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散聊中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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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華和豔紅出了部隊大院,來到了離部隊大院不遠的“人民影院”。
    電影還沒開演,影院門口已經聚集了等候看電影的人。
    爭華要給豔紅買汽水和瓜籽,豔紅攔著說:“我不喜歡喝汽水,也不喜歡吃瓜籽。”
    “那我去買了我喝、我吃。”爭華說。
    “你也別喝、別吃啦。咱們看場電影就行啦。”豔紅說。
    “好吧。”爭華無奈地說。
    豔紅指指那幅巨大的《五朵金花》的電影廣告問爭華:“你看過這片子沒有?”
    “看過啦!”
    “我也看過啦,我很喜歡裏麵的那首《蝴蝶泉邊》的插曲。”
    “我也很喜歡裏麵的插曲,扮演金花的姑娘是演員楊麗坤,她還拍攝了中國第一部彩色寬銀幕電影《阿詩瑪》。”
    “是啊,我看過一篇介紹演員楊麗坤同誌的文章,文章裏介紹,正當《阿詩瑪》這部影片準備向全國發行的時候,被有關部門封殺。此後,楊麗坤多次遭到批鬥,精神和肉體受到極大摧殘的楊麗坤經受不住這個打擊,幾度造成精神失常。經過家人不斷努力,此事引起了周總理的關注,指示要好好給楊麗坤治病,她才被送到雲南省精神病院留院治療。之後,又被送到湖南郴州治病,1973年,楊麗坤和唐鳳樓在上海徐家匯路345號舉行了簡單的婚禮。1974年兩人有了一對雙胞胎男孩。”豔紅沉重地說。
    “要不咱們重新再看一遍呢?我很想重新聽一遍《蝴蝶泉邊》這首插曲啦。”爭華說。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豔紅興奮地說。
    “好吧,那咱們就重溫一遍吧。”
    於是倆人走進電影院,重新看了一遍《五朵金花》。
    看完《五朵金花》,走出電影院,豔紅仍沉浸在電影的藝術氛圍中,她嘴裏輕聲哼唱著《蝴蝶泉邊》:
    哎,哎!
    大理三月好風光哎,
    蝴蝶泉邊好梳妝,
    蝴蝶飛來采花蜜喲,
    阿妹梳頭為哪樁?
    蝴蝶飛來采花蜜喲,
    阿妹梳頭為哪樁?
    哎,
    蝴蝶泉水清又清,
    丟個石頭試水深,
    有心摘花怕有刺,
    徘徊心不定啊伊喲。
    哎,
    有心摘花莫怕刺哎,
    有心唱歌莫多問,
    有心撒網莫怕水喲,
    見麵好相認。
    陽雀飛過高山頂,
    留下一串響鈴聲,
    阿妹送我金荷包喲,
    哥是有情人啊伊喲!
    燕子銜泥為做窩,
    有情無情口難說,
    相交要學長流水喲,
    朝露哥莫學啊伊喲!
    祖傳三代是鐵匠,
    煉得好鋼鏽不生,
    哥心似鋼最堅貞,
    妹莫錯看人。
    送把鋼刀佩妹身,
    鋼刀便是好見證,
    蒼山雪化洱海幹,
    難折好鋼刃。
    橄欖好吃回味甜,
    打開青苔喝山泉,
    山盟海誓先莫講,
    相會待明年。
    明年花開蝴蝶飛,
    阿哥有心再來會,
    蒼山腳下找金花,
    金花是阿妹,
    蒼山腳下找金花,
    金花是阿妹。
    ……
    豔紅忘情地小聲哼唱著,爭華就默默聽著她唱。豔紅哼唱完了以後,爭華說:“你唱的很好,唱的非常投入。”
    “你別挖苦我啊。”豔紅嗔怪地說。
    “我沒挖苦你,你確實唱的很好》”爭華鄭重地說。
    “電影看完了,咱們回家呢,還是在大街上隨便走走呢?”豔紅問他。
    “回家也沒事,咱們隨便走走吧。”爭華說。
    於是,兩人走上了人行便道,並肩默默地向前走著。
    這是一個仲夏美好迷人的夜晚,皎潔的月亮與城市的燈火交相輝映。
    法國梧桐把路燈篩成了一地斑駁;人行道上人們三三兩兩,悠閑地散著步。
    爭華問起了同學們的情況:“豔紅,咱們高中同學的情況你都了解嗎?”
    “了解一部分,除了你們這幾個去當兵的同學,我們這幾個上大學、上中專的同學外,其他的同學回家務農的務農,進廠當工人的當工人。”豔紅說。
    然後,兩人幸福地回憶起了中學的生活。
    “中學生活太令人難忘啦。”豔紅說,“我真想回到十七、八歲,去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是啊,我也時常有這樣的想法。”爭華點點頭說。
    豔紅說:“瓊麗小說中描寫的中學生活,多麽像咱們的中學的生活呀。有的地方寫得太感人肺腑啦。我一邊謄抄一邊哭泣。裏麵的人物仿佛就是你我和我們的同學。十七、八歲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她是真實的,也是爛漫的。可是我們永遠不會再擁有那樣的青春年華啦。”
    “這樣的青春年華已經一去不複返啦。”爭華傷感地說。
    “是啊,當我們擁有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認識到她的珍貴,也並沒有珍惜她,當我們意識到她已經失去的時候,我們才倍感她的珍貴。”豔紅若有所思地說。
    “現在想想,我們那時候是多麽幼稚和天真啊!”
