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高夏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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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早晨,高夏來宿舍叫爭華:“走吧爭華,到我家去玩。”
    爭華看了她一眼抱歉地說:“高夏,我不想去,感冒剛好,身上還不太舒服,你們幾個女兵好好玩玩吧。”
    高夏白他一眼:“你要不去,我就呆在你們宿舍不走了,看你怎麽辦?”
    “那我隻能跟你去啦。”爭華無奈地笑笑。
    “這還差不多。”高夏得意地笑了。
    在騎自行車去師部大院的路上,高夏問:“爭華,你認識我爸嗎?”
    “當然認識啦,全師官兵,誰不認識堂堂的高師長啊?而且還都知道他有個漂亮的女兒在衛生隊當護理員。”
    高夏白了他一眼,然後得意、自豪地笑啦。
    過了會,高夏說:“爭華,你名字和我爸一個老戰友兒子的名字一模一樣,他也叫王爭華。”
    “是嗎?”
    “是啊!”
    “你爸的戰友,你見過嗎?”
    “當然見過啦,上次他從北京開會回來路過這裏,還來我家玩了呢,中午我和我媽做了一桌菜招待他。”
    爭華驚奇地打量她一眼,像第一認識她似的。
    “幹嗎這麽看我,不認識呀?討厭!”高夏白了他一眼,飛紅了臉。
    爭華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麽似地衝高夏意味深長地笑啦。
    “你這人咋啦?發什麽神經呀?”高夏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爭華笑了:“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明白了什麽事啊?跟我說說看。”
    “暫時保密,到時候再跟你說。”
    “我想就現在聽。”
    “現在就是不告訴你。”爭華笑著說。
    “不告訴我拉倒!我還不稀聽了呢。”
    到了高夏家,高夏把爭華介紹給爸、媽:“這是王爭華,場站給養股幹部灶的炊事員,我們一塊參加的高考,他考上了海軍工程學院。”
    爭華立正給高師長敬了個禮:“高師長好!”
    高師長笑著讓他坐,和他聊了起來:“那年入伍的小夥子?家是哪的?”
    “報告師長,我是去年入伍的,當兵快一年了,老家是齊都市的。”
    “齊都市,好地方啊。那裏過去是齊國的首都,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啊!薑子牙是齊國的第一代國君。”高師長讚歎地說。
    “是啊,首長,我們那裏是個文化底蘊深厚的地方。那裏也是世界短篇小說之王蒲鬆齡的故鄉和王漁洋的故鄉。”爭華得意地說。
    “我有個老戰友也在你們齊都市,他是空軍某航空師的政委,駐防在你們齊都市的大山裏。前些日子他從北京開會回來還到了我這裏一趟呢。”高師長說。
    爭華欲言又止。
    正聊著,高夏休養所那幫姐妹們來了,她們紛紛給高師長打敬禮,高師長笑著把她門讓到沙發上坐。
    高師長和她們聊了幾句後,就和老伴出去了。事先,女兒請求他們回避一下,不然她們這幫姐妹們在首長麵前會拘束的。
    來的四個女兵和高夏同年入伍的,都在休養所幹護理員。
    四個兵的名字分別是四川兵吳京華,安徽兵闞紅霞,河南兵張娜,山西兵趙桂芝。
    爭華比她們晚參軍一年。
    她們也都認識爭華,並對他考上了大學表示了祝賀。
    直到大家在客廳的圓桌前坐下來,高夏才宣布:“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是讓你們來跟我一起分享生日快樂的。”
    四個女兵埋怨高夏事先沒說明,那樣她們好給她買件生日禮物。
    她們隻給高夏買了作分別留念的日記本和鋼筆。
    高夏得意地說:“我就是怕你們破費,事先才保密的,不過,你們給我買的日記本和鋼筆已經是很好的生日禮物啦。我謝謝你們。”
    爭華悄聲對高夏說:“我可是啥也沒給你買呀。”
    高夏笑著說:“你能來,就是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她的話說得爭華有點不好意思。
    圓桌上擺放著從省城捎來的大蛋糕、蘋果、桔子、香蕉、奶糖、巧克力、花生、葵花籽之類的吃食。
    高夏給每人沏了杯咖啡,放了方糖。
    高夏又做了三樣涼菜:白糖伴紅柿,芹菜海米木耳,蒜泥黃瓜;開了三樣罐頭:糖水桔子,糖水菠蘿,紅燒魚罐頭;然後打開瓶一麵坡牌葡萄酒,給每人斟滿一杯。
    爭華本來沒心思喝酒,隻想喝點咖啡。但禁不住五個老兵的勸說,他隻好和他們一起喝葡萄酒。
    但最終招架不住這個五個老兵的輪番“攻勢”,他這個新兵蛋子喝得丟盔棄甲,狼狽不堪,最終敗下陣來,直喝得頭昏腦脹,臉紅耳赤,東倒西歪。
    看爭華確實招架不住了,高夏才和四個姐妹們息鼓收兵。
    然後,四個姐妹調轉槍口,又向高夏發起了“攻勢”:於是,“祝你生日快樂”,“祝你考上軍醫大”的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幹。
