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往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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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儀根據看見畫麵裏高架橋上的路牌,方向,距離。
判斷了大概具體的位置。
莊言崢開車。
蘇妙儀在副駕駛。
後邊還坐著兩個警察。
車速很快。
但還是快有一個小時才達到了目的地附近。
車開不進去,四個人隻能走過去。
下了車,蘇妙儀正觀察著周圍。
莊言崢走過來,拿出手銬,把自己和蘇妙儀的手拷在了一起。
他動作太快了。
蘇妙儀隻覺得手腕上一涼,她突然哆嗦了一下:“幹什麽?”
“防止嫌疑人逃跑。”莊言崢說完走,拉著蘇妙儀往前踉蹌了一下。
蘇妙儀:“............”
高架橋下邊是河。
蘇妙儀和莊言崢走到河邊。
兩個警察,一個拎著勘察箱,一個拿著兩把鐵鍬。
蘇妙儀抬頭找著高架橋路牌的角度。
莊言崢和兩個警察則是用勘察燈觀察地麵和周圍。
過了一會兒,蘇妙儀蹲下。
莊言崢被她拽的也是一個踉蹌。
他看著她。
蘇妙儀前挪挪,後挪挪。
莊言崢也跟著她前挪,後挪。
正在他覺得她在蓄意報複的時候,蘇妙儀指著地麵道:“這裏。”
莊言崢的勘察燈照在地麵。
和其他比方並沒有什麽不同。
這段時間京海多雨。
就算是有痕跡,估計也被雨水衝刷了。
“過來,挖開。”莊言崢對兩個警察道。
等著他們挖的時候,莊言崢又在周圍看了看。
這個地方很荒涼,幾乎沒有什麽人過來。
也隻有高架橋上有監控,但是這個地方似乎拍不到。
“莊隊,有東西。”其中一個民警喊道。
莊言崢馬上走了過去。
蘇妙儀跟不上,隻能在他身後小跑著。
十分鍾以後,完全挖開。
腐敗的味道直衝麵門。
蘇妙儀跟著莊言崢蹲在屍體旁邊。
“打電話讓附近分局帶著法醫過來。”莊言崢道。
“好。”
“市局沒有法醫嗎?”蘇妙儀問道。
“這兩天沒有。”莊言崢回答。
蘇妙儀點點頭,一手捂著鼻子,看著屍體:“現在天氣熱,最近京海又一直下雨,河邊濕度也大。這個腐爛程度...得有一周以上了吧。”
莊言崢看著她。
蘇妙儀依舊看著屍體:“頭骨凹陷,生前被重擊過。”
和她畫麵裏看到的能對得上。
當時她還感覺到了胳膊和腿疼。
蘇妙儀看了看周圍,想找個東西,把死者的衣服挑起來看一下腿和胳膊。
但是還沒有找到,莊言崢問道:“你不害怕嗎?”
“我......”蘇妙儀看了看莊言崢,又看了一眼屍體。
然後......
她捂著嘴嘔了一下。
蘇妙儀想起身離得遠一點,因為腿軟突然一下都沒能起來。
起了第二次才起來。
踉踉蹌蹌跑到一邊吐了......
莊言崢的手和她的拷在一起,隻能跟著她。
他站在她邊上。
蘇妙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脫力了,但還是挪了挪,換了個地方蹲下了。
莊言崢隻能俯身。
蘇妙儀背對著屍體,不敢往後看,整個人都要縮在一起了。
這個可比中午看見的要嚇人的多了。
她麵向草從,隻想馬上離開這裏:“人已經找到了,能不能先讓我離開,或者...你再把我關回去也行。”
莊言崢半俯身體。
她剛剛的不害怕是真的,但是現在的害怕也是真的。
確實像精神不太正常的。
莊言崢摸了摸身上,沒有找到鑰匙。
隻能維持著現有的姿勢。
他想了想問道:“你都看見什麽了?”
蘇妙儀捂著口鼻,想了想:“我看見一個男人,揮著鐵鍬砸在了她的頭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後指了一下。
用的還是和莊言崢拷在一起的手。
莊言崢覺得自己的胳膊好像是被突然扔出去了一下,然後又被忽然拽了回來。
莊言崢:“.............”
“然後我就看見那個男人用土埋了她。”蘇妙儀道,“當時她應該還有呼吸。”
她是通過被害人的視角看見的。
被害人當時還活著。
是活埋。
莊言崢沉默了一下:“你看見男人的長相了?”
蘇妙儀回想了一下那雙驚恐又興奮的眼睛。
她點點頭:“五十歲左右。中等身材,身上穿著藍色的襯衫黑色褲子。他拿鐵鍬的方式......”
蘇妙儀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向莊言崢:“像是左撇子。”
莊言崢覺得她這個時候又不害怕了。
“對了。”蘇妙儀想起來道,“他的右邊眉尾有一顆痣。”
莊言崢拉著她起身:“過來,再看一眼屍體。”
蘇妙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拽到了屍體旁。
如莊言崢所料,她並沒有再害怕。
而是很認真地看著屍體:“我看到那些畫麵的時候,也感覺到了疼,她的腿和胳膊應該是斷了。”
法醫沒有到場,她也不敢亂動。
“這裏會是第一案發現場嗎?”蘇妙儀道。
莊言崢一直都在觀察著她。
她是具備刑偵知識的。
“怎麽又不害怕了?”莊言崢看著她的狀態,覺得自己的內心在互搏。一邊覺得她的嫌疑很大另一邊又覺得她似乎真的有什麽超出正常範疇的能力。
真的會有人能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在案發後這麽多天看到案發現場的事情嗎?
想想都覺得扯。
可是...誰又會用這麽離譜的理由往警局安插人呢?除非腦袋不太正常的。
蘇妙儀靜止了兩秒。
嗅覺和視覺都像是恢複了一下。
蘇妙儀捂著嘴幹嘔了一下,剛要轉身遠離這個地方。
但因為莊言崢站著沒動,她又被拽退了回來。
蘇妙儀一下就對他的體重有了實感。
她又幹嘔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莊言崢忽然有種她要吐他身上的錯覺,趕緊帶著她去了遠一點的地方。
蘇妙儀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
莊言崢蹲下,從兜裏拿了手套戴上,從她坐下的那塊石頭下邊,拎出了一根鏈子。
“什麽?”蘇妙儀低頭看著他。
莊言崢把整根鏈子拎了起來,下邊掛著一個懷表。
他單手打開懷表。
泡了水,表針已經不動了。
蘇妙儀看了看埋屍的地方道:“會不會是雨水從那邊衝過來的?”
莊言崢又看了看懷表的背麵和鏈條。
蘇妙儀看著他:“能看出什麽嗎?”
“定製款。”莊言崢道。
“這也能看出來。”蘇妙儀伸著脖子看懷表。
莊言崢給她看了看懷表後邊的lo:“在這個店定製的東西,七位數起步。”
“多少?!”蘇妙儀震驚。
莊言崢看著她的震驚不是演出來的。
蘇妙儀又看了看懷表,感覺已經扔在這兒有段時間了:“這麽貴的東西如果不是凶手害怕不敢返回現場,一般都會來找吧?又沒有衝到河裏去,如果有人找,應該也挺容易找到。”
莊言崢看了看她,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而且一般從這個店裏定製的東西,都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都會很重要。
“當然不排除這個東西有一個傷心的過往被扔河裏了,又衝了上來。”蘇妙儀又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