    “是啊。爭華,你還記得那件師生戀的事件嗎?”
    “當然記得。”爭華點點頭,“那可是咱們學校最轟動的事件。”
    豔紅點點頭:“一個女生給英俊的班主任老師寫情書,現在看來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可那個時候卻大逆不道,有冒天理之罪。現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議。那個班主任不該為此出走;那女生更不該為次尋死。應該為愛更好地去活。”
    爭華說:“那女生可能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幼稚抑或是荒唐可笑,所以她以死懺悔,以死贖罪。男女相戀應該理智,應該考慮彼此之間各方麵的條件是否相當。那女生憑一時衝動,忘記了在年齡、學識、地位等諸方麵與班主任老師的差距,因此導致了這場悲劇。”
    “我不這麽看。”豔紅說,“我覺得男女相戀,最根本的東西是感情,各方麵條件是次要的。”
    “反正我覺得那女生的悲劇在於她一開始就沒有認識到是悲劇。”
    “恰恰相反,也許那女生意識到了悲劇才去愛,這種愛是壯美、絢爛的,至少對愛本身來講,為所愛的人去死,不也是一種壯美的愛嗎?”
    “你同情她?”
    “我沒有理由像眾人那樣去唾棄她。”
    “我辯論不過你,我的學識畢竟不如你高。”
    “得啦!又跟我來這套腔調,我聽夠啦。”豔紅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爭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好吧,咱們談點別的吧。”
    “談什麽?談你的部隊生活?還是談我的大學生活?這些都不如咱們的中學生活讓人難忘。”
    “是啊,中學生活確實難忘。我記得最清楚的是班主任雷老師沒收了我的手抄本《第二次握手》,為這事他讓全班同學開我的批判會。他辭去老師後,和咱們在一個班複習參加高考情景還曆曆在目。不過,我還是挺想念他的,聽說他師範大學畢業後又回到咱們中學當老師啦。”
    “姝莉在街上偶爾碰上了他,姝莉說,現在的雷老師可不是給咱們當班主任時候那副裝腔作勢的模樣啦,戴著眼鏡,穿著中山裝,挺斯文的樣子。”
    “我回來怎麽沒見到姝莉呢?”
    “人家現在是軍官太太啦,她那當飛行員的丈夫調到南方後,她也跟了去。”
    “周大林怎麽樣?”
    “人家早當爸爸啦。我是聽於傑說的,他高中畢業第二年就結了婚,還不到結婚年齡,生了個女兒還不死心,準備再要個兒子,真逗;看看人家,都為人父、人母啦,咱們還像孩子似的。”豔紅開心地笑起來。
    爭華說:“沒想到同學們的變化這麽大,咱們班那些同學,你知道情況的有多少?”
    “有一半多吧,剛上大學的時候還相互通通信,後來慢慢就斷了。想想中學那段生活,現在同學們天各一方,各忙各的,不知何時才能見麵,心裏怪不是滋味的。忘告訴你了,梅霞霞也結婚啦,放寒假回來過春節的時候我正好趕上。咱們班同學隻有我和於傑、周大林參加了她的婚禮。”
    “當時在咱們全校,唯獨她自己穿皮鞋、戴口罩。有年夏天還把一條裙子穿到了學校,讓校長在全校師生大會上點了名,說她是追求資產階級生活方式,渙散了革命鬥智。那時候,她還整天扒在課桌上抄那些朝鮮電影歌曲。她身上的小資產階級情調確實太濃啦。”爭華說。
    “都八十年代了,你還用七十年代的眼光看人。人家現在更加時髦啦,紅喇叭褲,紅毛衣,紅高跟皮鞋,還燙了頭發,光彩照人極啦。”豔紅看了他一眼說。
    “於傑幹什麽?”爭華問。
    “先是在化肥廠幹鉗工,後來學了車,聽說調到化工集團給廠長開小車。”豔紅說。
    “他沒考上體校,有點太可惜啦。後來他也沒再考吧?”爭華說。
    “又考了一年,又落榜啦,他就不再考啦。”豔紅點點頭。
    “在學校時,他可是咱們學校籃球隊最好的中鋒。”爭華說。
    “我們女生都喜歡看他打球,身材矯健,投球姿勢特優美。”豔紅說。
    “當時的於傑可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啊!”爭華笑著說。
    “是啊,他喜歡穿潔白的高腰回力牌球鞋,然後配一身藍色褲褂,走起路來挺胸昂首,精神極了。”豔紅說,“他那雙回力牌白色球鞋每天都擦鞋粉。”
    “於傑也是我們男生心目中的榜樣,他為人特好,所以大家都非常擁護他。”爭華說。
    豔紅說到這停住腳步,拉住爭華的手,深情地望著他說:“爭華,我走累啦,咱們找個地方坐會好嗎?”
    “好吧,聽你的。”爭華點點頭,緊握了一下她的手。
    於是兩人來到孝婦河岸邊的一把連椅上坐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爭華看見晴朗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銀白色的圓點,那個圓點越來越大,成了一個蝶狀飛速旋轉的物體,這個銀色發光的物體從兩人的頭頂飛過,向北方夜空飛去。
    “是架飛機?”豔紅抬頭望著遠去的那個發光圓盤說。
    “是飛碟。”爭華肯定地說。
    “你怎麽知道呢?”
    “飛機是直線飛行的,而且還有燈光閃耀,這個圓盤是旋轉飛行的,而且渾身上下都發光,所以,我判斷是飛碟。”爭華很有把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