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奸計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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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秦斬紅不承認她選擇留下跟陳無忌有什麽關係,但在她的姿態間,陳無忌還是看到了原因。
    陳無忌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既然她選擇嘴硬,那就尊重她的嘴硬。
    喊薛紅豆泡了壺茶,陳無忌在石桌一側坐下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不知道。”秦斬紅側身坐了下來,翹了個灑脫的二郎腿,渾圓的臀兒緊密貼合石凳,弧度柔美誘人。
    她一直比較喜歡這個姿勢。
    陳無忌有些意外,“陛下就沒給你一個具體的旨意?”
    “有,陛下命我伺機而動,明辨忠奸。”秦斬紅說的很是坦然,似乎根本沒打算隱瞞。
    陳無忌調侃問道:“那你覺得我這樣的能不能算得上一個忠字?”
    “你?你讓我有些為難。”秦斬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無忌臉色微黑,“別拿豆包不當幹糧,我雖然隻是個不入流的官,但這個官好歹是陛下親封的。這天底下,皇帝陛下親封的旅帥應該沒幾個吧?”
    秦斬紅展顏輕笑,“這個倒是,但你這個忠還真不好評價。”
    “因為我姓陳?”其實陳無忌想問的就是這個。
    他想知道皇帝陛下怎麽看待出身西山村陳氏的他。
    別的地方陳氏皇帝陛下肯定不會在意,但南郡這個地方的陳氏,他應該是會多留意幾眼,甚至皇城司說不定早把他的詳細信息送到了皇帝的案頭。
    在這個多事之秋,陳無忌需要一個大概的答案,以界定自己接下來的行為,以及度。
    “我不知道。”秦斬紅搖頭,“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可這件事我真的不好說,更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的身份並沒有在我這兒泄露出去。至於陛下會不會因為你的籍貫而產生一些聯想,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頓了一下,秦斬紅那雙能讓人深陷進去的明眸忽然深深看了眼陳無忌,“於公,我希望你放下曾經的仇怨,為國效力。大禹如今正處多事之秋,內外交困,當今陛下雖有雄圖大誌,可被朝堂奸佞裹挾,而不得一展抱負。”
    “陛下唯才是舉,以你的才華,往後興許能讓陳氏再現當年的榮耀。”
    “但於私……”
    說到這裏,秦斬紅忽然停頓了下來,她放開了糾纏在一起的修長雙腿,身體微微前傾,神色有些糾結。
    陳無忌沒有急著追問,隻是提起冒著騰騰白氣的茶壺,給秦斬紅倒了一杯熱茶。
    秦斬紅下意識捉住了茶杯,遲疑了片刻,才再度說道:“於私,我希望你有兩手準備,朝廷可以信任,但沒必要完全信任。”
    陳無忌點頭,“好,我心中有數了,今晚不走了吧?”
    “幹嘛?不歡迎啊?我這幾天都不走了。”秦斬紅翻了個小白眼。
    陳無忌嗬嗬笑了起來,眼神漸漸變得放蕩了起來。
    今晚,另外一個房間的炕,或許可以塌。
    ……
    陳無忌的奸計未能得逞。
    晚飯後,他鬼鬼祟祟拆炕的舉動,被秦斬紅給抓包了。
    起初陳無忌還負隅頑抗,聲稱炕冒煙了,他想砸開看看是哪裏的問題。
    結果秦斬紅一嗓子把霍三娘給喊了過來。
    這炕到底有沒有冒煙,霍三娘哪裏會不知道?
    腦子隻是些微一轉,她就明白了陳無忌在打什麽鬼主意。
    拆掉這張炕,他們幾個人就隻能一起去隔壁房裏擠。
    那禍亂的場麵……
    霍三娘隻是想想,就羞的想給自己挖個三室兩廳藏進去。
    在霍三娘沒好氣的責怪中,陳無忌萬無一失的計劃夭折了。
    大被同眠沒搞成,倒是變成了他獨守空枕。
    正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本來晚上睡得就不好,早上眼皮剛睜開,就被秦斬紅來了個貼臉開大。
    “小壞蛋,昨晚睡得可好?”
    看到那張倒映在麵前的絕美容顏,陳無忌一把抱住秦斬紅的脖子,剛準備在她那白皙的脖頸上種個大大的草莓,沈幼薇的腦袋忽然從秦斬紅懷中冒了出來,“夫君,你這是幹嘛呢?”
    陳無忌:……
    “親嘴!你倆誰先?”陳無忌黑著臉說道。
    沈幼薇咯咯笑著一把掙脫了陳無忌,“我們都不,紅姐,我們快跑!”
    秦斬紅俯身飛快的在陳無忌臉上來了一下,逃離了房間。
    陳無忌啞然失笑。
    果然同類型的人是能互相吸引的。
    隻是……
    秦斬紅到底是怎麽忍受紅姐這個稱呼的?
    她就沒覺得這麽喊顯得很老嗎?
    陳無忌伸了個懶腰,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晚上的計劃落空了,清晨的計劃也沒搞成,他這兩日似乎略顯失敗。
    去別的地方找找成就感。
    洗漱過後,陳無忌簡單吃了個早食,就趕到了宗祠。
    營地的邊上又多了一波人,數量不多,也就三四十號的樣子,陳騾子和陳力正在跟他們交談。
    不出意外,這肯定是陳不仕拉來的又一支支脈。
    “家主,苦河支脈和二裏廟支脈的人到了。”陳力看到陳無忌過來,主動迎過來低聲給陳無忌介紹了一下。
    陳無忌眉梢微蹙,“兩支支脈隻有這麽點人?”
    “這兩支支脈人丁本就稀薄,最近又到了糧食收割的時候,他們擠不出來太多的人手。不過,這兩支比塬上支脈聽話一些,跟我們主脈的關係一直不算遠也不算近。”陳力解釋著,拿出一個短短的竹筒遞給了陳無忌。
    “他們還捎來了老三的一封信,你先看看。”
    陳無忌拆開竹筒上的蠟封,將裏麵的信倒了出來。
    信是寫在火麻布上的,這種最便宜的布料墨汁很容易會暈染開來,拿這種布當信紙,很費布,需要留足足夠的間隙。
    布很大,但陳不仕寫的內容不多,攏共就幾句話。
    他寫了自己接下來要走訪的路徑,並告訴陳無忌,如果村中有急事,可以派人按照這個路徑去找他。
    另外一件事,則是告訴陳無忌,苦河支脈和二裏廟支脈雖然人丁單薄,但他們依舊沿襲祖製,勤文奮武,族中子弟秉文兼武,可以重用。
    陳不仕順道還解釋了一句,稱這兩支支脈是受朝廷大力鎮壓的影響,這才主動舍棄和主脈的聯係,乃情有可原,非他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