"方才想事情出了神,一時失手......"
易知玉展顏一笑,將手輕輕收回袖中:
"夫君不必掛心,妾身無礙的。"
沈雲舟定了定神,聲音比往常低沉些許,還帶著些許未散盡的恍惚,
“你方才……說什麽?我一時走神,沒有聽清。”
易知玉抬眸望向他,唇角依然掛著得體的淺笑,溫聲重複道:
“妾身是問,夫君可是忙完了公務,所以得空來參加這賞花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