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沒禮貌就算了，你竟然還找了其他男人！”
    “小姑娘家家，年紀輕輕，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罵聲來得突然，戚清清什麽都沒看清，迎麵直接被潑了一杯冷水！
    餐廳的檸檬水，微微的酸苦味道。
    整杯水灑出來，其中還有半塊檸檬耷拉在戚清清的腦門上，整個人狼狽至極。
    “我現在就要把你們這對狗男女的照片發給顧琛！”
    得讓顧琛好好瞧一瞧，外麵找來的，那畢竟是外人。
    隻有自己這個當媽的，才是真正的血親，才會時時刻刻維護他。
    趙茹霞已經舉起了手機，即將按下拍攝鍵的時候。
    手機被人拿走了。
    趙茹霞看過去，是坐在另外一邊的奸夫。
    小夥子皮相不錯，就是染了個白頭發，看著就晦氣。
    “你幹嘛！”
    “手機還我，那是我的私人財產！”
    趙茹霞一開口就是吵架，小老太連續跳了好幾回，愣是沒能夠到自己的手機。
    “是你。”戚清清這時候也認出了這位一麵之緣的阿姨。
    機場的時候，戚清清記得很清楚。
    就是這個大媽，從頭到尾，罵罵咧咧。
    出了閘機以後，這人像是腳底抹油一般，飛快就給跑了。
    她剛才說……
    戚清清後知後覺的開口，“你認識顧琛？”
    趙茹霞，“裝什麽呢？前幾天不是剛剛見過嗎？”
    “虧得我以為你對顧琛怎麽著……”
    “你倒好，一轉頭居然背著顧琛偷男人！”
    一口一個偷男人，話實在說的太過難聽。
    戚清清惡狠狠擰住眉頭，她咬牙道，“你記錯了，除了機場，我根本沒有見過你。”
    “倒是你，你是顧琛什麽人？”
    兩輩子的記憶裏，趙茹霞的這張臉，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肯定不是什麽重要角色。
    萬萬沒想到。
    趙茹霞一拍胸脯，大聲喊著，“我是顧琛親媽！”
    一句話。
    震得戚清清和俞熙同時愣住。
    這個人，看上去粗俗無禮，居然是顧琛的親生母親？
    顧琛從來沒有提到過。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顧琛是福利院出來的，他竟然還有親生父母？
    那他怎麽會被拋棄？
    趙茹霞以為自己的身份震懾住了戚清清，還在洋洋得意，“你這個小姑娘，第一天看見你，我就知道，你心思不幹淨。”
    “就你這樣的，根本配不上顧琛。”
    趙茹霞還在說著，“你等著，我現在就讓顧琛和你分手。”
    說得一板一眼，趙茹霞【狗男女】的稱呼都給罵了出來。
    這時候，反倒是俞熙好像是明白了什麽。
    “阿姨，你誤會了。”
    “你見到的應該不是學姐……”
    俞熙拿出了一張照片，是微博上蘇婉花魁的劇照，俞熙解釋，“阿姨，您看見的應該是她。”
    “她叫蘇婉，最近和顧影帝拍了一部戲。”
    不是一個人？
    趙茹霞伸出腦袋，又給看了看俞熙的屏幕。
    乍一看。
    一模一樣。
    仔細一尋思，趙茹霞似乎也想起來，那天在福利院看見的小姑娘。
    眉眼和麵前這個確實有點區別。
    福利院的那個，眼神亮晶晶，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麵前這個嘛……
    瞅著是個不聰明的。
    趙茹霞嫌棄這個，嫌棄那個，也意識到自己算是錯怪了。
    中年婦女輕飄飄的說著，“看來是我搞錯了。”
    “姑娘對不起啊。”
    隨便扯過桌上的餐巾紙，趙茹霞假模假樣的遞給戚清清，開口頗為傲氣，“你先擦擦，衣服的話，就是普通的檸檬水，幹了也看不出來什麽。”
    “你要是真的想要追究，反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幹洗的時候你把小票給我。”
    “該多少幹洗費，我出便是。”
    態度相當一般。
    聽見戚清清真的打算要把衣服送去幹洗，趙茹霞還在不爽，“你們年輕姑娘就是事情多。”
    “這麽點水漬也要計較。”
    “幹洗可以啊，沒有小票我可不賠。”
    戚清清都快要氣死了！
    顧琛怎麽會有這麽奇葩的媽？
    “阿姨，你剛才潑了我一臉水！”
    趙茹霞理所當然的回應，“知道啊，我不是道歉了嗎？”
    “鬼曉得天底下，還能有長得這麽像的……”
    最後半句話更是把戚清清氣得死去活來，趙茹霞挑剔的評價，“你還比不上那天看見的那個……”
    蘇婉雖然沒禮貌，眼神上倒是要比這個機靈多了。
    該死！
    戚清清死死咬著牙，難怪顧琛什麽都不說！
    就這種親媽，就應該老死不相往來！
    趙茹霞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今天吃飯的和諧氛圍。
    戚清清一口氣堵在胸口，好半天才給回過神來。
    等等。
    死老太婆說，前幾天，蘇婉還和顧琛在一起？
    電影都拍完了，這兩個人還在一起呢？
    顧琛還帶著蘇婉去了孤兒院？
    想到了這裏，戚清清的眼神裏猛然閃過一道暗芒！
    她下意識看向俞熙。
    沒想到，俞熙也在發呆。
    不知道俞熙想的是什麽，少年人似乎整個人都黯淡了幾分。
    戚清清先開口，問得漫不經心，“俞熙，你剛才……”
    “手機裏麵保存了蘇婉的照片？”
    是那張定妝照。
    好端端的，俞熙也在關注蘇婉？
    因著這樣的問題，銀發少年一瞬間被拉回了神智。
    “嗯，順手。”
    真的是順手嗎？
    某種直覺，戚清清覺得俞熙在撒謊，她繼續試探，“你見過蘇婉？”
    俞熙說見過，“節目裏遇到過一次。”
    蘇婉和俞熙還同時上過節目？
    表麵上毫不在意，私底下，戚清清已經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俞熙，既然你見過，那我問你……”
    戚清清緩緩開口，“她和我像不像？”
    意料之外的回答。
    俞熙說：“不像。”
    曾經確實以為是替代品，真的相處以後，卻又處處透露出不一樣。
    如今，戚清清就坐在自己對麵。
    更加清楚這一點。
    蘇婉不是戚清清。
    甚至於……
    戚清清似乎也變了。
    俞熙想到了今天戚清清練琴的樣子。
    從她的音樂聲裏，自己隻聽見了急躁和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