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可到了公司，習慣性的先查看企業郵箱。
    她看見公司群發了一個關於PM培訓的郵件。
    這不就巧了嗎？
    其實上次曲正離職對她的觸動蠻大的，再加上徐菓無意中的那些話。
    她自己也知道，以她的技術，很難在技術方向走下去。
    最近，她一直在想，要怎麽規劃自己的職業道路。
    她翻了好多相關貼吧和論壇，最後結合自己大學所學的專業，覺得可以向項目經理的方向發展。
    雖說她現在資曆尚淺，可是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本來還打算以後去報個班，沒想到公司居然有意培訓PM崗位。
    程亦可仔細查看，發現她符合報名要求。
    隻是，上課時間是周六。
    程亦可想了想，打算問一下徐菓的意見。
    她剛打開手機，又猶豫的放下。
    也不知他現在忙不忙，而且正是因為她什麽都去麻煩他，他才一直把自己當作小孩兒。
    程亦可歎了口氣，打開報名網頁，填好信息，直接提交。
    中午吃飯的時候，程亦可聽到周圍有些許議論聲，大致就是徐菓離職的消息傳開了。
    程亦可掏出手機。
    【一顆小橙子】：哥哥，你離職，公司好多女生傷心哦。
    直到吃完飯，徐菓也沒回複消息。
    程亦可覺得，他可能很忙。
    下午午休醒來，程亦可立馬查看手機，徐菓在一點多時回了消息。
    【糖油菓子】：下班給你打電話。
    【糖油菓子】：乖！
    程亦可嘴角忍不住上翹，然後又覺得為什麽有點安撫寵物的感覺？她甩了甩腦袋，然後投入工作中。
    六點，準時下班。
    研發部的隱藏傳統，不忙的時候，六點準時關電腦走人。
    程亦可剛站起身，電話就響了。
    是徐菓。
    她插上耳機，提著包往電梯走，滿臉笑意調侃：“哥哥，你真準時。”
    耳機裏傳來徐菓懶散的聲音：“沒辦法，女朋友很想我。”
    “我哪有？”程亦可砸砸嘴巴，“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還不確定。你感冒好了嗎？”
    依他這話的意思，程亦可理解為暫時可能不會回來了。
    程亦可有些失望，回答：“好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失望的語氣太明顯，怕影響大佬的正事，便隨意扯一個話題：“哥哥，你錢夠用嗎？”
    不等徐菓說話，程亦可又說：“要不要我給你轉點生活費？”
    電話對麵靜謐兩秒。
    “小鬼。”
    至從她們在一起之後，徐菓很少這樣叫她。加上他現在的語氣，程亦可還有些發愣。
    “真打算養我啊？”徐菓輕嗤一聲，“也行，那你要好好工作，我沒錢的時候，就問你要。”
    “好。”程亦可看了一下電梯，“我馬上上電梯了，回家再聊？”
    又說了兩句，程亦可才掛了電話。
    她取下耳機，然後卷好放進包裏。
    手臂突然被撞了一下，程亦可一驚，迅速抬頭。不知道於簡什麽時候站在旁邊的，可能，一直都在旁邊吧。
    程亦可努力想了想，應該沒說什麽奇怪的話，臉色才緩和下來。
    “姐姐，你跟。。。。。。”於簡挑了挑眉，八卦地湊近，“誰打電話？”
    程亦可也不想藏著掖著，直接回答：“男朋友。”
    “程亦可，你有男朋友了？”於簡明顯吃驚。
    程亦可揚眉，得意地看他，打趣道：“怎麽？嫉妒？”
    她和於簡小打小鬧慣了，談戀愛脫單這種事自然得顯擺一番，因為於簡還是個單身狗。
    電梯正好來了，程亦可走進去，轉身才看見於簡有些發愣。
    看來真被刺激了？
    電梯裏人不多，程亦可大氣地拍了拍於簡的肩，語氣欠欠的：“努力吧，總有女孩兒瞎了，會看上你的。”
    於簡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出了電梯，程亦可才發現於簡還跟著自己。
    他們雖然都要坐地鐵，可是平時於簡是從A口進，跟她不是一個方向。
    程亦可抬頭看他：“你今天不回家嗎？”
    於簡心不在焉：“嗯，我要去市區，跟你一個方向。”
    程亦可不疑有他。
    他們上了地鐵，已經沒有座位了，便找了一個相對人少的車廂站著。
    程亦可一隻手抓扶手，一隻手玩手機。
    “程亦可，你什麽時候談戀愛的？”
    程亦可覺得他問題沒什麽由來，她放下手機，調侃道：“你怎麽這麽八卦？”
    “沒有，我剛剛聽到你說生活費什麽的。”於簡麵容微皺，暗示到，“你會不會被騙啊？”
    “。。。。。。”程亦可嘴角抖動，隨即翻了個白眼兒，“不會！”
    不等於簡說話，程亦可又開始玩手機，語氣清淡：“你能不能盼著點我好？我男朋友可優秀了。”
    消停了沒兩分鍾，於簡再次開口：“他做什麽的？”
    程亦可刷手機的手指一頓，隨意道：“同行。”
    於簡：“你們怎麽認識的？”
    “網上。”
    於簡聲音突然拔尖：“程亦可你腦子被門夾了嗎？網戀這東西你都信？”
    “你小點聲。”程亦可無奈地瞄了瞄周圍，然後恨恨地看著他，“你腦子才被夾了！”
    於簡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是也聽話的放低了音量：“不是，程亦可。網戀這種東西小女孩兒玩的，你都多大了？對麵的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程亦可無語，這事兒又不能說的太明白。
