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局長，目前已經調查清楚蝙蝠俠提供的關於諾曼.奧斯本為地下三層、斯賓塞一家的凶手信息屬實。”
    “現在整個曼哈頓警局的拘留室都不夠用了，是否直接將他轉入監獄？”
    曼哈頓警局的局長辦公室裏，助手奧格提議道。
    喬治.史黛西局長瞪著自己的助手：
    “開什麽玩笑！你忘了昨晚我怎麽說的嗎？聯係精神鑒定師來分析他的精神狀態！”
    奧格深吸一口氣，昨晚他忙活一夜幾乎沒睡覺，今天周六還得繼續上班，還有昨晚一連串罪犯的各種犯罪證據需要整理，他此時的火氣相當大，但還是控製著自己的態度：
    “但是局長，我們已經實在沒有空閑的拘留室了，奧托博士馬上送去醫院摘除觸手能夠騰出一間，但是諾曼他自己仍然占著一間，我們不敢把他和其他罪犯關在一起。”
    “如果監獄不行，我建議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好端端的科學家大富翁突然變得殺人如麻，我非常懷疑他精神出了問題。”
    被助手奧格略衝的語氣一頂，喬治.史黛西反倒是一拍桌子：
    “是個好主意！我記得紐約北郊有個受紐約警察局管理的精神病院，你想辦法找到他們的電話，把那些疑似精神異常的家夥全都送過去！”
    “北郊的精神病院……你是說瑞文克羅夫特研究所？那確實挺適合那些精神異常罪犯的地方。”助手奧格點點頭，“那就先讓罪犯們擠一擠，我安排精神鑒定師一一對他們進行評估。”
    “我懷疑昨晚逮捕的那些家夥得送進去一半，直到現在還有一部分人堅信自己遇到了自稱蝙蝠俠的鬼魂。”
    正常情況下普通分局一年都不一定會關押一名精神方麵有問題的罪犯，以至於喬治.史黛西局長和助手奧格一開始壓根沒往這方麵想。
    瑞文克羅夫特研究所，名義上是個精神病院，但實際更像一座監獄。
    那裏有獄警，有精神醫師，高牆林立且有持械的哨兵站崗，是諾曼.奧斯本這種突然變成凶手，被關進警局後卻絲毫看不出來任何殺人動機和心理，反而後悔無比的家夥非常適合關押的地方。
    甚至奧托博士如果不是神盾局下發文件，飛快地走完法律上的流程，奧托博士也完全可以送進去。
    “對了局長，金並呢？理論上他也可以關押進瑞文克羅夫特研究所的。”助手奧格正要離開局長辦公室，腳步突然頓住轉頭問道。
    “理論上不行，他的精神狀態非常穩定。”喬治局長說道。
    “那實際呢？”
    “實際也不行，我沒有在說什麽狗屁潛台詞。”
    喬治.史黛西局長爆了句粗口，隨後又一拍腦袋想起一件事情，把轉身要走的奧格又給叫住了：
    “對了，通知諾曼和金並的家屬或者律師，該走的法律程序也要推進，我可不想被黑幫頭目和商界精英輪流打官司。”
    助手奧格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我知道，局長。這件事已經在安排了，金並有自己的律師，諾曼.奧斯本……可能你不知道，昨天奧斯本集團又開了一次董事會議，成功投票將諾曼踢出董事。”
    “那幫商人滿腦子都是利益，諾曼被關入警局的信息傳開後，董事會直接製造輿論宣布諾曼精神失常並剝奪其所有權力，當然也包括拒絕為他提供律師團。”
    “所以我隻能聯係了他唯一的直係親屬，哈利.奧斯本。”
    喬治局長點點頭，直到奧格離開之後才忍不住自言自語：
    “烏賊人，章魚博士，綠魔諾曼，金並，錘頭鯊……這才幾天，蝙蝠俠就給我送來這麽多能人異士？”
    “紐約真得建一個專門關押這類身手不凡的超級罪犯監獄了。”
    ……
    “彼得，警局已經聯係我，他們正在安排精神鑒定師來對我父親進行評估，很可能會將他轉移到瑞文克羅夫特研究所。”
