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她像是被人催眠過,有一段記憶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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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庭硯眉頭緊皺。
    “我剛剛問念念還記不記得四歲之前的記憶,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麽,而後就是這副痛苦的樣子。”
    謝司硯聞言,神色不由變得凝重。
    他主修神經外科,在大學時略有涉獵心理學。
    以他的專業判斷,蘇念念的反應,是之前大腦受到過某種刺激。
    他從口袋裏拿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在蘇念念的眼前左右輕輕的晃動,不緊不慢,節奏很是輕緩。
    “念念,放輕鬆,不要怕,不要去想,也不要焦慮,跟著我的聲音慢慢的走出來.......”
    他的語調帶著安全感和耐心,
    讓蘇念念漸漸的平靜下來。
    那種拿著大錘在捶打她的痛苦之意,也慢慢的緩解。
    謝司硯和謝庭硯,看到蘇念念的身子放鬆下來,臉上也恢複了血色。
    梗在嗓子眼的那口氣。
    才堪堪的吐了出去。
    蘇念念緩緩睜開眼睛,她定了定神,眼裏的迷茫和不解交織在一起。
    隨之她對上了麵前兩人關切的眼神。
    “謝醫生,您怎麽在這裏?”
    謝司硯笑著回應。
    “你正巧路過這裏,聽到大哥也在別墅,就過來等他一起回家。”
    蘇念念不疑有他,哦了一聲。
    謝庭硯臉上自責雜糅著擔憂,伸手想要握住蘇念念的手,猶疑一瞬,卻停在了半空。
    “念念,你覺得有沒有好一點,大哥送你去醫院看看,好嗎。”
    謝庭硯這輩子何曾這麽無措過。
    他自小桀驁不馴,唯一的軟肋也隻有小妹,所有的好脾氣都給杳杳。
    做錯事被父親罰跪祠堂,被打板子。
    眼都不眨一下的活閻王。
    卻對小妹百般寵愛,用他還未長成的臂膀托舉起小妹,給妹妹當大飛機,帶著她在院子裏飛。
    因此,謝庭硯沒少被死對頭嘲笑。
    “大哥,我隻是剛才有點頭痛而已,現在已經好了,你不要擔心啦。”蘇念念主動伸手握住他的手。
    甜甜的笑了笑,免得他會擔心。
    即使親子鑒定沒有出來。
    在謝庭硯心中已經認定了蘇念念就是杳杳。
    是他們一直想念的小妹。
    但是,顧聿珩說的不無道理,在結果出來之前,一切未知,還有很多的不確定性,衝動行事隻會傷到杳杳。
    他們等了十六年了。
    兩天時間對於他們所有人。
    真的很短,很短,短到可以精確到分秒。
    “司硯,你是專業醫生,你覺得呢?”
    謝司硯眼底閃過一抹疑惑,頓了一下:“念念,我可以問一下,你剛剛頭痛是因此想起了過往的事情嗎。”
    蘇念念抿了抿唇。
    “不是,大哥問我記不記四歲之前的事情,我就是試著去想了一下,發現我的腦海裏沒有一點關於四歲之前的記憶。”
    “我想要努力的記起來,但是好像被人蒙上了一層厚重的布,隔絕了我去發現它們的途徑,隻要用力的去想,頭就瞬間變得好痛。”
    謝司硯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的攥了起來。
    “念念,你小時候有沒有生過什麽病嗎?或者你的家人有沒有跟你說過呢。”
    蘇念念搖搖頭:“我很少生病的,奶奶也沒有說過我生過什麽大病。”
    她頓了一下:“謝醫生,您為什麽這樣問,我是有什麽問題嗎?”
