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為老不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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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忙著教殷暮雲使用靈力,不知不覺中,日子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殷暮雲現在能自己禦風在天上飛來飛去,就是不敢飛的太高太快。
    薛凝光表示能理解,她剛來的時候也恐高。
    殷暮雲這邊算是把人帶入門了,白梨梨那邊始終沒有什麽動靜。
    薛凝光心血來潮,隨便找了個由頭去了趟聽頌峰。
    聽頌峰和她的溯光峰景色完全不同,這裏覆蓋著茂盛的竹林。
    左植平時教導弟子的院落,就隱藏在這竹林之中。
    薛凝光站在雲頭,用神識往下掃了一眼,隻看到左植座下的幾個男弟子在練劍,沒找到白梨梨的蹤影。
    “嘿?跑哪去了?”
    薛凝光隻能擴大神識範圍,往院落密集的地方尋過去。
    終於在左植的私人院落找到了白梨梨的影子。
    這是開小灶呢?
    薛凝光有些疑惑,不過又想到既然白梨梨是女主,肯定是要有些優待的,私下裏開個小灶也屬正常。
    鑒於之前被左植怒斥不會教徒弟的先例,她心中不忿,決定看看左植是怎麽教的。
    咳,當然不是偷師的意思,就是好奇,真的。
    薛凝光這樣想著,掐了個隱身訣,然後落在院子裏。
    院中有一棵巨大的海棠樹,樹冠如蓋,花開正盛。白色中夾雜了些櫻粉的花瓣隨風輕輕搖晃著,零星的往下落。
    樹下一男一女兩人的身影交疊——正在練劍。
    白梨梨手執一枝海棠花枝,動作輕盈曼妙中還帶著生澀。
    左植立於她身後,身體緊貼著,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攬著她的腰肢。
    兩人的動作好似開了慢放。
    花枝刺出,她的發絲掃過他鋒利的下頜。
    一個後仰,她的後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
    轉身收勢,白梨梨嚶嚀一聲,左腳絆右腳,滿臉驚慌的往地上倒去。
    下一秒左植攬著她腰的手猛一使力,將人帶入懷中。
    兩人貼的嚴絲合縫。
    花瓣雨瞬間變大,兩人在這紛紛揚揚的花瓣中原地升空,一邊轉圈一邊往下落,兩個鼻尖隻隔了不到半寸的距離。
    此情此景,看得薛凝光兩眼一黑。
    有一種,一推開門發現自己的女學生正在被隔壁班主任吃豆腐的毀滅感。
    她深吸一口氣,右手猛掐人中,左手關節嘎巴嘎巴作響。
    等到慢速陀螺一樣的兩人終於旋轉著落了地,她一個箭步衝出去,左手帶著靈力的拳風揮出,左植隨之再次起飛,在空中勉強改換好幾次身型,才狼狽落地。
    等到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臉上的柔情蜜意瞬間轉化為怒火。
    “薛凝光!”
    他大吼一聲:“混帳東西!我敬你是仙尊給你三分臉麵,你別太過分了!”
    薛凝光撤了隱身訣,完全沒聽到他的恐嚇似的,拉著白梨梨嚴肅交代。
    “以後他要是借著修煉,手不安分到處亂摸,你就大耳刮子抽他!不行,抽他太輕了,貝珠呢?你用貝珠叫我,我把他鹹豬手砍下來蘸醬喂狗!”
    白梨梨一臉驚恐,語無倫次道:“師尊你……你怎麽突然來了……你在說什麽啊……”
    說著說著臉就開始發紅發燙。
    薛凝光氣得七竅生煙,她把白梨梨往身後一帶,指著左植怒斥。
    “我說你好歹也是無妄仙宗的長老,梨梨才十六歲!十六歲你都能下得去手,你還要不要一點臉了?為老不尊的東西,欺負人家小姑娘不懂事,偷偷占人便宜!”
    左植被罵得臉上掛不住,偏偏又打不過薛凝光,氣得像鬥牛似的。
    他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占人便宜了?我看你就是內心齷齪,看什麽都肮髒!”
    白梨梨也趕緊去拉薛凝光的袖子:“師尊您誤會了,師伯他隻是在教我劍術……”
    “你不用替他狡辯!”薛凝光扒拉開白梨梨拽著她的手,憤憤道:“練什麽劍?情意綿綿劍嗎?本尊活了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什麽劍術是要兩個人貼著教的!”
    左植此時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頂峰。
    即使薛凝光是仙尊,也首先是他師妹。
    被師妹如此指著鼻子罵,還當著其他女弟子的麵,他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挑釁。
    他站直身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開口:“我本不欲同你計較,奈何你如此目無尊長。既然如此,我就替師尊好好教育教育你!”
    說完手中劍光一閃,本命劍受召而出。
    他速度極快,幾乎是同時,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朝薛凝光襲來。
    薛凝光毫不猶豫的召出離垢就迎戰。
    兩人劍風淩厲,相擊時帶出的勁風刮落了一樹海棠。
    兩道身影在天上快速過了幾招,勝負就已經分明了。
    左植現在的修為在太八境,而薛凝光早已過了太十境,他不是薛凝光的對手。
    “今日暫且放你一次。”薛凝光拉住白梨梨的胳膊一齊轉身。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對我徒兒動手動腳的,就準備著練左手劍吧。”
    撂完狠話,薛凝光帶著白梨梨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溯光峰,薛凝光往前走了沒兩步,就感覺到白梨梨甩開了她的手。
    她疑惑的轉頭,看到的是白梨梨那張倔強又疏離的臉。
    “師尊今日為何要這樣置師伯的臉麵於不顧?”
    薛凝光氣笑了一下:“他占你便宜,我還要給他臉?”
    “我都說了,師伯是在教我劍法!”白梨梨語氣急切起來,“師尊為何總是要如此曲解我們的關係!難道是覺得師伯待我好,是我奪了師伯的青睞嗎?”
    她越說越覺得有可能。
    師伯可是無妄仙宗最英俊的長老,青衫映月,玉貌驚塵。
    在聽頌峰這些日子,她也多少聽說了往年仙尊和三長老之間的“兩看相厭”。
    她自小就心思細膩,自然能從那些瑣事中看出些門道。
    師尊處處都和師伯作對,為什麽?
    因為她想引起師伯的注意!
    現在師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師尊在一旁看著,自然眼紅。
    想到這,白梨梨垂下頭,臉上閃過一抹氣憤。
    薛凝光被她這一句話問的傻了眼。
    她嘴唇開開合合,沉吟半天,才詫異的反問:“你居然是這麽想我的?”
    白梨梨囔囔的回:“弟子不敢。”
    薛凝光痛苦的捂住了眼。
    到了晚上,殷暮雲樂嗬嗬的慢速禦風回來,見薛凝光一臉苦相。
    問了問原因,便拍著胸脯說這事包在他身上,他去勸勸白梨梨,把誤會消除了就好了。
    結果到白梨梨屋裏,得了句“我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操心”,然後灰溜溜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