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拳頭與臉重重地撞在一起，被打的那張臉頓時嘴歪眼斜，眼淚鼻涕和鮮血一同噴湧，像開了畫舫一般。
    拳頭則鬆開活動了一下手指，暗紅色的尼龍材質戰衣早已被鮮血浸濕。
    地獄廚房區，一個隱藏在破敗小樓下方的小型賭場中，夜魔俠正在這裏幹翻一個又一個金並的幫派成員。
    滋——
    一股鮮血飛濺到燈泡上，白煙冒起的同時燈泡也啪地一聲炸裂。
    這是賭場的最後一盞鎢絲燈，它滅掉之後這裏隻剩下賭場裏昏暗卻多彩的燈條。
    “兄弟，不，父親！我這隻是個小賭場，來往的都是固定的客人，我不知道哪裏招惹到你了！”
    賭場的老板身材矮小卻肥胖，他被穿過長長走廊的夜魔俠用短棍抵住喉嚨。
    夜魔俠身後的走廊上已經躺了一地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賭場成員和黑幫人員，此時自己的喉嚨又被短棒抵住，賭場老板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你是想搶錢，還是搶什麽？我這裏沒有情色交易，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嘭！
    夜魔俠一拳打在了賭場老板的腦袋旁邊的牆壁上：
    “你是什麽時候加入金並幫派的？”
    “大大大約兩周前？”
    “將你知道所有金並的據點告訴我。”夜魔俠收回短棍，兩隻手一起揪著領子把賭場老板提了起來，按在牆上。
    “就，就隻有那個情色交易場所……”賭場老板雙腿一陣亂撲騰，連忙叫道。
    “……把地址告訴我。”夜魔俠沉默了幾秒說道。
    賭場老板連忙將位置說了出來，然後腹部就挨了重重一拳，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將他的賭場大鬧一番的家夥揚長而去。
    十幾分鍾後，地獄廚房區的一處旅店中，一名正在奮力衝刺的老頭一臉驚恐地看著破窗而入的暗紅色身影，對方身上濃鬱的血腥味讓他軟成了意大利麵。
    嘭！
    拳拳到肉的悶響聲與慘叫聲在紫紅色氤氳燈光的旅館中此起彼伏。
    奧斯本集團地下三層，蝙蝠俠和黑貓在進入這裏的瞬間就各自分工。
    黑貓掏出一枚小手電，一點一點，十分細致地觀察著這裏的破壞痕跡，蝙蝠俠則來到了被打壞的那個工作台前。
    他手臂一抬，小臂外側覆蓋的裝甲悄無聲息地移開，一台蝙蝠俠自行組裝的微型電腦彈了出來。
    他要檢查一下地下三層的這些儀器是否在昨晚被使用過。
    “不是金並造成的破壞。”幾分鍾後，黑貓來到蝙蝠俠的身邊說道，“你有什麽發現？”
    她話音落下，蝙蝠俠將小臂上的電腦重新收攏回裝甲下麵：
    “昨天夜裏，這些儀器曾經被打開和使用過……奧斯本集團在進行人體實驗。”
    說完兩個人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入那個十平方左右的透明八角籠中。
    “沒有大型服務器作為支撐，我目前配置的電腦根本無法用來分析現場痕跡。”
    這套戰甲沒有“偵探模式”，無法為蝙蝠俠的收集線索提供幫助，但他本身就是一名偵探。
    蝙蝠俠主動進入了透明八角籠中，用自身來模擬昨晚接受人體實驗的對象。
    “黑貓，幫我照一下那個角落。”蝙蝠俠指著左前方說道。
    黑貓輕手輕腳地避開地上的殘渣碎片，將手電打在了蝙蝠俠所要求的位置。
    “對方體型和普通人一樣，性別大概率為男性，並沒有額外的肢體或攻擊武器，凶手不是奧托博士。”
    “從所有的破壞痕跡來看，科研人員沒有采取任何反製手段……”
    蝙蝠俠在大腦中模擬著實驗對象的一舉一動，從掙脫金屬架的束縛到破開透明八角籠，再到一個個殺死那些科研人員。
    他的腳步也跟隨著腦中的模擬移動，黑貓則拿著小手電亦步亦趨跟隨，最終兩個人在一處角落停下了腳步。
    “實驗對象在這裏殺了最後一個人。”
    “根據痕跡，最後一名活著的科研人員曾經爬行了一段距離並跪地求饒，最終還是被對方一把扯斷喉嚨。”
    蝙蝠俠看向旁邊牆壁上潑灑的鮮血痕跡。
    “我要去調查一下整棟樓的監控信息，希望沒有被做手腳。”蝙蝠俠看向黑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黑貓此時卻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定定地看著被破壞的工作台銳利的金屬斷裂處。
    那裏有一縷不易被發現的絲線，此時正受到二人動作帶來的微風輕輕晃動。
    黑貓正要伸手，蝙蝠俠突然阻止了她：
    “別動。”
    說完蝙蝠俠重新在大腦中開始模擬著凶手的動作：
    跟隨科研人員進入地下三層，脫下上衣，進入八角籠……隨著實驗進行，實驗對象打破八角籠，殺死在場所有人，並從被破壞的工作台下方取走了自己脫下的上衣。
    “這縷絲線的材質為絲綢，一般被用來製作高檔西裝。實驗對象不是流浪漢，而是某個身穿絲綢材質西裝的男性。”
    蝙蝠俠沒有取下這縷絲綢，而是拉著黑貓離開了地下三層，在地下二層打開了這裏的電腦。
    “我要黑入大廈內部的監控係統，你幫我放哨。”蝙蝠俠對黑貓說道。
    黑貓乖巧地點點頭，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冷冰冰如石頭，身上總有些高科技產物卻又能招來蝙蝠的家夥到底是不是人類。
    但從進入地下三層開始，蝙蝠俠所展現出的專業程度已經讓黑貓選擇了乖乖聽話。
    “從二十五層監控開始查詢，電梯監控，樓梯監控，地下車庫監控……”
    蝙蝠俠飛快地查詢著監控信息，他發現所有關於昨天的監控全部都被刪除了，查不到一絲痕跡。
    “身穿高檔西裝，能意識到奧斯本內部監控存在並刪除，我觀察時並不在場，離開後很可能由地下車庫進入大廈……”
    符合這些條件的人並不多，蝙蝠俠所知道的人中有且僅有兩個：
    哈利.奧斯本和諾曼.奧斯本。
    “我需要找時間去拜訪一下哈利，並找機會入侵他家附近的監控錄像。”
    蝙蝠俠將這件事記在心中，緊跟著要去做今晚需要做的第二件事：尋找奧托博士。
    與殺死了七名科研人員的凶手相比，白天在布魯克林區的下水道中與警察發生戰鬥，並殺死了三十名以上的奧托博士危險程度不相上下。
    蝙蝠俠白天所購買、組裝的所有工具全部都是為了今晚追蹤奧托博士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