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欒婉拒了星傳授冷笑話的好意，讓星痛失這一次展示自己冷笑話庫存的機會。
    事實證明，吧台前有一位冷笑話選手就足夠了。
    很明顯，這裏缺少的不是講冷笑話的人，而是缺個專業的吐槽役。
    這個職位，白欒自覺能夠勝任。
    很快，酒吧迎來了第一位顧客——大黑塔，以及跟在她身後的黑塔人偶。
    白欒注意到黑塔人偶手裏拿著那台熟悉的攝影機。
    怎麽感覺自從這個黑塔人偶意外誕生之後，大黑塔去哪裏都喜歡帶著她呢？
    大黑塔敏銳地捕捉到白欒的視線，開口道：
    “怎麽？奇怪我為什麽到哪都帶著她嗎？”
    白欒點了點頭。
    “因為她聰明，比其他人偶都要更聰明一些。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歡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黑塔女士慧眼識珠。（哢嚓）黑塔女士知人善用。（哢嚓）”
    黑塔人偶一邊機械地誇讚，一邊不忘按動快門，讓她的讚美顯得格外敷衍。
    白欒非常配合地拿起吧台上的調酒工具，擺出各種專業調酒師的帥氣姿勢。
    黑塔人偶對他投去讚許的目光——他真懂我。
    星趁這個空檔看向大黑塔，好奇地問道：
    “黑塔女士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大黑塔聳了聳肩，語氣高深莫測：
    “有些答案的分量不是求知者能夠承受的。你需要知道的隻是「我已經在這裏了」。”
    盡管忙著攝影，黑塔人偶的底層誇誇代碼仍在運行。
    她立刻接話：
    “把閑逛說得（哢嚓）如此風度翩翩（哢嚓）黑塔女士（哢嚓）真是智慧超群。（哢嚓）（哢嚓）（哢嚓）”
    當然，如果能去掉背景裏那麽多聲哢嚓聲的話，這番話會顯得真誠許多。
    星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這個不停拍照的黑塔人偶，忍不住感歎：
    “這個黑塔人偶……還真是特殊啊。”
    對此大黑塔也表示認同，開口道：
    “別的人偶都是人格映射模塊過於擬合，就像應聲蟲一樣。
    唯獨她，模塊運行時就像在被迫營業。”
    星好奇地追問：
    “那為什麽不關掉人格映射模塊，或是修改一下她的程序呢？”
    “為什麽要關掉？為什麽要改呢？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挺有趣的嗎？”
    大黑塔反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瞧，無論多想去幹別的事，嘴上還是要按照代碼行事，看她被迫營業的樣子多好玩啊。”
    但很快，大黑塔終止了這個話題，轉頭問星：
    “讓我猜猜，你又在鼓搗什麽新鮮的玩意兒。”
    “最近發現了一批特殊的調酒配方，喝下去之後會產生一些奇妙的效果。”
    “哦？聽起來蠻好玩的。”
    “黑塔女士要來測試配方嗎？現在正在誠招顧客來進行實驗哦，這些配方的效果都很神奇。”
    星翻著手上的配方，指著其中一個說道：
    “比如這個，據說能讓人格成長還有反轉。”
    “人格成長嗎？”
    大黑塔瞥了眼已經完全沉浸在攝影藝術中的黑塔人偶，覺得她的人格已經成長得夠離譜了。
    不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成長一些會變成什麽樣呢？
    突破黑塔人偶的極限嗎？
    那會是什麽樣子呢？
    一絲好奇在她心中升起，於是她開口叫停了黑塔人偶的攝影：
    “你先停停。”
    隨後又看向白欒。
    “你也停停，別順著她了。”
    “好的呢～”
    白欒笑著停止凹造型，黑塔人偶也乖乖放下攝影機。
    “你那個什麽特調給她來一杯，就當光顧你的生意了。”
    星笑著點頭：
    “謝謝光顧。”
    隨後開始為黑塔人偶調配人格成長特調。
    很快，一杯主體呈淺藍紫色、清透冰涼的特調就完成了，杯口點綴著一片鮮黃的檸檬切片。
    星將特飲往前一推，笑著說道：
    “請慢用。”
    緊接著，她附贈了一個冷笑話：
    “提問：為什麽一堆黑塔人偶駐守的黑塔空間站被入侵之後能安然無恙？
    答案：因為那時候的空間站有一堆‘防禦塔’。”
    她一臉認真地解釋：
    “您理解了嗎？進入防禦形態的黑塔人偶，簡稱為防禦塔，具有雙重含義，令人忍俊不禁。”
    白欒在一旁吐槽：
    “看得出來，這位優秀的調酒師，最近正沉迷於MOBA遊戲。”
    黑塔人偶：……
    大黑塔歎了口氣：
    “要不你們兩個能經常玩到一塊去呢？”
    星繼續解釋道：
    “喝下這杯特飲，能讓飲用者成長為潛意識自己想要成長的樣子。”
    “這效果還挺有趣的嘛。”
    大黑塔抱臂說道，語氣篤定。
    “不過，答案顯而易見。黑塔人偶想要成為的人，除了我黑塔，還能有誰？隻怕到了最後會有兩個我麵麵相覷吧。”
    黑塔人偶拿起酒杯小酌一口，周身立刻冒出一陣煙霧。
    待煙霧散去，她竟真的變成了大黑塔的模樣——除了身上掛著的攝像機，幾乎與本尊別無二致。
    大黑塔看向星，臉上寫著“看吧，一切都如我預料”。
    白欒則摸著下巴仔細觀察，總覺得這個“大黑塔”哪裏不太對勁。
    即便沒有攝像機，他也能一眼分辨出誰是本尊，誰是人偶。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對方胸前，恍然大悟——
    原來黑塔人偶把雷給……
    大黑塔敏銳地察覺到白欒的視線，順著看去，瞬間明白了黑塔人偶做了怎樣的“微調”。
    她眯起眼睛，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你在看哪裏呀？”
    白欒，進入挨訓模式。
    在他挨訓時，一旁的黑塔人偶則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雖然變身效果隻有一分鍾，但這一分鍾，她贏了。
    大黑塔發現了這抹笑容，於是挨訓的人變成了兩個（還是分開訓的）。
    白欒有些鬱悶。
    他隻是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而已，又有什麽錯呢？
    為什麽遭殃的是我呢？
    一分鍾後，黑塔人偶恢複原樣，但杯中特飲還剩大半。
    秉持不浪費的原則，她將剩餘的特調一飲而盡。
    又一陣煙霧炸開。
    待煙霧散去，白欒愣在原地——
    他看見了一位身穿潔白婚紗的大黑塔。
    ？？？
    幾乎瞬間，他就被這個形象打進了超擊破狀態。
    黑塔人偶頓時就雙眼放光，拿起攝像機就是一頓猛拍，快門聲密集得像在放鞭炮。
    白欒強頂著“超擊破”的負麵bUff，艱難開口：
    “等等…你先別拍了……”
    但黑塔人偶壓根不聽，快門都快被她按出火星了。
    每一次拍攝照片的哢嚓聲，都讓白欒心中的羞恥心更盛，從而讓超擊破的時間再次延長。
    不是！
    為什麽遭殃的又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