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最後一天。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九月份的時候。
    蘇妙儀更新了自己的小說，並使用了一張請假條。
    把自己在警局度過那天的斷更用了一張請假條。
    並發誓。
    九月份一定一定不會斷更了。
    工作做完。
    蘇妙儀打開手機刷了一會兒短視頻。
    然後她四處看了看自己的房間。
    再然後...她在淩晨，突然收拾起了房間。
    五十多平的地方，一室一廳。
    她的東西也不多。
    所有東西迅速規整之後，她把各個地方都擦了一遍。
    地也拖了一遍。
    換了床單被罩，扔進了洗衣機裏。
    又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扔在了床上。
    結果，就疊了幾件，她就躺在衣服裏邊睡著了。
    半夜樓裏停了下電。
    雖然很快就來了電，但是空調關了，卻沒再啟動。
    蘇妙儀又睡在了一堆衣服裏，沒多久就出了一身汗。
    她被熱醒了。
    而就在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剛剛看見光亮，眼前的畫麵就忽然發生了變化。
    昏暗逼仄的房間，隻有窗戶透進來了一些光。
    她躺在床上，視線從窗戶掠過。
    緊接著她的腳腕傳來了刺痛。
    一道很大的力氣攥住了她的腳腕，把她整個人往下拖了一下。
    她忽然大喊著掙紮了起來。
    “滾開！滾開！救命啊！救命！滾開！”
    黑暗中，她看不清麵前男人的臉，隻能聽見他喘著粗氣的聲音：“閉嘴！不要喊！不要喊！”
    她還是胡亂掙紮著。
    推搡的雙手被抓住按在了床上，她狠狠蹬了一下腿。
    不知道蹬在了男人哪裏，男人忽然大喊一聲放開了她。
    她馬上縮到了角落，兩秒之後，又起身馬上往外跑。
    但剛剛碰到門把手，男人忽然揪著她的頭發把她拽了回來。
    她摔在地上，後腦勺磕在了牆上。
    她聽見了一聲悶響，隨即眩暈感襲來。
    男人又過來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隨即沒了知覺......
    ...
    眼前的畫麵發生變化。
    大片的光明取代黑暗。
    蘇妙儀猛地起身站到了床旁。
    她大口喘著氣，汗珠順著臉頰和側頸往下滴。
    她後退兩步，扶住了一旁的櫃子，過了一會兒，她從床上的一堆衣服裏找了睡衣，進了衛生間。
    外邊的天已經亮了。
    蘇妙儀洗完澡出來，頭發也沒有吹，直接坐在了電腦前。
    她從書架上拿了本子和筆，垂眸看著被自己搓破的兩個手腕。
    這次看見的東西實在是有限。
    房間裏邊太黑了。
    隻有一扇窗有光。
    但是光太弱了。
    透過那雙窗，外邊的天似乎是昏暗的。
    像是日出前的天色。
    窗戶上邊有柵欄，窗戶很高很小，不像是樓房。
    男人的臉根本就沒有看清，連他穿的什麽衣服都沒有看到。
    隻有房間的布局。
    她大概看見了。
    蘇妙儀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大概。
    確定自己看見的東西沒有什麽遺落，她把自己畫的從本子上撕了下來，換了身衣服，匆匆出了門。
    打車到了市局。
    下車她就往裏走。
    “哎！蘇妙儀！”莊言崢喊了她一聲。
    蘇妙儀轉身，看見莊言崢的車停在了門口。
    她馬上走了過去。
    “上班來了？”莊言崢一邊說著，一邊把包子豆漿油條豆腐腦煎餅等等一袋一袋的拿給她。
    蘇妙儀站在車外一樣一樣地接著。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種熟悉感。
    “又看見什麽了？”莊言崢問道。
    “我來上班。”蘇妙儀道。
    莊言崢哼笑了一聲：“進去吧，正好缺個幫我拎飯的。”
    蘇妙儀：“............”
    “往後退兩步，我去停車。”莊言崢道。
    蘇妙儀往後退了兩步：“那你快點。”
    “知道了。”莊言崢把車開走。
    蘇妙儀拎著早餐進了市局。
    她站在辦公區外邊，隻認識一個齊風。
    “你這是？”齊風朝著她走了過來。
    “早餐，分一下吧。”莊言崢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快點吃，一會兒有事。”
    齊風從蘇妙儀手裏接過早餐，給莊言崢留了一份：“謝謝莊隊。”
    蘇妙儀看向莊言崢。
    “去我辦公室。”
    蘇妙儀跟著莊言崢去了辦公室。
    莊言崢坐下。
    蘇妙儀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
    莊言崢把早餐放在一旁，案子要緊：“看見什麽了？”
    “看見了一個姑娘在房間裏被欺負。”蘇妙儀道。
    莊言崢抬眸看著她。
    蘇妙儀把自己看見的全都和他說了一遍，然後拿出自己畫的圖：“這個是房間的布局。”
    莊言崢接過看了看。
    謔！
    什麽也看不懂。
    “這是什麽？”莊言崢問。
    “窗戶。”蘇妙儀道。
    莊言崢蹙眉看著，仔細辨認著：“方便麵形狀的窗戶？”
    “這是欄杆。”蘇妙儀道，“窗戶外有護欄。”
    莊言崢：“............”
    “房間很小，裏邊的家具，還有牆上的貼畫都比較老舊，窗戶很高，也很小。”蘇妙儀道，“不像是樓房。”
    莊言崢盯著她畫的東西犯愁。
    不是她畫的東西看不懂。就算是她的畫把房間完完整整地複原。
    但這也隻是一個房間。
    沒有明確的地點。
    就算是能判斷出不是樓房。
    可就京海來說，周邊，還有市中心那些老建築，就不知道有多少。
    甚至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在京海。
    這完全就是大海撈針。
    還不知道這針掉在了哪個海裏。
    “男人的臉一點都沒有看見？”莊言崢問道。
    蘇妙儀搖頭。
    頭發在來的路上已經自然風幹了。
    她稍稍一搖頭碎發就到了眼前。
    她抬手扒拉了一下。
    莊言崢隨著她的動作看了她一眼：“手腕怎麽了？”
    蘇妙儀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她穿了件防曬衣，手腕本來遮著，一抬手露了出來。
    她把衣服往下拽了拽：“沒事。”
    洗澡的時候，回想著那些畫麵。
    蘇妙儀一個不小心力氣用大了，手腕腳腕都搓破了。
    莊言崢看著她平淡的表情裏劃過了一瞬的厭惡。
    結合她描述地看見的那些畫麵，他能猜到一點，便沒再繼續問。
    “先讓畫像師還原一下你看見的畫麵吧。”莊言崢道。
    她畫的這個實在是有點不太能看。
    他說完起身，卻發現蘇妙儀沒有反應。
    “蘇妙儀？”莊言崢喊了她一聲。
    蘇妙儀呆呆直直地看著前方，眼睛一眨不眨，眼裏沒了一點神色。
    莊言崢眯了下眼睛，這個狀態，她又看見了......