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隻是說了兩個字，“不去。”
    “啊？為什麽啊？”
    蘇新傑滿腦子都是蘇晴哭了，嘴巴裏還在嘟囔著，“都怪蘇婉，非要說晴姐姐彈錯了，弄得晴姐姐也下不了台。”
    “今天也是，都說了是晴姐姐的拜師禮，她非要過來……”
    還要說下去，蘇新傑突然感覺到一陣陣寒氣朝著自己刮了過來。
    一抬眼。
    蘇新傑猛地對上了自家大哥殺人一般的凝視！
    那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過來。
    看樣子，蘇瑾瑜是真的想要打小孩了。
    蘇新傑火速認慫，乖乖表明態度，“哥，對不起，我又多嘴了。”
    當哥哥的，沉靜的看著麵前的弟弟。
    腰肥肚圓。
    12歲的年紀，個子不到160，體重已經超過了140，下巴至少疊了3層。
    能長成這個樣子，歸根究底，12歲之前，蘇新傑的確過得都是好日子。
    好像是想到了什麽。
    蘇瑾瑜緩緩開口，“蘇新傑，做人不能忘本。”
    男人提醒，“過去10年，一直都是蘇婉在照顧你。”
    “我……”
    一句話，精準戳到了蘇新傑的軟肋。
    小胖子支支吾吾，好半天才給憋出來一句話，“我……”
    “不說了就是。”
    什麽照顧不照顧的。
    都住在一個屋子裏麵，多說點話而已。
    蘇新傑酸不溜秋的想著，蘇婉上次還說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去呢！
    *******
    蘇婉和肖煜雙手連彈的視頻最終還是傳到了肖震耀手上。
    病床上，肖震耀把那麽一段幾分鍾的視頻來來回回看了五六遍。
    從頭到尾，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哎呦，你倆真的是第一次彈？”
    “這麽厲害呢？第一次彈就能彈出這個效果？”
    ……
    肖震耀壓根不懂樂理，隻是在視頻上看著這兩人手變來變去，步調一致，聽上去，也像是那麽一回事。
    又看了好一會。
    肖震耀感慨，“你和你媽一樣。”
    一句話。
    病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老爺子皺眉，“幹嘛，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還不能提？”
    和肖煜的沉默克製比較起來，肖震耀稀鬆平常的說著，“你媽生前還去過那個什麽維也納……”
    肖煜補充，“維也納金色大廳。”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
    老爺子繼續開口，“肖煜，你媽是國內第一個能去維也納開演奏會的鋼琴家。”
    “你是她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肖震耀帶著釋然的語氣，緩緩看向自己孫子，“肖煜，把鋼琴繼續撿起來吧。”
    “那樣的話，你媽天上看著，也會高興的。”
    肖煜一言不發。
    當天晚上。
    肖煜繼續掛水，蘇婉依舊來到了肖家，還是坐在角落的位置。
    蘇婉手上拿著的，是從蘇家帶來的鋼琴曲譜。
    小姑娘和往常一樣，看著曲譜，左手按照節奏，敲擊在桌麵上。
    沒發出任何聲音，她練習得很認真。
    肖煜靜悄悄的看著一會，隨即，男人開口，“去那裏練吧。”
    肖煜指著的，是一旁的三角鋼琴。
    蘇婉立刻搖頭，“我不用的……”
    “今晚我不用處理工作，你可以練習。”
    肖煜繼續開口，“蘇婉，相同的話，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標標準準的霸總語氣。
    孟陽更是有眼力勁，助理已經上前幫著搬出了座椅。
    “那……”
    “肖煜，謝謝你。”
    隻有左右能彈，曲譜演奏肯定是不方便，蘇婉重點練習的是左手的靈活度和力度。
    一遍遍枯燥的嚐試，孟陽一開始還覺得新鮮，後來也覺得不耐煩起來。
    倒是這個蘇婉，韌性極強。
    從頭到尾，小姑娘腰背挺得筆直，安安靜靜的坐在鋼琴前。
    半個小時了，蘇婉身體晃都沒晃一下。
    肖煜也在看著蘇婉。
    她的後背看著有些單薄，和肖子安的描述一樣。
    細細小小的，像極了一隻兔子。
    視線順著蘇婉的脊背往下，肖煜最終落在了蘇婉的小腿上。
    很白。
    纖細。
    看上去，好像……
    一隻手就能抓住。
    目光停留在蘇婉的小腿上，肖煜的眼神越來越幽深。
    腦海內，肖煜突然想到的是竟然是那天的親吻。
    肖子安沒說錯。
    自己什麽都能感覺到。
    能清楚的知道，抱著蘇婉的時候，她到底有多麽軟；
    唇齒交纏的時候，自己的唇，是怎樣一遍遍的壓在她的嘴唇上；
    口紅上帶著點化學製品的味道，往內品嚐，又是那樣甜……
    還有自己身體內那股不正常的躁意。
    奔騰喧囂，輕而易舉摧毀了所有的理智。
    意識的最深處，自己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怎麽被點燃，那些不該有的妄念，隨著肖子安研磨的動作，反複上湧……
    突然。
    肖煜猛地意識到了什麽。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肖煜神情冷峻。
    他從容的吩咐孟陽，“拿一條毯子。”
    助理不敢耽誤。
    拿了毯子下意識就想往蘇婉那裏走。
    肖煜卻說，“給我的。”
    “啊？”
    自家霸總要蓋毯子？
    孟陽隻覺得奇怪，以自己對霸總的了解程度，肖煜身體像是有個全自動的恒溫恒濕係統，永遠西裝筆挺，什麽時候看過去，霸總都是逼格拉滿的模樣。
    “肖總，給。”
    孟陽朝著霸總走過來。
    肖煜又說，“就站在那裏”
    孟陽原地站好，表情懵逼。
    助理壓根摸不著今天霸總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肖煜，“扔給我。”
    毯子劃過一道拋物線，最終落在了肖煜手上。
    肖煜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辛苦。”
    一點也不辛苦。
    孟陽更想知道，霸總今個抽的是哪門子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