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及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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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主簿低頭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樸刀,臉色猙獰擠成了一團,“陳行遠,你這個蠢貨,這女人不知道在房上藏了多久,該聽的不該聽的她肯定都知道了,你這個時候當泥馬的牆頭草?殺了她們,我們才有活路!”
    “王耀祖,你給我閉嘴!”陳行遠怒喝一聲。
    “你與朱劉氏勾搭成奸,殺害縣尊,又誣陷於捕頭,當我沒有任何察覺嗎?我隻是苦於沒有證據罷了!如今皇城司的諸位大人皆看在了眼中,你居然還敢喪心病狂的說出這種話,真是不知死活!”
    王主簿冷笑連連,“陳行遠,你這條不老實的狗,一定會比我死的更慘!我在下麵等著你,相信用不了多久的!”
    “閉嘴!”陳行遠一刀背抽在了王主簿臉上。
    一道血箭帶著幾顆牙齒飛了出來。
    “來人,押下去!”那道暗紅色的妖嬈身影輕飄飄開口。
    兩名皇城司察子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持刀站在了陳行遠幾人的兩側。
    陳行遠會意,用力拽了一把王主簿,將他從門檻裏麵扯了出來,然後用刀指向了朱夫人,“走!”
    這一群人被控製在了亮著稀疏幾盞燈籠的院中後,那道妖嬈又冷酷的暗紅色身影緩步走進了房間。
    她看了一眼主座上朱瑋已經失去腦袋的屍體,在陳無忌身邊蹲了下來,一把從自己的衣襟上扯下了一塊布,又分成三份,非常溫柔的包紮在了陳無忌的傷口上。
    “別裝了,快起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她俯身在陳無忌耳邊輕輕吹了口氣,紅潤的嘴唇輕輕一咬,裹住了陳無忌的耳垂。
    陳無忌渾身一個激靈,這個妖精!
    你不分場合的嗎?
    陳無忌連忙從地上坐了下來,“你怎麽來了?”
    “來了好一會兒了,看了好一出鷸蚌相爭的大戲。”秦斬紅戲謔笑道。
    “什麽時候來的?”
    秦斬紅擠了擠眼睛,“你猜。”
    “我不猜。”陳無忌沒好氣說道,“這麽嚴肅的地方,還跟我打這機鋒。”
    “你跟朱瑋談判的時候。”秦斬紅說道,“不過,這個事我好像有些記不清了,應該不會出現在密奏當中。所以,我應該是……王主簿殺人的時候來的,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
    陳無忌心中了然,低聲道了聲謝。
    “下回賣力點,我違背自己的原則,總是要有些好處的,你說是嗎?”秦斬紅嘴角微翹,性感而妖冶。
    “別下回了,往後我都賣死力氣,你今天簡直是活菩薩!”陳無忌由衷說道,若不是秦斬紅忽然出現,他已經做好帶著族人落草為寇的準備了。
    秦斬紅嘻嘻低笑了一聲,“我今日回去想了想,決定聽取你的建議賭一把,但我在鬱南可調用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就準備來見一見朱瑋,逼迫他妥協,調用縣衙的人手。”
    “誰知道剛來,就看到你被押進了朱瑋的房間,還好我對你這個玷汙了我的家夥沒有那麽重的感情,在那個時候忍住了。”
    “後來的事情嘛,你一直在地上裝昏,我們看到的都一樣。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縣衙,居然複雜到了如此地步,一介主簿居然都妄想架空縣令,控製縣衙。”
    陳無忌白了她一眼,輕聲說道:“調用縣衙的人手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但還是有些冒失了,幸好出現了變故。鬱南縣衙上下和張明遠是穿一條褲子的,你調用他們說不準會壞事。”
    “但現在壞事變好事了。”秦斬紅嫵媚淺笑,“鬱南縣衙裏不是隻有和張明遠穿一條褲子的,這不是還有和你穿一條褲子的嘛,這些人手總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我也是剛知道,但應該沒什麽問題,準備什麽時候動手?”陳無忌問道。
    秦斬紅沉聲說道:“明日淩晨,強取張府,我不但要物證,還要張氏闔族上下的口供和人證。”
    “越權行事,風險極大,我必須要找到足夠多的證據,讓他們找不出一絲破綻,更需要用這些東西來佐證我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的動機。那群高高在上,自詡清流的瘋狗咬起人來真的很疼的,馬虎不得。”
    “我明白,但我相信,你會賭對的。”陳無忌篤定說道。
    皇帝太需要一個突破口了,他一定會保住自己的耳目的。
    秦斬紅秀手狀似無意的拂過陳無忌的腿,輕聲說道:“稍後我會突擊審訊王主簿和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你跟你的族人通個氣,讓他控製縣衙,把自己心腹帶出來,今日之事不能走漏消息。”
    陳無忌那個無奈,說的這麽嚴肅的話,可手卻這麽不老實。
    這個女人太像話了。
    “好!”陳無忌回應著,用力捏了兩把秦斬紅那挺翹的臀兒。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種事情必須要還禮。
    不得不說,秦斬紅是真的又圓又翹。
    是她目前見到的女人中最拔尖的,比後世那些踩恨天高硬生生拿物理方式凹出來的都誇張。
    “我先出去!”秦斬紅貼在陳無忌的耳邊輕輕吐了幽香的熱氣。
    “嗯。”
    秦斬紅出去後不久,一頭霧水的陳行遠走了進來。
    “皇城司的人讓我進來,這是何意?”陳行遠蹙著眉頭衝陳無忌問道。
    “我們倆需要聊聊。”陳無忌說道,“你是西山村哪一房?”
    陳行遠搖頭,“西山村全是主族,我們可沒有機會住在西山村,我是九戶陳,在鬱南的北部,九戶是個鎮。”
    “看樣子三叔並沒有跟你說過我們陳氏的來曆,你是主族主脈,也就是家主一脈,西山村其餘各房皆是主脈,我們餘下的陳氏皆是支脈。”
    陳無忌一怔,我的血脈在陳氏地位這麽牛比?
    就那兩間破屋居然是陳氏家主一脈,這……
    他娘的誰敢信啊!
    “所以陳氏並沒有徹底的四散分裂?”陳無忌趁機問道。
    “有,但隻是一些支脈庶出,真正的陳氏……還是陳氏。”陳行遠的聲音壓得極低,簡單提了一句,就略了過去,“這裏不是說這些事的地方,你跟皇城司的人熟悉?”
    “哦,那是你嫂子!”陳無忌淡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