    奧斯本莊園的會客廳內，哈利.奧斯本正沉悶著一張臉對蝙蝠俠說道。
    綠魔諾曼.奧斯本在轟炸警局的那晚之後回來被蝙蝠俠擊退，自那之後蝙蝠俠就一直沒過來將奧斯本莊園安裝的監聽網絡拆除。
    一方麵是監聽綠魔諾曼.奧斯本是否會偷偷回家，另一方麵也是在監聽哈利.奧斯本。
    目前諾曼.奧斯本已經被送入警局，蝙蝠俠此次不光是以朋友身份看望哈利，也要順帶將監聽網絡拆除。
    但是看著眼前哈利.奧斯本的模樣，蝙蝠俠決定將監聽網絡保留一段時間。
    哈利的身材比幾天前瘦了許多，缺乏鍛煉的身體再加上徹夜不眠讓他的臉色蒼白無比，頭發更是亂成了鳥窩，衣服也還是上次見麵時穿的那件。
    “彼得，你能理解當我得知奧斯本集團接連爆發人體實驗和凶殺案，甚至連斯賓塞一家都慘遭殺死，這一連串的事情後我有多難過嗎？”
    “有天早上我起床，看見父親躺在走廊之中，我以為他被這些事情困擾，我試圖安慰他。”
    “但是現在真相大白，他是這一切的元凶。”
    哈利.奧斯本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被捏得發白，他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著：
    “但他同時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彼得，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背負這一切的人為什麽偏偏是我？這不公平！”
    “背負一切的人不止是你。”蝙蝠俠在心中默默回應道。
    八歲那年的聖誕節，布魯斯.韋恩也曾這樣問過自己，為什麽偏偏是他失去背負失去雙親的痛苦。
    “哈利，聽我說。你還記得奧托博士嗎？就是你幫我介紹的那位，前段時間新聞上大名鼎鼎的章魚博士。”
    蝙蝠俠坐在了哈利.奧斯本的旁邊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而不是直接用擁抱來緩解對方的痛苦，那不是他擅長的事情：
    “奧托博士經過精神鑒定和法律程序，他被定性為被觸手掌控，失去主觀行為能力。你的父親諾曼先生的情況與他相似。”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崩潰，我們需要弄清楚諾曼先生身上發生的變故。”
    蝙蝠俠的話語似乎給了哈利.奧斯本一些希望，他瞪著布滿血絲，因失眠和偷偷哭泣而腫脹的眼睛，有些踉蹌地來到蝙蝠俠身邊一把抓住肩膀：
    “彼得，你一定有辦法，對嗎？你總是那麽聰明，快告訴我該怎麽做？”
    “等待他的精神鑒定報告，哈利。”蝙蝠俠用相對平靜的語氣引導著哈利，同時借助屏住呼吸，像上次來見哈利那樣從特製的蝙蝠鏢裏釋放出一些鎮定氣體。
    與此同時，曼哈頓警局的拘留室內。
    這間拘留室裏有著一個通了電的鐵籠子，諾曼.奧斯本滿臉悔恨地坐在中間，配合著隔著鐵欄給自己進行精神鑒定的醫師回答著問題。
    直到鑒定醫師離開，警局通知諾曼即將轉往瑞文克羅夫特研究所，諾曼臉上的悔恨消失，嘴角也開始緩緩勾起。
    “強大的力量，崩潰的意誌，我是誰？”
    “噢，我是尊敬的綠魔大人！”
    諾曼.奧斯本的耳邊再次響起了不屬於他的聲音。
    他沒有輕舉妄動，隻是默默地活動著身上的肌肉，那些被蝙蝠俠掄圓了砸在地麵上從而破碎的骨頭、肌肉組織和內髒也在飛快地恢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