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塔暫時離開了酒吧。
    雖然她來匹諾康尼的主要目的是找白欒，但既然來了，自然要四處逛逛——來都來了嘛。
    這匹諾康尼夢幻之都，哪裏都是光怪陸離的景象，對她這樣的天才來說，確實是個不錯的觀察樣本。
    黑塔人偶超擊破白欒的方式給了她不少靈感。
    原來換身衣服也能達到這種效果，下次可有的玩了。
    她一邊漫步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上，一邊在腦海中構思著幾個有趣的實驗方案。
    白欒選擇留在吧台。
    反正大黑塔說了，等她逛夠了會回酒吧找他，再用任意門一起回空間站。
    既然大黑塔沒讓他跟著，多半是想做些他不該在場的事，白欒很識趣地沒有強求同行。
    他悠閑地擦拭著酒杯，享受著難得的清靜時光。
    黑塔人偶倒是想留下來，卻被大黑塔強行帶走了。
    事實證明，再有個性的黑塔人偶也歸黑塔女士管。
    這點甚至連黑塔人偶本人都認可，除非這個人偶肘贏了底層代碼。
    很快，酒吧迎來了第二位顧客。
    真理醫生維裏塔斯·拉帝奧教授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那標誌性的桂冠發飾在酒吧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教授，好久不見。”
    白欒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著打招呼。
    拉帝奧看著正在擦拭酒杯的白欒，見他一副專業調酒師的架勢，忍不住點評道：
    “助理、助手、天才、視頻博主，現在又多了個調酒師。看來你會的還真不少。”
    “活的越久，身份就越多。”
    白欒聳了聳肩：
    “畢竟學徒可以是任何職業的學徒。”
    星也熱情地打招呼：
    “好久不見，拉帝奧教授，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您。”
    拉帝奧看向星：
    “哦，是你啊？在這兒勤工儉學？”
    不等星發問，他率先解釋道：
    “免得你問個不停，我事先說明。我收到一位求學者的邀請，希望得到我的指點。
    我向來見不得蠢材，但這家夥孜孜不倦，求知若渴……往我的郵箱裏塞滿了各種荒唐的問題。”
    說到這兒，拉帝奧的語氣帶著幾分無奈，顯然被這位學生折騰得不輕。
    不是誰都能理解，一打開郵箱，裏麵全是些奇葩問題的感受的。
    “龍尊角裏的力量就是角動量嗎？歲陽是綠色的能不能光合作用？到底是錘子還是胸口碎的大石？”
    “聽起來不像是本地人……”
    星小聲嘀咕。
    拉帝奧歎了口氣：
    “我不指望一次麵談能讓這家夥醍醐灌頂，但要是能放過我的郵箱，我也就謝天謝地了。”
    這時白欒來了興致，插嘴道：
    “欸，既然教授願意回答問題，那我也能請教幾個嗎？”
    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吃消食片能吃飽嗎？如果我倒立算反人類嗎？眼鏡被發明前眼鏡蛇叫什麽？”
    拉帝奧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長歎一聲：“我看你的身份裏應該再加一個演員——你演蠢材實在太像了。”
    星不好意思地看向拉帝奧：
    “那個，教授，其實我也挺好奇的……我真挺想知道眼鏡發明前眼鏡蛇叫什麽……”
    拉帝奧看看白欒，又看看星，突然感覺自己被蠢材包圍了。
    他頭疼地扶額，本以為遇見一個這樣的“天才”已經夠受的了，沒想到這裏居然有兩位。
    最讓人頭疼的是——他知道星和白欒多半是在故意搞抽象。
    看來這次麵談，不會像預想中那麽順利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拉帝奧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別呆站著了，來杯調飲吧。”
    他看向星：
    “你受到的教育難道告訴你，客人麵前的吧台空蕩蕩時，身為調酒師隻要束手旁觀就行了嗎？”
    『細節隻對星說，因為你是他教的』
    不，教授不是那樣的人，按理來說，他應該會連我一起...
    果不其然，拉帝奧扭頭看向白欒：
    “還有你也一樣，關顧著在這裏開一些玩笑，忘了本質工作。”
    白欒對著係統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說：
    看吧。
    『6』
    拉帝奧奇怪地看了眼莫名其妙笑出來的白欒，現在他真分不清白欒是裝的還是真的了。
    星聽了拉帝奧教授的話，立刻馬不停蹄地為他調製一杯增加情商的特調。
    她熟練地搖晃著調酒壺，冰塊與液體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動作流暢得像個老手。
    就在星調製特飲時，一道身影闖進酒吧，四處張望後鎖定了拉帝奧的位置，快步走了過來。
    素裳來到拉帝奧教授麵前，有些緊張地開口：
    “抱歉，您、您是"思想的蘆葦"老師嗎？”
    “是我。”
    拉帝奧點了點頭，打量著素裳。
    “你是...那個頭像是白色禽類的學生？”
    嗯……
    教授的描述還真是精準啊。
    『教授應該說的是隻雞……』
    停停停，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確認自己沒找錯人後，素裳鬆了口氣：
    “果然是您！弟子來遲了。”
    她小聲嘀咕著：
    “這裏的鍾怎麽不走啊？我以為時間還早呢……”
    星發現是素裳，本想打招呼，又覺得現在不是時候，隻好憋著。
    素裳感激地向星眨了眨眼，似乎想用眼神傳遞什麽信息。
    但要表達的內容太多，光靠眨眼實在難以讓星理解。
    她的眼睛快速地開合著，像是一隻受驚的蝴蝶在扇動翅膀。
    由於不懂素裳想說什麽，星隻好開口道：
    “教學之前，先來杯特調潤潤嗓子吧。”
    她把調好的特推推到拉帝奧麵前。
    這杯特調整體呈柔和的淺灰色，杯口依舊點綴著一片新鮮的檸檬切片。
    隨後星附贈了一個冷笑話：
    “提問：為什麽初到羅浮的化外民總會迷路？
    答：因為這裏的交通規則太浮雜了。
    您理解了嗎？浮與複諧音，令人忍俊不禁。“
    白欒在一旁吐槽：
    “羅浮道路規劃部門扣大分”
    “……”
    拉帝奧沉默片刻。
    “……嗬嗬。”
    他喝下了那杯特調。
    趁著素裳向拉帝奧請教問題的空檔，星溜到白欒身邊，壓低聲音問：
    “叔，你知道素裳剛剛是什麽意思嗎？”
    白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機開始打字。
    很快，一行字出現在屏幕上：
    【她說：又見麵了！大家都還在閑逛，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溜了過來。千萬別告訴霍霍和小桂子，不然我可得被她們笑話啦！】
    星目瞪口呆地看完，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欒。
    眼神裏能讀出這麽多信息嗎？
    星：叔簡直是超人。
    白欒看著星震驚的表情，隻是神秘地笑了笑，繼續擦拭著手中的酒杯，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而吧台另一頭，拉帝奧已經開始對素裳進行諄諄教誨——在特飲的影響下，開始角度奇特的誇讚素裳。
    嗯……
    竟然是以純美騎士形態出擊的教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