    難不成直接說，我男朋友是徐菓？
    見程亦可不說話，於簡忍不住再次勸道：“你想談戀愛找個現實點的不好嗎？”
    程亦可撇開頭，不理他。
    “我們公司隨便拉一個，不比他強呀？”
    “於簡，你這屬於迷惑發言。”程亦可忍不住了，挑了挑眉，“他長得可好看了。”
    “還能比我好看？”
    “。。。。。。”程亦可瞥了他一眼，然後捂住胸口，“嘔——”
    於簡微眯雙眼，語氣惡劣：“你等著被騙吧你！”
    程亦可：“你就嫉妒吧你！”
    地鐵門打開，程亦可抬頭看了一下，提醒於簡：“你到了。”
    於簡步子極快，像個氣得炸毛的小奶狗。
    。。。。。。
    不吃外賣是不可能的。晚上，程亦可心虛又自責地叫了外賣。
    她吃完後，又怕徐菓發現，於是仔仔細細的收拾幹淨，“毀屍滅跡”。
    做完一係列操作後，程亦可才發現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大佬根本不會回來。
    想到這裏，程亦可拿出手機給徐菓發消息。
    【一顆小橙子】：哥哥，你回來一定要提前說哦。
    【一顆小橙子】：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搞突然襲擊那一套。
    程亦可點了發送之後，覺得自己的目的性有些太過明顯。她想了一下，接著發送信息。
    【一顆小橙子】：我給你準備了驚喜，所以你回來要提前告訴我。
    徐菓很快回複消息。
    【糖油菓子】：行。
    程亦可鬆了口氣，還好沒被懷疑。
    可是，她現在要煩惱，該送他什麽驚喜了。
    所以，做人呀，千萬不能幹壞事。她為了偷摸吃個外賣，居然把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
    “叮——”手機微信突然響了。
    【於簡】：打遊戲嗎？
    至從高幸幸忙起來，就不太和他們一起排位了。
    程亦可看了一下時間。
    【程亦可】：打。
    結果，一場二十多分鍾的遊戲，於簡就碎碎念了二十多分鍾。
    話題全是圍繞程亦可這個“網戀男友”展開。
    一局完了，程亦可沒什麽好氣：“不打了！”
    “我這是提醒你，你不感恩戴德，感動的痛哭流涕就算了，衝我發什麽火？”於簡冷哼一聲，“好心沒好報！”
    程亦可：“你這是嫉妒，這是病，得治！”
    等了好幾秒，於簡都沒再說話，程亦可剛想取下耳機。
    於簡：“要不，把你對象叫上來一局？”
    “他不打遊戲。”程亦可撇嘴，語氣得意，“他是幹大事的人。”
    程亦可說完，直接退出遊戲。
    她埋身進被子裏，有些後悔跟於簡說自己談戀愛了，他現在，完全認定了自己是被誆騙的無知少女。
    接下來的幾天，徐菓那邊還是挺忙的，也沒有確定要回來的時間。
    上班呢，於簡又時不時過來碎幾句她“網戀男友”的嘴。還好，於簡沒把這事兒跟其他人說。
    周六，程亦可很早就到公司，因為是培訓的第一堂課，她想來占個好位置。
    參加培訓的大概有二十來人，大部分都有些麵熟。坐她旁邊的是研A的一個女生，Java崗位，叫俞筱潔。
    研發部女生本來就少，Java的女生更少，所以，程亦可對她印象比較深刻。
    周末，公司食堂並不開放，所以午飯得自己解決。
    聽完上午的課，程亦可正收拾背包打算去吃飯就被俞筱潔叫住了。
    “程亦可，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俞筱潔右手撐著下巴，一臉笑意。
    俞筱潔旁邊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程亦可覺得也挺麵熟的，但是不知道名字。
    程亦可不是善交際的人，正打算禮貌拒絕。
    俞筱潔已經站起身，拍了一下程亦可：“走吧。”
    程亦可也不好再開口拒絕，便和他們一起去了。
    原來這個瘦瘦高高的男生也是研A的，也是Java，叫黎岩。
    他們來到公司樓下的一個快餐店，剛坐下，程亦可的手機就響了。
    徐菓突然打來電話，程亦可還有些心虛。
    “喂，哥哥。”
    “已經起床了？”徐菓的聲音傳來，“周末起這麽早？”
    周末，程亦可一般都會睡到中午，如果熬夜的話兩三點也是有的。
    徐菓平時管她早飯挺嚴的，可是周末卻很放縱她，可能是見過她沒睡醒，不高興又不敢發脾氣的樣子。
    所以，徐菓現在的話很正常。可是程亦可沒告訴他自己報了這個培訓，他這麽一問，還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
    徐菓似乎就是隨意調侃她兩句，也沒等她回答，便問：“吃飯了嗎？”
    “在吃！”程亦可嚼了兩下嘴裏的食物，證明自己真的在吃飯，“你呢，吃了嗎？”
    “吃了。”徐菓的聲音聽上去心情很不錯。
    程亦可抿了抿唇：“你是不是要回來了？”
    “嗯。”
    程亦可臉上笑意擴大，要不是在外麵，旁邊還坐了兩個不太熟悉的人，真想原地蹦兩下。
    “可可。”徐菓的聲音傳來，“你給我準備的什麽驚喜？”
    “。。。。。。”程亦可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