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理由？”
    銀貂頓時來了興趣，她自己換位思考都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能夠打動自己去幹指控金並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蝙蝠俠站在窗邊，陽光從背後灑下，銀貂有些看不清他的麵孔：
    “奧斯本遭遇一連串事件打擊，股價一跌再跌，金並不僅沒有將股權拋售出去，反而開始大肆收購其他股東手中的股權。”
    “如果任由他繼續發展，從黑幫頭目搖身一變成為合法商人……那麽他手中就同時掌握著整個地獄廚房區的黑道勢力以及奧斯本集團這樣巨大的跨國企業。”
    “你覺得金並會舍棄他在黑道上的勢力嗎？”
    銀貂搖搖頭，她雖然身為銀貂安保公司的總裁，但商業競爭、黑幫洗白的事情她卻一竅不通。
    她擅長的是率領自己的私人雇傭兵——也就是現在的安保公司用拳頭解決問題。
    “沒錯，即使金並成為合法商人，他也不會放棄黑幫的勢力……所以他需要成立一家安保公司。”
    “一家會隨著金並對奧斯本集團控股增長而逐漸龐大，直到讓銀貂安保無處立足的公司。”
    銀貂心中咯噔一下，她幾乎能夠想象出蝙蝠俠所描繪的那種畫麵。
    一旦金並的黑幫也隨著金並的洗白而成功洗白，那麽他們可以非常順利地利用奧斯本集團遍布全美各地、乃至全世界的子公司來疾速擴張。
    在這種巨大的市場衝擊下，銀貂的安保公司就像海嘯之中的獨木舟一樣隨時可能翻倒。
    即使她那時候想刻意避開金並，但金並也會主動找上她，那時她要麵對的就不是區區地獄廚房的黑幫成員，而是全世界的黑幫勢力。
    無需其他理由，僅僅是這一個就足以說服銀貂心甘情願地幫助蝙蝠俠去指控金並。
    她正要點頭答應，但蝙蝠俠卻再次開口：
    “壞處說完了，接下來是好處。”
    銀貂這下徹底懵了，在她眼中能夠阻止金並飛速擴張，對於她的安保公司來說已經是巨大的好處：
    “是什麽好處？”
    她的腳從辦公桌上拿了下來，規規矩矩地放在了地麵上，聲音也不再鋒芒畢露，而是隱隱有些期待。
    “讓你的銀貂安保公司成為‘銀貂國際’。”
    蝙蝠俠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響起，但在銀貂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她忍不住站起身來：
    “這需要足夠的資金和足夠高端的技術才能實現，你確定？”
    銀貂死死地盯著蝙蝠俠，目光一刻都不敢移開。
    如果剛才的理由隻是讓銀貂被動地去指控金並，蝙蝠俠此時所說的“好處”則徹底讓銀貂心跳加速，恨不得現在就去指控金並。
    蝙蝠俠沒再說話，此時行動比語言更加有說服力。
    他打開手臂裝甲，彈出一台便攜的微型電腦搗鼓了幾下。
    叮！叮！叮！
    “警報！不明病毒入侵，安保係統防火牆失效！”
    銀貂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突然亮起來，巨大的紅色感歎號瘋狂閃爍。
    身為一家安保公司，成員的檔案、武器資料等重要消息必須嚴加保密，銀貂對自家的網絡防火牆也十分自信。
    但蝙蝠俠僅僅是當著她的麵操作了幾下微型電腦就成功黑入係統。
    “你是怎麽做到的？”銀貂徹底服了。
    蝙蝠俠依舊是那副毫無情緒波瀾的模樣：
    &n rich。”（雙關，我很有錢/我有很多技術。）（rich：豐富的）
    撲通！
    銀貂一屁股坐回椅子裏，現在的她不僅不需要蝙蝠俠再來說服她，而是她要催促蝙蝠俠了：
    “什麽時候提出指控？”
    咻！
    一塊大小和煙盒差不多，但更扁更重的通訊設備從蝙蝠俠的手中飛向銀貂，被後者一把抓住。
    “等我通知。”
    銀貂打量著手中通訊設備上的蝙蝠標誌，她正要再說些什麽，但剛才還站在窗邊的蝙蝠俠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這家夥是不是字典裏沒有‘再見’這個單詞？”
    銀貂手掌一撐桌麵跳到窗邊向外張望，可外麵陽光明媚，哪有什麽蝙蝠俠的身影，仿佛剛才那家夥的出現隻是個幻覺一般。
    ……
    “奧克塔維斯博士，你的罪孽深重，但你的才華無價，我們都清楚你的核聚變能源研究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
    “國土戰略防禦反擊與後勤保障局的資源可以讓你立刻，大規模地實現你的理想。”
    曼哈頓警察局的拘留室中，菲爾特工正在努力說服奧托博士：
    “我們將為你提供全世界最頂尖的實驗室、無限的研究預算，並讓你的研究應用到全世界。”
    “我們能夠讓你免除刑罰，但前提是你必須隨時為我們提供一些特殊行動上的支持。”
    奧托博士的發型此時更加淩亂，他眼皮紅腫，雙眼布滿血絲，但他理智尚存：
    “不，我拒絕加入你們，我甘願在監獄裏度過餘生。”
    機械觸手的失控讓奧托博士對這個已經與自己結為一體的東西充滿了恐懼。
    他隻想把這東西脫下來毀掉，而不是用它去做什麽“特殊行動上的支持”。
    菲爾特工歎了口氣，幸好局長沒有給他下達死命令，要求必須收編奧托博士，否則他根本沒法回去交差。
    離開奧托博士的拘留室，重新回到喬治.史黛西局長的辦公室中。
    這位曼哈頓分局的局長此時愁眉不展，聽到菲爾特工再次推門而入也沒有抬頭。
    “很可惜，我沒有成功說服奧托博士加入。現在隻能拜托你們盡快為他安排手術，將機械觸手從他身上拆下，我需要帶走。”
    菲爾特工敲了敲喬治局長的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後說道。
    “然後呢？”喬治.史黛西局長看起來有些煩躁，不耐煩地問道。
    “然後……你們可以放他離開了。即使他沒有加入我們，國土戰略防禦反擊與後勤保障局下發的文件依然有效。”菲爾特工說道。
    “明白，長官。”
    喬治.史黛西說道，注意力重新放到手中關於奧斯本地下三層慘案，以及斯賓塞一家遇難的資料上。
    奧托博士已經被逮捕，可他並非這兩個案件的凶手，真凶依舊逍遙法外，案件毫無進展。
    啪！
    看了十多分鍾，喬治.史黛西猛地將手中資料摔在辦公桌上，他正要呼喚助手奧格進來，一抬頭卻看見菲爾特工並沒有離開。
    “長官，我們這裏沒有晚飯。”喬治.史黛西皺眉說道，隱晦地下達逐客令。
    “我沒準備留下來用膳。事實上，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情……關於紐約最近流傳的‘蝙蝠俠’。”菲爾特工微笑著說道，“他才是我來這一趟真正想要接觸的目標。”
    喬治.史黛西局長連連搖頭：
    “蝙蝠俠？不怕你笑話，來自什麽他媽的多國組織的長官。”
    “目前我們除了知道這個名字外，其他一無所知，就連這個名字都是奧托博士的口供中提到。”
    “傳言中說他會飛，會隱身，會變成蝙蝠，會瞬移……就像吸血鬼一樣。”
    菲爾特工沒有對喬治局長的粗口介意，他依舊微笑著說道：
    “給我準備一盞探照燈，一些大蒜，十字架，銀器。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