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曹家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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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
    陳無忌眼簾微垂,語氣淡漠。
    不知不覺間,他已有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勢,語氣間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他擔心卑職會害了他一家老小,欲殺卑職,卑職隻好殺了他。旅帥梁仁傑欲戕害都尉,我欲告密,他要站梁仁傑。”羅三回的不卑不亢,條理清晰。
    “知道了。”陳無忌神色淡然,對於一個早就已經知道答案的事情,確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無雙,去調兵吧,讓吳不用和錢富貴過來。”
    “喏!”
    陳無忌下完軍令,這才再度看向了羅三,“你繼續值守城門,待此事結束,可願做我的親兵?”
    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他是府兵中的老卒,又兼行事果決,頭腦清醒,往後說不準有用到的地方。
    羅三欣喜抬頭,用力一抱拳,“卑職願意。”
    “再辛苦一下,沒什麽大麻煩。”陳無忌淡淡一笑,揮動了馬鞭。
    羅三望著陳無忌一行人遠去,這才敢直起腰杆,長長鬆了口氣。
    他仰頭望了一眼黑黢黢的城樓,“老顧,你是真糊塗啊!”
    “瑪德,勞資現在還得借錢給你買棺材、買酒、買紙錢、買童男童女……算了,童男童女你現在應該用不上。我他娘的還在受罪,你也別享福了,等往後,往後我少去幾次半掩門,給你攢一攢。”
    ……
    皇城司的據點,這一次不是在青樓的後麵,而是直接在青樓裏麵。
    陳無忌幾人進去的時候,徐增義正左擁右抱的進行著自己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明明敲門的時候身份都已經說清楚了,可徐增義一點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左一個美嬌娘,右一個小酥腰,牢牢占據了他的兩條腿。
    “出去!”秦斬紅看到這一幕,登時麵若寒霜。
    兩個風塵女子被秦斬紅那雙冰冷的眸子一瞪,登時噤若寒蟬,連忙整理好自己有些散亂的衣服,匆忙告退。
    徐增義遺憾的輕嘖了一聲,端起酒盞自斟自飲了一杯。
    “你的主公是我男人,你在外麵怎麽風花雪月我不管,但在他麵前若再敢繼續如此,我就讓你做個太監。”秦斬紅砰一聲將長劍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茶壺酒壺一陣亂顫。
    同時顫動的,還有徐增義的臉頰。
    他忙放下酒盞,賠不是說道:“秦大人誤會了,我豈敢帶壞陳都尉,我百病纏身,豈敢對這等事肆意妄為,隻是今日不需自己花錢,這才小小消遣一二而已。”
    “最好如此!”秦斬紅冷哼了一聲,一把抓起長劍出了門。
    “你們聊,我在外麵等。”
    陳無忌想說什麽都沒個機會。
    “徐先生好瀟灑的小日子,我來的看樣子不是時候啊。”陳無忌調侃了一句,在一側坐了下來。
    陳無雙和陳無疑也走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徐增義唏噓輕歎道:“來的確實不是時候,如此酥軟美人,我卻隻喝得清酒兩杯,甚為憾之。”
    “還是你不著急,正確的流程難道不應該是先辦正事後喝酒,借著酒意細品方才的滋味?”陳無忌笑道。
    徐增義忽然哎呀一聲,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我怎沒想到呢,早該問一問陳都尉的。如今,卻是失了良機了,悔之晚矣。”
    “你又不至於明日就步入墳墓,懊惱什麽?”陳無忌無語。
    聽他這話說的,好像明日就不活了似的。
    徐增義卻說道:“明日永遠遙不可及,唯有今日的後悔才是真後悔。若我用明日的機會彌補今日的後悔,豈非借貸?”
    陳無忌眉頭擰了擰,這什麽稀奇古怪的邏輯?
    “那你就慢慢後悔吧,反正已經如此了,等會還有事,你也確實沒機會繼續會嬌娥羅綺叢中,偎香倚玉,弄月摶風了。”陳無忌笑道。
    徐增義眼前忽的一亮,“陳都尉這詞當真應景,不知是何人所做?”
    “不知道。”陳無忌果斷說道。
    他確實不知道,以前看過的書,學過的東西,有時候不經意間會蹦出來。至於是不是原來的,全文是什麽,又是誰的大作,那得看心情。
    心情好了,有時候能想起來。
    心情不好,那就想不起來。
    徐增義把陳無忌剛剛說的詞又重複了幾遍,果斷背了下來。
    他根本都沒懷疑過這詞是陳無忌自己隨口蹦出來的。
    “此人必是青樓常客,這詞俗,真俗,但也當真為好詞。”徐增義連連讚道,這一刻的他,總算像個文人了。
    陳無忌忽然發現,這詞……好像中間缺了幾句的樣子。
    不過管他呢,這些都是小道。
    “說說曹家的事情吧,為什麽你會被抓了?”陳無忌嚴肅問道。
    提起此事,徐增義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曹氏醃臢,豬狗不如。”
    “他們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我的身份,欲讓我參謀他們的大事,我不應,他們就把我抓了,準備強行逼迫我妥協。”
    “連西王那等蠢貨都知道禮賢下士這四個字的含義,可他們卻欲行脅迫逼從之事,豬狗不如之輩竟也妄想稱尊,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請都尉予我三百兵馬,我要玩死他們,簡直氣煞我也!”
    徐謀主躁狂起來了,語氣一次比一次尖銳。
    “曹家要做什麽?”陳無忌問道。
    徐增義暴躁的飲了一口酒,“南郡某個大人物,似有北拒朝廷,自立為尊之意,曹家那個賣餅的家主,言談之間極為自傲,稱曹氏據鬱南已成定局,我等難入其眼。”
    “這些雖然隻是我的猜測,但應該八九不離十,南郡上麵的幾個人的之一,應是想要造反自立了。他們把鬱南許諾給了曹家,好像還援助了兵甲,供曹家起事。”
    “看樣子我好像又猜對了。”陳無忌淡笑,“徐先生以為他們能成事嗎?我的意思是,南郡會不會有兵馬西來?”
    “此事,很難說。”徐增義搖頭。
    “但區區曹家,不足為慮。都尉與我三百兵馬,我用這三百甲士給都尉變一筆大大的財富出來。”
    “有把握?”
    “都尉這是瞧不起我徐某人?”
    “好!”陳無忌爽快的答應了。
    徐增義的本事,他如今已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