    直讓高夏喝得滿臉緋紅,語無倫次啦……四個姐妹才肯罷休。
    然後是四川兵吳京華擺開了通龍門陣,說了說家鄉天府之國的美麗和休閑,最後說了句:我們四川火鍋吃起來太巴適啦。
    安徽兵闞紅霞唱了段黃梅戲《夫妻雙雙把家還》。
    河南兵張娜哼唱了幾句河南豫劇。
    山西兵趙桂芝講了家鄉吃醋的習俗。高夏接過她的話來說:“我可聽說你們家鄉有個風俗,姑娘找婆家,不要彩禮,就要一缸陳醋,是不是啊?誰家的陳醋多,存放的時間長,姑娘就嫁給誰。哈哈哈……”
    幾個女兵都笑了,把趙桂芝鬧了個大紅臉。
    高夏接著打趣說:“桂芝,趕明你出嫁的時候,我們這幫姐妹去幫你到你婆家去看看,看看他家裏到底儲藏著幾缸陳醋。”
    “哈哈哈……”女兵們又一陣哄笑。
    ……
    酒足飯飽後,爭華幫著高夏收拾了杯盤狼藉。
    那四個女兵打開了撲克。
    兩人收拾完了後,高夏又找出一副撲克來,兩人玩起了“老牛拉大車”,誰輸了誰貼紙,結果,高夏耍賴皮偷牌,爭華的臉上貼滿了紙,高夏笑的前仰後合,不能自己。
    盡興後,四個兵先回場站衛生隊了。
    高夏和爭華推著自行車回場站。
    “爭華,你怎麽不高興呢?”高夏看了一眼推著車子,低著頭默默走路的爭華。
    爭華沒吭聲,其實,她知道爭華是在為瓊麗的死而悲傷。可她不願提瓊麗,一來她不願讓他再傷心;二來她始終嫉妒爭華和瓊麗好。
    “我媽對你特有好感,說你不但長得英俊,而且還彬彬有禮。”
    爭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一笑。
    “畢業後你還回來嗎?”高夏問。
    “那要看怎麽分配啦。”
    “我爸的戰友特多,海軍、艦隊、海航、陸軍、空軍、二炮都有他的戰友,老上級,老部下。到分配的時候,我讓我爸幫你使使勁。”
    爭華笑了笑說:“也許你爸的一些戰友也是我爸的戰友。”
    “你爸是誰呀?你可從來沒說過呀。你爸也是當兵的嗎?”
    “我爸就是我爸唄,我爸肯定也是軍人啊。你不是說見過他嘛。他從北京開會回來路過這裏,還到你家去玩過呢。”
    “王伯伯是你爸爸?”高夏吃驚地望著他。
    “當然,他兒子就是我。”
    “媽呀,我怎麽一點也沒看出來呢?剛才在我家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呢?我爸、媽也都蒙在鼓裏呢。”
    “過幾天我專門去你家看你爸、媽。”爭華歉意地說。
    “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啦,你怎麽一直向我保密呢?”高夏責備地說。
    “不是我保密,剛才在你家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爸的一張戰友合影,我竟然從張照片裏發現了我爸爸在裏麵。直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你爸和我爸是戰友,你爸就是我爸常跟我們說起的那個高叔叔。可是,這件事我爸卻一直沒告訴我,他到你家去玩的時候,隻說到師部一個戰友家裏去玩,沒說是你家。”
    “早知道有這層關係,讓我爸把你調進司令部當兵多好呀,比你在食堂做飯強多啦。”
    “我爸也許就是怕這樣,才沒告訴我,你爸高師長就是他的戰友。”
    由於明確了父輩這層關係,兩人交談的更隨便啦。
    高夏大膽地問:“爭華,這次回家,見到你那位同窗好友張豔紅沒有?”
    “見到啦。”
    “爭華,你跟我說句實在話,你愛張豔紅嗎?”高夏仰臉望著他。
    爭華一時回答不上來,見他尷尬,高夏得意地笑啦。
    爭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也許,我不該問這個問題,請你原諒。”高夏歉意地說。
    爭華抬起頭來衝她寬厚地笑笑,沒說什麽。
    “說句冒昧的話,你可別生氣啊。”高夏看了爭華一眼說。
    “說吧,我不會生氣的。”爭華笑笑。
    “其實,你根本不愛張豔紅,對不對?”高夏大膽地說。
    “我也說不清楚愛不愛她。反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父輩也是戰友,兩家也挺好,我姐跟她也很談得來。所以我倆就是這樣的關係。”爭華坦白地說。
    “我知道你真心愛的是誰。”高夏說。
    “誰?”
    “我不說,你心裏也明白。”
    爭華看了高夏一眼,沉默了。
    ……
    師裏為考上大學的戰士開了個隆重的歡送會,每位考上大學的戰士都披紅戴花,在**台上就座。
    爭華代表考上大學的戰士講了話。
    會上給每個人發了一支鋼筆和一個筆記本。
    最後,參加會議的師政治部首長和場站首長和戰士們合影留念。
    歡送會後,師裏在師招待所為即將奔赴全軍各所軍校的戰士們設宴餞行。
    第二天上午,爭華買了些東西,到高夏家看望了高叔叔和柳阿姨。
    直到這是,高師長和柳醫生才恍然大悟,老戰友王政委的兒子王爭華就在他們鼻子底下當兵,他們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