    謝司硯唇角勾了勾:“沒有問題,隻是作為醫生的職業習慣,總會不自覺的詢問別人的過往病史。”
    蘇念念點點頭,見到謝醫生麵色輕鬆,自己應該不是生了什麽大病的樣子,她就喜歡自己嚇自己。
    “念念,我和大哥還有點事情要辦,就先告辭了。”
    蘇念念讓傭人送客人離開。
    剛走到前院的噴泉的跟前。
    一輛勞斯萊斯如箭雨般開進了前院。
    車上下來的男人,麵色陰沉的看著兩人。
    顧聿珩穿著黑色的大衣,長身玉立。
    可幽深的黑眸裏毫無溫度。
    “謝司硯,你答應過我,我才讓你們接觸念念的,可是謝庭硯在幹什麽?剛剛念念因為他的莽撞,收到了刺激。”
    他眼神冰冷的看向謝庭硯。
    “這次是我不對。”謝庭硯說:“抱歉,不會有下次了。”
    顧聿珩睨著他:“你還想有下次?謝庭硯,你做夢去吧。”
    謝庭硯走近他說:“顧聿珩,念念是我妹妹的話,你就是我的妹夫,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別忘了,你可是要跟著念念叫我一聲大哥的。”
    顧聿珩麵無表情的越過他。
    “想要我叫你大哥,下輩子吧。”
    “你小子給我等著,等鑒定結果出來時,我就把杳杳給帶走,讓你找不到,到時候,你求著給我叫大哥,我也不讓你見。”
    謝司硯嘴角一抽。
    上前一步。
    “聿珩,剛剛念念的反應有些不正常,我根據我的專業判斷,她像是被人催眠過,有一段記憶的缺失。”
    顧聿珩的心猛地一顫。
    “你確定嗎?”
    謝司硯沉吟一下:“如果念念真是杳杳的話,那麽給她催眠的人就是綁走她的人,當初沈青北也不過十來歲,不可有能力把避過長輩的視線,把杳杳偷走並丟掉,讓我們所有人都找不到。”
    “我想他的背後,一定有人在指使,那個躲在幕後策劃著一切,沈青北隻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顧聿珩眉宇間染滿凝重。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這樣,那麽這個人現在也一定掌握著念念的動向,甚至於是我們所有人的動向,打草驚蛇隻會讓念念深陷危機。”
    “他躲在暗處,我們所在明處,形勢並不有利於我們。”
    他思忖一下:“為了萬無一失,我會加派人手在念念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謝司硯不置可否。
    謝庭硯看到顧聿珩的舉動,沒有再說什麽。
    他也是有深愛的人,自然明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上心,是怎樣的表現、
    顧聿珩也許不是一個好對手。
    但他絕對是一個好丈夫,能夠為妻兒撐起一片天地,能夠成為他們的依靠。
    臨走前。
    謝庭硯把布丁留在了別墅,讓它保護蘇念念。
    因此別墅的傭人麵如土色。
    顧聿珩今天沒有處理任何工作,吃完飯就留在臥室裏陪著蘇念念。
    他沒有提起關於催眠的話題,而是拿了一本胎教書擁著小愛人,輕聲讀給她聽。
    他的嗓音異常溫柔,選擇了一個輕鬆的童話故事,很有耐心的講給蘇念念。
    很快懷裏的小姑娘的眼皮漸漸的開始打架,沒一會兒,蘇念念進去了夢鄉。
    半夜的她眼睛劇烈的震動起來。
    她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眼前是一片白蒙蒙的霧氣。
    而白霧後麵好像有壓著嗓子的交談聲。
    “這件事你就爛在肚子裏,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我就昭告天下,讓你身敗名裂。”
    “林茵,你忘了?是你自己喝醉後抱著我不撒手,是你自己主動獻身給我的。”
    隨之就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你這個斯文派類,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謝淵,而你卻趁著我醉酒強暴了我。”
    女人的啜泣聲。
    即使蘇念念不看,也知道她有多傷心。
    她動了一下手腳,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看。
    隨之就瞪大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變小的身子,身上還穿著一件公主裙,是她小時候從未穿過的漂亮衣服。
    她像是嚇到了一樣。
    不小心碰到了腳邊的花瓶。
    咚的一聲打破了寂靜。
    “誰在那裏,出來!”
    白霧裏麵傳來了一聲男人低沉的嗬斥聲。
    隨之有沉重的腳步向這邊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