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山麵色鐵青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趕過來的時候，雙方還在往死裏下手。
    一個揮拳，一個踹人，若不是自己及時喝住，肖煜那一腳，對準的還是蘇瑾瑜下三路……
    肖煜。
    是這樣的人？
    盯著麵前臉上掛彩的肖煜，又想著剛才的動作。
    蘇啟山隻覺得什麽地方很不對勁……
    “少爺！”
    就在蘇啟山思索的時候，孟陽從背後的人群裏急忙走了出來。
    這位肖家的助理，拔高了音量喊著，“少爺，沒事吧？”
    “眼睛怎麽樣？能看清嗎？”
    “哎呦，少爺，你嘴巴流血了……”
    “嚴不嚴重？牙齒還好嗎？”
    背對著蘇啟山，孟陽眼皮子已經快要眨得抽筋了。
    肖子安終於猜出來自家助理的意思。
    情緒一激動。
    完全給忘了，現在還是在蘇家。
    蘇啟山這個老不死的，還在看著自己。
    “好像……”肖子安說話頓了頓。
    緊接著，大少爺整個人順勢就給倒在了地上。
    和肖震耀碰瓷一模一樣的喊法，肖子安痛苦的大叫，“骨折了！”
    “孟陽，右腿動不了了……”
    “少爺，堅持住！”
    助理心領神會，火速安排了接下來的流程，“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蘇總，抱歉了，我們先去一趟醫院。”
    走之前，孟陽幫著肖子安道歉：
    “今天的事，我們少爺肯定有不對的地方，希望蘇總能夠海涵。”
    “和小蘇總之間，應當是有什麽誤會。”
    “都是一家人，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坐下來和小蘇總說清楚。”
    孟陽叫來了救護車，順帶。
    把蘇婉也給帶走了……
    “欸？”
    蘇新傑回過神了，又給看了看眼前全身掛彩的大哥，表情懵逼。
    “姐夫說自己右腿骨折了？”
    這也太假了。
    來的時候，肖煜分明還在拿腳踹人。
    蘇啟山語氣質問，“蘇瑾瑜。”
    “我需要一個解釋。”
    蘇瑾瑜緩緩起身，一片片摘去身上的落葉，無悲無喜。
    就算自己臉上帶著明顯的傷，蘇瑾瑜好像無事發生一般，隻是平平常常的說著，“沒什麽。”
    “起了口角。”
    蘇瑾瑜和肖煜之間會起口角？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兩個人，已經是小輩之中，性子最為沉靜的二人。
    無論是蘇瑾瑜還是肖煜，人前始終都是冷靜自持的模樣。
    他倆能為了誰吵起來？
    莫名的，蘇啟山想到了一個人。
    蘇婉。
    “瑾瑜，任何時候，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蘇啟山冷冰冰的說著，“肖煜，不僅僅是你妹夫，他代表的還是肖家。”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肖家是我們蘇家最重要的合作夥伴。”
    蘇瑾瑜隻是聽著，一言不發。
    ……
    醫院。
    “淺表性傷，暫時沒有包紮的必要。”
    醫生查看了報告，給出結論，“明後天可能會有部分淤青，定時擦藥。”
    “這是外用噴劑，入睡前，再敷用這支藥膏。”
    “早晚各一次。”
    蘇婉急忙追問，“右腿呢？”
    “是骨折嗎？”
    “骨折？”市第一醫院的外科醫生奇怪地看著蘇婉，“肖先生沒有任何骨折的跡象。”
    不僅沒有骨折，右腿上甚至半點外傷都沒看見。
    醫生又補充了一句，“肖先生的右腿很健康。”
    這樣說……
    蘇婉看向了一旁的肖子安。
    “哦。”
    肖子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小聲說著，“現在確實……”
    “不怎麽疼了。”
    本身也沒疼過。
    主要是要趕緊從蘇家走人。
    說話期間，肖子安胳膊肘搗了一下助理，示意孟陽趕緊把空間讓出來。
    “醫生！”
    助理一下子明白了自家少爺的意思，當即就給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你。”
    “這個住院單……”
    一邊說著，孟陽順勢把醫生也給從診療間帶了出去。
    人走了。
    診療室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蘇婉問，“肖煜，你為什麽會和哥哥打起來？”
    他破防了唄。
    肖子安本來想要直接說出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話到了嘴邊，肖子安突然又想著：
    沒道理自己幫著蘇瑾瑜表白。
    都已經是陰溝裏的臭老鼠了，真有點什麽，那也是見不得光的玩意……
    肖子安睜眼瞎說話，“他看我不爽。”
    “跟個神經病一樣，突然攻擊。”
    “拳打腳踢。”
    “蘇婉，我覺得蘇瑾瑜有暴力傾向。”
    最後一句。
    肖子安還在暗戳戳的吹耳邊風，“蘇婉，離這種人……”
    “最好遠點。”
    小姑娘至少安靜了三秒。
    三秒過後，蘇婉才給漸漸找到自己的理智，“所以，今天是大哥先……”
    肖子安義正詞嚴，“對，他先打我！”
    “你看，左邊臉上就是他打的。”
    肖子安把左臉湊了過來，紅腫明顯。
    不用到第二天，現在已經開始淤青了。
    隻是這一處來看，蘇瑾瑜下手不輕。
    “我……”
    看著肖子安臉上的傷，小姑娘眼神突然變得躲閃起來，“肖煜，我替我哥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既然是大哥先動的手……”
    “肖煜，對不起。”
    蘇婉又說，“希望你能夠原諒他。”
    憑什麽原諒他？
    第一反應，肖子安想要拒絕。
    一轉頭，肖子安突然看見了桌上的藥。
    “阿婉。”
    盯著這些藥，肖子安的心思浮動了起來，“蘇瑾瑜打了我，還挺疼的。”
    蘇婉又開始道歉，“對不起！”
    “肖煜，我替他向你道歉……”
    “肖煜，真的很對不起，無論如何，我哥都不應該先對你動手。”
    肖子安接著開口，“阿婉。”
    “你如果真的想要為蘇瑾瑜做點什麽……”
    肖子安把藥遞到了蘇婉手上，緩緩說著，“阿婉，幫我上藥吧。”
    照著鏡子，自己上藥也可以。
    但是……
    一想到，蘇婉上藥的時候，小姑娘會關心的看著自己。
    可能還會問問自己疼不疼……
    說不定呢。
    她要是心疼的話……
    心思越飄越遠，肖子安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
    “好。”
    隱秘的期待中，蘇婉拿著棉簽，輕輕蘸取了一部分藥膏，貼在了肖子安受傷的左臉。
    冰冰涼涼。
    肖子安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動作好輕。
    像羽毛一樣。
    “肖煜。”
    “好一些了嗎？”
    本身就沒多大事，嘴巴裏說出來卻是，“嗯，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